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十一条栽脏之罪（1 / 2）
第九十五章十一条栽脏之罪
西海并不知道杨戬和寸心已经重修旧好，虽说消息早晚会传出，但在消息传到西海前，敖闰有可能在御前掌使的纠缠中，一气之下将寸心和御前掌使的婚事正重敲定。这样的话，就算来日御前掌使犯案致死，敲定的婚姻也未必解除，可能就此不了了之；而就算婚姻得到解除，寸心的名声里也多了一条被指去指来，好说不好听。
为了免除这类麻烦，杨戬让听心马上去西海为寸心向敖闰告个平安，对敖闰交代事情时，可照实说寸心出逃途中遇上童化被抓为人质，是他将寸心救回来，因为决裂不久又因为事件重聚，使他和寸心都感觉是冥冥中的缘分牵扯，继而重修旧好。
依杨戬料想，敖闰知道他和寸心重修旧好后一定庆兴又为难。庆兴之寸心违逆其意不久又顺其所愿，为难之已经答应将寸心许配御前掌使，若御前掌使咬住他的承诺不放，他这一海龙王也很难拉下脸立刻食言，对自己所说俱不承认。所以杨戬推测，敖闰知道他和寸心重修旧好后，应该会对御前掌使采取拖延手段，等着他和寸心重修旧好的风声传进御前掌使耳中，让御前掌使自己知难而退。如此，敖闰就既不必厚着脸皮食言，又可以如愿以偿地收回承诺。而他要的就是敖闰对御前掌使拖延，既不表态接受，也不表态拒绝，这样在他和寸心重修旧好的风声传进御前掌使耳中前，御前掌使就会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于监察司翻查其旧账大大有利。
一切仿佛都在杨戬的预算里。望着谈笑间便将一盘局编织精密的杨戬，寸心除了佩服，还尤感恍惚。当年，她不顾杨戬与玉帝的恩怨，拼命逼杨戬上天为官，而今杨戬如她所愿，并在官场混得春风得意，可这样的杨戬要做她丈夫时，却令她有点忧喜难辨。扪心自问，她不讨厌身带无间魔灵的杨戬，甚至某根神经还满崇拜这样的杨戬。但看着杨戬将一脏置人死地的栽脏计划编织得如此谈笑风生、轻而易举，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连平静相对都做不到。也许是她离开杨戬太久，印象里只有灌江口那个桀骜不驯、耿直倔强的杨戬，对于这个身带无间魔灵的杨戬还不习惯。
送走听心，杨戬将杨婵为寸心熬的药端到寸心房中，进门后见寸心靠坐床头，怀抱被子，神情蒙着一层呆愣，知道寸心是被他黑暗的一面吓到，赶紧调整状态恢复平常模样，坐在寸心旁边语气忧伤地问：“寸心，你是不是很讨厌刚才的我？”
正在思维中感慨，寸心被杨戬一问回过神，掠到杨戬脸上的忧伤，连忙抛开杂念，坦然一笑：“没有，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的奸狡果决，因为我知道那是宦海生存的法则，不遵守便会粉身碎骨。”
透彻的理解之词令杨戬刹时明快，随即又退回忧伤，悲凉的叹息中溢着自嘲和自惋：“其实，我自己也讨厌自己黑暗的一面。我连自己什么时候拥有那黑暗的一面都不知道，思维里只有时时刻刻要保住自己司法天神的位子，不能再让灵霄顶罪那种事发生，且要将那种威胁止于未燃。为了保住我司法天神的位子，我做了很多曾经不屑和鄙视的事。日子久了，我都分不清自己死守司法天神的官位，是为苍生还是为我自己。很多时候，我都想弃官而走，只做三界一只闲云野鹤，再不去面对官场的明争暗斗，再不必显露无间道的黑暗丑陋之身。可是我若真的甩手离开，又害怕辜负那些为我牺牲过的人。没人告诉我，我死守司法天神的位子，在黑暗的官场血雨腥风是对是错。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给我一个答案，是弃，是守？是离，是留？”
直觉杨戬又犯了自闭症，寸心心里苦恼，表面却盛出一脸春天般的笑容，让人看到无比轻松：“杨戬，看着我的眼睛。”
应寸心所说，杨戬有些迟疑将目光慢慢移到寸心的双眸，与寸心四目相对，沉重、悲凉的心刹时就感觉轻松、明快许多。
眼中没有任何同情和悲悯，寸心眸光里颤动的，只有绝对肯定和大力支持：“杨戬，你是对的！你千万不能丢弃司法天神的位子！你应该守在这里，安心留在天廷。因为三界之中只有你最适合做司法天神。别人或许能做到大爱苍生，可是别人没有你那艺压群雄的实力，玉帝不会顾及，敌对同僚不会在乎，想站在司法天神的位子为苍生造福也力不从心，更可能坐都坐不稳。为了三界苍生，你不能放弃司法天神，不能脱身偷闲。即使你为了守住司法天神的职位做出许多在外人和自己看来丑陋的事，那也是舍小利保大爱。我会永远站在你这里。还有你师傅、你妹妹、你的结义兄弟、哮天犬，包括我的听心姐姐，他们也都会站在你身后。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黑暗的无间道，你周围的人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你并不孤独。”
那分春天般的笑容让杨戬疲惫的神经活力倍增，道理十足的肯定和鼓励之词令杨戬迷茫的心重获向方。一股温暖速生杨戬心房，很快扩散杨戬全身，渐渐升温，令杨戬感觉热血沸腾、豪气冲天，自信再大的困难也可以解决。
按住寸心的手，并越抓越紧，杨戬真挚四溢道：“寸心，能与你再聚首，真的是老天赐予我的最大幸运！”
“嘻嘻！这话说的可真有水平。再聚首是幸运，省略了头聚首是劫数吧？”寸心欣笑着说，语中只有玩味，没有任何指责之情。
“小心眼的毛病千年不改。”杨戬柔声责怪，灿烂的笑容也绽放脸庞，使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孔变得更加引人神迷。
“我才没小心眼！是你这话说的别有内涵！我这是眼睛和耳朵都不容沙。”寸心假冷着脸强调。
“行！算我说错话了，我向赔罪！”杨戬宠哄气屈顺，随即盛起一匙药送到寸心嘴边：“吃药吧！”
捏着鼻子咽下杨戬送来的苦水，寸心服完药有些困倦，在杨戬的照看下躺在软枕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轻步退出寸心房间，杨戬和煦的俊脸顿时蔓上一层阴森，回到大殿吩咐梅山老大，选几个机灵的草头神严密监视御前掌使的行踪，而后听守卫报说监察司的首领到来，立刻告诉守卫，请监察司的首领去偏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