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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熄灭了没多久,还冒着烟。
时七心里松了口气,要是再和檀渊有什么交集,简直是对他们两个社恐晚期患者的折磨。
顾拾秋在练剑,而季寒月在画符箓。
时七看了会儿,揉了揉眼睛,只想回个回笼觉。
然而季寒月画完符箓,收入腰间的锦囊后,把时七拎了起来。
“师妹,临安城里的大妖怪比比皆是,昨日是我们运气好,才能躲过一劫,只是若是下次再遇到妖怪转身就跑,有损我们卜算宗的威名。”
“师姐,我觉得你和师兄多努力就好,咱们宗门的威名就靠你们了。”时七缩了缩脖子,觉得冷风往自己衣领子里灌,没什么精神。
“师妹,离开宗门的时候我答应了要好好看你的课业,不可食言而肥,来,师父上次已经讲到了变卦,我给你讲讲天支地干。”
“……”时七睁着一对死鱼眼,生无可恋,“日。”
“师妹你说什么?”
“日,太阳,一种恒星天体。”
过了半个月的风吹露宿后,三人终于到了临安。
临窗的街道熙熙攘攘的,大雪在空中飘着,人潮涌动,繁忙的临安城被花花绿绿的油纸伞堆满了整条街道。
时七从没接触过这么冷的冬天,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把自己给冻感冒了。
顾拾秋和季寒月出门给一个大户人家看风水,把时七留在了客栈。
顾拾秋晚上的时候回来,从时七的窗户跳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点血腥味,背上扛着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扔,“师妹,捡了只小狗给你养着玩。”
随即又急匆匆地破窗而出,体贴地顺手关了窗。
角落里被顾拾秋扛回来的麻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破了个小洞,随即伸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小爪子。
时七半蹲在地上,看着麻袋渐渐地从一个小小的破洞,变成了一个大洞,从洞口透出了一个黑色的湿漉漉的鼻子,之后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灰扑扑的皮毛,蔚蓝色的狐狸眼睛黯然无光,暗红的血在皮毛上结成一缕一缕的,看起来就和路边的流浪狗一样。
在与时七的目光对上的片刻,它缩回了脑袋,喉咙发出低低的声音。
时七伸出手指去摸它的爪子,雪白的爪子在时七手面上不轻不重地划过,破了皮,倒是没见血。
冰雪的天气寒冷至极,要是就这么不管不顾扔在地上,大概活不到明天。
“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麻袋。
只是她的动作似乎让它更加害怕了,它缩回了麻袋里,再也不肯出声。
只是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冷的。
系统在时七脑海里毫不客气地嘲讽狂笑,它就喜欢看时七吃瘪。
果然这个世界能克制小孩的,只有小动物。
时七伸手去洞里试图抓住它,结果手面上又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还挺疼的。
时七拿了块肉干,放在了麻袋外面,没过片刻小狗便从麻袋里露出头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蔚蓝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时七,闻了闻,随即把肉干吃了。
时七顺势拎着它的脖颈,拿了一块布子给它擦拭起来,把血污清洗干净,用手指轻轻地梳理清楚毛发,是等洗完的时候,木桶中的热水已经变成了暗红的血水。
她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把小狗身上的水渍擦干,于是得到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