第四章 道衷肠（2 / 2）

盯着哮天犬脸上那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听心不由面现担忧：“看来，我确实把你撞坏了。要不我带你去找神医看看吧！”

“不用！不用麻烦你。像这种小伤，我主人就能治。以前我腿断了，我主人就帮我治好过。”哮天犬对听心摇摇，客气地推拒。

“可是，是我把你撞伤的，我应该负责把你医好才对。”并非怀疑杨戬的疗伤能力，听心这话透着原则问题。

旁观的杨戬不想听心再为这个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纠结，于是上前一步，和声道：“四公主不必为此事介怀。我们都是老熟人，实在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四公主一向沉稳，不知为何事烦恼，以至飞行中失神？”

因杨戬转移话题的关问心头一动，听心忍不住想把内心的烦恼告诉杨戬。然而，话到嘴边，听心却又将之咽下。怕嫦娥多心只是听心不想找杨戬帮忙的原因之一；寸心会因杨戬的恩惠越陷越深才是她真正的顾虑。杨戬和寸心已然解除婚约，并且杨戬已对嫦娥做出月光宣言和三界告白。也就是说，寸心再怎么爱杨戬也是单相思。而单相思是很可悲的事，作为寸心最依赖的姐姐，听心由衷希望寸心能放下杨戬，开始新的人生。

嘴张开又闭上，听心落下目光，忧愁、困苦堆积在脸。

将听心的情绪尽收眼里，杨戬直觉，自己八层问了听心不方便回答的事，于是连忙对听心报歉一笑：“杨戬只是随口一问，四公主若不方便回答，大可当杨戬没说。四公主有事尽管请便，杨戬也要回府处理公务去了。哪天四公主得闲，真君神殿欢迎你来坐客。告辞！”说完拉着哮天犬转身欲离。

“哎杨戬！”见杨戬欲走，听心几乎是本能地呼喊，呼喊完后立刻后悔，凝眉苦目地望着地面，心中忍不住自责：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明明想好不找杨戬的。

“四公主找杨戬有事？”盯着听心困苦的脸，杨戬半含定论地问。

“我……没事。”听心底气不足地说，“没事”二字几乎缩回腔里。

从听心的反应看，杨戬猜测听心应该是有事想请他帮忙，却又碍于某种原因不方便开口。既然如此，杨戬索性就先向听心表明态度，不管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四公主若有事需要杨戬帮助，尽管开口，无须顾虑。只要杨戬能做到，绝不推辞。”眸光猜测地看着听心，杨戬的语气十分豪爽，表情充满认真。

面对杨戬的豪情仗义，听心的思想陷入剧烈挣扎。最适合帮寸心的人就在眼前，到底是冒着让寸心越陷越深和让嫦娥多心的危险，接受杨戬的帮助，还是回去重长计议，听心一时拿不定主意，直困苦得眉头深锁，手指用力相互绞动。

感受到听心的苦楚，杨戬不由迷惑。听心一向成熟、干练，是什么事令她如此欲言又止？

“四公主，我们是朋友吗？”见听心半晌不语，杨戬突然问。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听心答得十分干脆。

“既然是朋友，就该有难同当。四公主当日能不计前嫌，被杨戬利用激发沉香上进动力，身受白刃洞穿之苦后，虚弱的魂魄还默默鼓励杨戬，为什么杨戬就不能为四公主排扰解难？莫非四公主瞧不起杨戬？或是对杨戬之前的利用还心怀芥蒂？”盯着听心的双眼，杨戬的语气隐现不快。

这是激将，听心内心深处知道，却还是无法自控地为杨戬的话着急。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新天条关乎三界众生之福，为此我死不足惜，又岂会为被你利用耿耿于怀？”使劲儿晃晃头，听心疾言否认。

“那到底是什么事，能令四公主在杨戬面前难以启齿？”杨戬再次追问。

“是……”嘴上吞吐着，听心挣扎片刻，最终决定让杨戬帮忙。重长计议或许也可以令寸心重获自由，但那恐怕又要费一番波折，而且实现日期长短难料。寸心生不如死的身影历历在目，迫使听心猛地抬起头，含泪望着杨戬，有些语无伦次道：“杨戬，我知道，让你去做这件事，会害你惹来闲言碎语，更可能破坏你看中已久的东西，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看她受罪。我知道，她有错，而且错得离谱。可是她已经受到惩罚了，从肉体到心灵，这些应该够了。她真的很惨，我求你帮帮她！”

被听心语无伦次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杨戬微蹙眉头望着听心，满含迷惑地问：“她？是谁啊？”

为杨戬一头雾水的模样心中泛酸，听心忍不住认为，杨戬已将寸心忘得一干二净。可怜寸心替杨戬顶罪被永禁西海，还对杨戬痴心不变，听心心里哀叹，嘴上满附凄然地回答：“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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