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嬴城,不过如此!(2 / 2)
“哦?”嬴城又笑道:“那的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却是不知道,这右府令掌管天下山海地泽,内史掌管咸阳百姓田地,以田置换之策究竟如何,这些人为什么不为所动?”
李方恶言道:“不知好歹的贱民而已,官府提出以一亭安置,并每户百亩田地,可这些人一点也不知道满足。”
“恐怕这些人早已经习惯了吃剩饭剩菜,不劳而获惯了,不想自劳耕作。”
嬴城点了点头,非常赞同的笑道:“这确有几分道理,却不知百亩田地是何种田地?”
冯世杰心中略有有不妙的迅速回道:“早先曾商谈过一次,三十亩水田,三十亩旱田,四十亩荒田。”
嬴城点了点头,还算是比较合理,又问道:“位置在何处,可有滩涂,与其他亭里相比如何?”
冯世杰更加不妙的回道:“与其他亭里相差不多,顶多一两百步的差距,均符合我大秦往日安置百姓条例。”
听到这里。
嬴城也不打算隔夜商议了,当场决定道:“中尉统卫蒙盛,冯世杰,李方听令!”
一名随行的身披战甲的统卫顿时俯首道:“末将在。”
心中渐渐惊骇的冯世杰也迅速回道:“下官在。”
李方心中呵呵一笑,澹然回道:“下官在。”
其余随行官员也是好奇的盯着嬴城。
“既然有问题,那就解决,今天拖明日,明日何其多。”嬴城震声道:“本监国觉得,右府令李方的以田置换之策,很有道理。”
“这贫民窟的百姓不识好歹,朝廷拿出诚意毫不领情,着实不自知。”
“蒙盛,你立刻带领中尉府兵,强迁渭水河畔所有贫民窟百姓,凡有不从者,一律抓捕,凡有闹事者,杀无赦。”
“冯世杰,做好贫民窟百姓的田地安置之事,少一亩田地,本监国唯你是问。”
“李方,如你所愿,这贫民窟的贱民,如你所愿,强迁不留任何情面,这安置亭里滩涂用水地泽,可能一应安排妥当?”
闻言。
蒙盛兴奋的回道:“末将遵命。”
李方心中一笑,并没有奇怪,也是了然,嬴城的强势也是要分人,那无所顾忌只是对无权无势之人,可面对他们,还是要乖乖的让路。
这,很好。
当即迅速的得意回道:“下官定严格按照安置条例,将这贫民窟的百姓安置妥当。”
安置这些并不费力,顶多耗损些田亩而已,况且那本就是大秦官田。
但将这困扰了他们数十年之久的贫民窟解决了,到时候这里车水马龙滚滚,连绵的货船捕鱼船,自可无限使用,所产生的价值,比区区些许田地,珍贵百倍千倍。
“这。”
可就在众人兴奋之中,冯世杰却忧心忡忡的道:“大律令,这是否,有点不妥,要不,再考虑商讨一下!”
是的。
面对嬴城如此果决的支持以田安置,并且要求强迁,这反而让他忧心忡忡起来。
以他对嬴城的了解,嬴城绝不是一个吃了亏就忍气吞声的主。
而现在。
嬴城不仅不恼怒李方的屡次顶撞,反而同意了李方的方略,甚至下了极其严肃的命令。
这就更让他忧心。
他不明白,嬴城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商讨什么啊,冯内史,监国已经下令了,莫非你还是抗旨不尊不成?”却是还不等嬴城询问,李方就已经跳起来指责冯世杰。
他现在反倒是觉得这个冯世杰,做事情瞻前顾后的,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魄力,难成大事。
“既然如此,现在就动手吧,冯世杰你去下达告示并做最后动员,蒙盛你去调兵镇压所有动乱,其余人都尽快组织人员,最快速度将渭水河畔,清空。
这些肮脏不堪的房屋,都拆了平掉。
那堵隔着的墙,一并拆了。
咸阳城不能允许肮脏不堪的东西存在。
这是朝廷旨意,不容任何人质疑。
还有疑惑吗?”
“若是没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本监国自行离去。”
话音未落。
右府令李方就震声道:“有监国之令,明日天亮前,下官定当将此事办妥。”
面对如此保证,嬴城也没有多话,一点也不想在这肮脏的地方待着的笑道:“嗯,右府令真是我大秦的国之栋梁!”
说罢。
嬴城理都不想理的扭头就走。
说真的。
在这繁华的章台街后面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嬴城也觉得这样的地方没必要继续存在。
这里的人与其生活在这脏脏的地方,不如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这群人,哼!
嬴城浩浩荡荡的离开,后方,冯世杰,李方,蒙盛等人目光不偏不倚的盯着嬴城离开。
李方这才笑呵呵的道:“呵,这嬴城不过如此,盛传其嚣张跋扈,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而已,就是口舌有点厉害。”
“现在你看看,面对我等,还不是照样妥协,帮我们办事。”
“给四海为珍的掌柜交代一下,我觉得没必要给这嬴城什么贿赂,两千金虽不多,但那地方,天下独此一份,给他,太浪费了。”
蒙盛摇头道:“人的名树的影,这咸阳第一混世魔王可不是白叫的,还是要尽可能交好啊。”
“不是盛传,宁在坟头跳舞,莫在前路挡道,坟头或有鬼,前路定有城,不能大意啊!”
“大意,呵,我看你们都太高看他了!”李方呵呵一声,盯着四周的贫民窟,冷笑道:“诸位,开动吧,这可是监国令,咱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强迁了,终于可以解决这令人头疼的麻烦地方了。”
然而。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冯世杰却渐渐心底骇然,面色阴晴不定的变化,带着惊恐之意的踉跄道:“我回去准备此地贫民田地安置之事了,几位也莫要大意,告辞!”
说着。
冯世杰连辞礼都忘记了,慌不择食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