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烽火乱世 第一节 逃难丛林(1 / 2)
第一节 逃难丛林
雨后,初睛,南方的深秋并没有那么的萧瑟,到处都还能看到一片片的葱绿,树叶和杂草上,雨滴正在慢慢滴落,晶莹剔透,落地后又溅起水花,被阳光一照,美如珍珠。
罗禹站在高大的花岗岩观音像前,心里不禁赞叹,这么雄伟而庄严的观音像真是少见,怪不得这山的名字改成了观音山,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圣地。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八点一刻,加上又下过雨,此时除了观音像后面的庙里有几个和尚在打座念经,并无其他香客。观音像前的百十平米的广场上,成品字形摆着几个香炉,上面都插着十几根细小的线香,烟飘雾渺,檀香弥漫,使人心旷神怡。
罗禹到庙里的香店买好香烛,跪在香炉前的蒲团上,正准备点香,忽然耳中传来“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正想抬眼去看,眼前如闪电般一亮,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罗禹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两米见方的平石上,左手抓着自己旅游时买的大背包,后手还拿着未点燃的细香,身上的黑色外套、脚上的运动鞋也在。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忽然感觉脑中如风暴肆虐一般,乱糟糟的,头痛欲裂。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环境,耳边风声响起,抬眼一望,一只肥硕的野鸡从旁飞过,红翼彩尾,划出一条彩色虚影,煞为美丽。
艳阳高升,石块一两米处是一条宽丈许的小溪,流水潺潺,鱼跃鸢飞,溪边绿藻如茵。再过丈许,一排排七八人环抱大小的参天古树,树下是一群悠闲的梅花鹿在啃食着寸许高的青草嫩芽;数不清的灰白色野兔正在追逐熹戏,时隐时现;树干上好多松鼠来回穿梭,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罗禹好不容易适应头痛带来的昏厥感,伸手扯扯自己的头发,很痛,这不是梦!慢慢的爬起身来,这时,那些动物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或许是这里没人来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他,见他站起来了,四散奔逃,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罗禹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抓只野兔饱餐一顿的想法落空了,转过身往后面瞧去,很奇怪,那边动物成群,自己这边却是没发现任何生命踪迹。一样的丛林,一样的环境,不会是这边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吧?
这地方不能待了,水源附近很危险,何况这种原始丛林未知的生物太多,万一来条大莽,把自己一口吞了,找谁说理去?
快速的把背包打开,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一个两万毫安的充电宝、一包医用口罩、两身换洗的衣服、一包五十克包装的干辣椒、三瓶矿泉水、一个小面包、三桶泡面、一个野外用的酒精小灶、两瓶一百毫升的罐装酒精、还有一瓶驱蚊液和两个打火机、两包红星香烟,还好,东西没少。手机在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按亮屏幕,电量还剩百分之九十八,没有信号,时间显示二零二二年十月二十二号,星期六,时间是八点半,气温十二点六度,开启手机定位,打开地图,显示没有网络,叹了口气,上衣里面口袋里放着钱包和身份证,驾驶证,都在。赶紧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电充,能省一点电也是好的。
罗禹想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看这环境,这么高大的树木,印象里,只有原始森林可能还有,而自己所处的江南市,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原始森林的,这是哪里?那闪电般的白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醒来?这一切,只能自己慢慢找答案。
想到这里,往四周看了看,目力所及,全是墨绿色,不知这片原始森林有多大。时间还早,背好背包,紧紧衣服,跳下半米高的石块,踩着地毯般湿滑的绿藻,朝溪边走去。他想着跟着溪流往下游走,肯定能走出这片绿色森林,如果自己还在地球上,按理说有水的地方肯定会有人居住的。
在这样的森林里,蚊虫蛇蚁肯定不在少数,罗禹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抹上驱蚊液,再把绿藻从中间扯断,用衣服口袋包好,捡了块碎石,使劲捣碎,一股如臭鸡蛋般难闻的味道直冲脑门,赶紧拿出口罩戴上,这才感觉好受一点。再加上一点驱蚊液,味道变得不好形容了,蛇蚊之类的动物对这股气味会避之不及,保护好自己,才能好好生存下去。这些知识都是在荒野生存节目里学到的,罗禹庆幸自己是德爷和贝爷的粉丝,原以为这些东西根本没机会实践,当初看看就是觉得好玩,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心里还有些许的期待。
在这样难以落足丛林里行走绝对不是智者所为,虽然动物们如履平地,但看着如蜘蛛网般连在一起的荆棘丛,在自己没带刀的情况下,还是不要硬闯的好。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响,早餐还没来得及吃,爬了一个多小时的陡坡,还没好好的拜拜菩萨,就被弄到这渺无人烟的鬼地方。
唉,命苦啊!自己在江南市上班,趁着双休,一大早就出发来到观音山游玩,也许是自己杂念太多,被观音菩萨听见,菩萨一生气就把自己发配到这里来了,此时想多了也没用,赶紧出发才是正事。
从背包里拿出小面包和一瓶水,先垫垫肚子,不然哪有力气往下走?泡面是不会动的,不知道前方的还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留点储备总是好的。把那些捣碎的海藻混合先抹在裤腿和衣袖上,被呛了个半死,这应该不怕蛇蚁之类的东西了吧。
三两口吃完面包,就水冲下肚去,又多喝了几口水,打了个哑嗝,满意的收好瓶装水,找准方向,沿着湿滑的溪边往下游探索而去。
一路上都是湿藻,有的地方能有二三十厘米深,这是罗禹在自以为安全的突起物上踩过去然后被陷在里面拔不出脚而得出的结论,他马上在岸边的杂草丛中找了一根酒杯粗细的长棍,像盲人一样的点点走,左脚的鞋因为有水,走一步便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这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是非常危险的,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不得不在一个凹进去两三米的湾道里停下来休息,把鞋子脱下来甩干一下,再用口罩包住脚,这样子走路的声音会减小。
坐下来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这一走不知不觉己过了两个多小时,太阳越来越热,秋老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能感受得到,抹了抹脸上的汗,拉开衣服的拉链,总算是凉爽一点了,蚊虫很多,不敢脱衣服,只能硬熬着。
除了水里的鱼不时跃起,周围一片寂静,这溪流也越来越宽,这时己有四五米宽,可以称之为河了。河水越来越浑浊,水流平缓,打着漩的水面,标志着水里绝不会平静,暗流涌动。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干草,抛到漩涡边上,干草立刻就被吸入,罗禹刚想回湾道休息,一条尺许长的红尾白鱼从水中直扑而来,张着大大的嘴,满嘴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一张一合的就要咬罗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