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厮磨(1 / 2)
屋外果然下了雨,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玻璃上。隔着厚厚的墙壁,雨声和响雷都显得沉闷。
别墅走廊的壁灯亮着,干净的木地板落了层昏黄。
到了夜晚,容月公馆更为僻静,偶尔能听到蝉虫低鸣。只是逢着今夜这样的天气,雨声才是主旋律。
秋渔还是留了下来。
孟淮檀把挑房间的选择权交到了秋渔手里,秋渔指了二楼的一间客卧。
在她进房间前,孟淮檀给了她一个手提袋,里面装满了她可能会用到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这儿只有我,洗漱用品没有准备第二套。”
“清扫的阿姨以防万一常备了些一次性的,都干净着。”
稍顿,孟淮檀笑道:“看来之后得让人再买副新的。”
意味难明。
秋渔接了过来,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谢谢。”
时间还很早,不过孟淮檀没打算借此缠着秋渔,他抬眼看了下楼上紧闭的房门,“有事找我,我都在。”
“当然。”孟淮檀笑了声,“没事也可以。”
他的肩膀很宽,顺着白色衬衫的线条,身形更加立体。领口扣子松了两颗,喉结利落,有种克制的美感。
身侧便是木质围栏,围栏后挑空层很高,能直接看到一楼全貌。许是环境空旷,声音也包了层莫须有的质感,听着深沉低磁。
孟淮檀给予的空间很足,懂礼知分寸,却也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念头,会想讨点甜头。
同秋渔说话时,孟淮檀会习惯性微微垂首,不会让她感到分毫不适。
那股淡淡的木香萦过来,秋渔抬眼看他。
若有旁观者,或许会觉得他们像深夜话别的情人,好像下一刻就会忍不住扑向对方,拥吻着推进房间。
月港和京市不同,夜晚降临得太快了。这个点儿的帝都,华灯初上灯红酒绿,而月港却悄然安静下来,喧嚣渐歇。
秋渔洗了澡坐在床边,头发散在身后,身上裹着浴袍。
刚过九点,秋渔没什么困意。
屋外雨声已经弱了下来,淅淅沥沥,想来没过多久就会彻底停下。
这间卧室连着个小阳台,秋渔推了门走出去,靠在窗框上。屋檐上淋着滴答的水珠,砖瓦潮湿,空气里有雨后特有的辛凉气。
乌云好似散了些,看不大分明。
秋渔深深呼吸了一息,风灌入肺部,稍稍消解了些憋闷。
手机发出嗡响,秋渔垂眸看了眼,是余莉发来的信息。左不过就是让她回京市之类的话,秋渔对她这个小姨虽称不上亲近,到底也是尊重的。
余莉给她转了五万块钱,秋渔把钱退了回去,简短地回了消息后,便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老实说,余莉对她不错,可秋渔却总是亲近不起来。
后来秋渔也有反思过,或许是自己的问题,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也就算了。
她垂着肩膀,长颈后仰往一侧耷拉着脑袋。远处黑沉沉的,好像能听到海浪声。忽而不经意抬眼,秋渔看到斜上方阳台的男人。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雨已经停了,男人手肘随意搭在围栏上。半圆形的阳台,要比她这地方宽敞得多。
他换了身衣服,依旧那个懒散的模样。指尖夹着烟递到唇边,烟雾灰白,看不清侧脸。夜幕之下,男人的身形不动声色融进去。
有种漫不经心的糜烂感。
原本孟淮檀只是睡不着出来抽根烟,谁知没一会儿楼下那间房倒是有了动静。
秋渔回到房间后,孟淮檀才侧目看过去,窗帘没拉完整。不经意一瞥,无意间看到一条纤白的手臂把浴袍扔了,一半搭在床边,一半掉在了地上。
这下是彻底没了困意。
孟淮檀收回视线,把没燃尽的烟头拧灭在围栏外,然后随手扔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他转过身,往房间里走。
换下浴袍的秋渔有些茫然,她并不曾处理过一段亲密关系。更何况是这样半遮半掩的关系,好像有些经不住考验。
房间里有香薰,也是孟淮檀给的。
这地方潮湿又常年没人居住,他怕会有霉味儿。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孟淮檀忧心过度,不过这样看似专属的细致总归让人窝心。
浴袍掉在地上,秋渔用脚尖勾了勾。挂在脚踝处有些重量,她干脆又踢得远了些。
这样的深夜,她原本应该待在那间窄巷中的民宿里,窝在单人床上看言情剧,或者听隔壁房间隐隐的天雷地火。
只是她偏偏闯了这容月公馆,此刻的暂宿到像是复古茶楼里被金丝笼养起来的雀儿。
忽而,秋渔偏过头。或许是这里太安静,她耳朵又敏感,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响动。
那声音停在了门口,止步不前。
孟淮檀叩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悬在半空,慢慢垂到裤缝边。眼皮半敛,孟淮檀无声笑了下,似是对自己颇感无奈。
也是奇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然而刚想抬步离开,房间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孟淮檀的眼神刚好与屋内那人对上。
秋渔穿着那条绿色的法式缎面吊带裙,荡领设计露出白皙皮肤,和两根像月牙般漂亮的锁骨。她身上有和孟淮檀一样的气息,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或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秋渔把头发散了下来。浓密乌发垂落在肩后,清冷疏离中又添了份妩媚。
她看着孟淮檀,浅弯着唇歪头,似是在斟酌他的来意。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孟淮檀愣怔几秒,嗓间轻笑,“反正也睡不着,带你去看星星?”
秋渔揽着手臂指尖缓慢敲了两下,反问他,“算是邀请吗?”
“说是邀请好像有点唐突,不过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借口。”孟淮檀声音很缓,眉眼温和多情,“所以,赏个脸?”
夜晚的月港沉寂下来,孟淮檀开车载着秋渔穿过街巷,路过稍显繁华的景区,一路往海边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