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止的睚眦必报(1 / 2)
闻淮止像是被摸舒服了脑袋毛发的危险野兽,纡尊降贵地道:“上来吧。”
“会长大人,你真是太好了!”姜茶茶继续狗腿一笑,然后快速坐上车,怕他后悔,赶紧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她坐在车上,眼睛眨了眨。
她赌对了。
根据她这阵子在办公室的观察,她发现了闻淮止一个从来没有在游戏里表露出来的特征。
那就是……他其实是一个极度自大的男人。
其实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可以佐证,但每次她都始终不是很确定。
但她现在真的确定了。
她转过头来,就见闻淮止舒适地眯着眼睛,微微上扬的眉仿佛是在告诉外界他此刻心情很好。
妈的,他可真是个自恋狂。
闻淮止唇勾着,正在等待着上车的姜茶茶继续狗腿地追捧他。可是过了很久,身边迟迟不见某人的声音。
等待了许久的闻淮止:?
他抿了下唇,慢慢将目光落在姜茶茶的身上。
只见忙活了一天的姜茶茶靠在车座上,打了个很长的哈欠,嘴巴张得很大,眼角都挤出了点泪水。打完后,就见闻淮止正奇怪地看着自己。
姜茶茶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才甜美可爱的笑是一丁点也见不着了,她冷淡着一张脸,声音带着不耐烦:“看你姑奶奶干嘛。”
“秋华庭第十二栋,谢了。”
闻淮止:……
他都怀疑,刚刚在外头的女人,和现在这个在车上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了。
前一秒还能热情似火,下一秒却冷淡变脸。
闻淮止面上的完美笑容险些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平静地正视前方,那凉飕飕的眼神让前面的司机开车都在打颤。
车子到达了秋华庭,姜茶茶仿佛车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车子刚停稳便火速麻溜地下了车,看都不看闻淮止一眼,连一句简单的道谢都没有,便啪地一声就关上了车门,剩下在里面隔着玻璃窗幽幽注视着她的闻淮止。
她离开后,闻淮止脸上最后一点笑容都消失了,阴沉下去。
车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须臾,他再开口:“开。”
他现在心情差到,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了。
回去姜茶茶还对原主粉丝的行为耿耿于怀。
原主都作死作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能替她想出理由原谅,并且继续无脑地追捧她??
但她想了想,也可能是因为,原主在游戏里的设定就是个万人迷,无论她做了再多脑残过分的事,她那群疯狂粉丝们还是会无底线地支持她到最后。
今天跟闻淮止进一步撕破脸后,第二天姜茶茶到了学生会,就体验到了她干的事所带来的后果,以及再一次感受到了……闻淮止的心胸狭窄与睚眦必报。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闻淮止第几次在会议上点名cue她了。
她在写字记下开会重点的时候,就见站在支架式写字板前的闻淮止盯着她,随后温柔地开口:“抱歉,副会长。”
又来了。
姜茶茶冷着张脸抬头。
“开会的时候,请副会长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穿着一身贵族学生制服的闻淮止身上,身为男主,他帅是毋庸置疑的。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心却烂透了。
姜茶茶沉不过气,在本来就安静的会议室啪地放下了钢笔,气笑:“会长,我哪里发出什么声音了?怎么,你比我们长多了一双耳朵是吗?那些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声音你都能听见?”
她的话,让会议室的气氛更加沉寂了。
两人剑拔弩张,其他人都低着脑袋,脚指头抠地,都没想到现在会遇到这样的修罗场。
今天的会长……好像真的是太苛刻了。他们人中谁都没有听到姜茶茶发出了什么声音,向来佛系温和的会长突然大庭广众下这么针对姜茶茶,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闻淮止仿佛听不到她的质问,眼镜下的狐狸眼温柔地笑开,他继续主持会议:“我们继续说这次的活动……”
见他无视自己到这么彻底,姜茶茶有种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又烦躁又郁闷。
结束完会议走,她还得跟在闻淮止屁股后面,跟他一起走进办公室。
她更憋屈了。
在办公室落座,虽然还得跟这个人渣面对面办公,但姜茶茶还是尽量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私人情绪。
学院高中部今天有个大会,要求会长和副会长出席,发表演讲。她昨晚写稿熬到两点,今早又起来背,刚才又在心里复盘了几下。
准备好差不多了,于是她打算动身。
姜茶茶抬头,就见闻淮止仍坐在对面。温润如玉的气质,办公专注起来的样子很有性张力。
她想提醒他时间到了,却皱着眉欲言又止,实在不想跟他有语言交流。
只听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姜茶茶等得不耐烦,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耐心已经被耗尽,她露出了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会长,我们该动身了吧。”
握着钢笔的修长手指一停,只见闻淮止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大会的时间是两点三十分,最佳前往的时间是十分钟之后,而到了那还有剩余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闻淮止说完,便目光锁定她,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他又道,“副会长还有什么异议吗?”
早已深知他脾性的姜茶茶怎会不知他的言外之意是——
我比你更有时间概念。
什么狗屁男人!
千言万语汇聚心头,姜茶茶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个:“6。”
等着吧,可她今天不找机会整他,她就不叫姜茶茶。
等到墙上时钟的秒针指到整点时,姜茶茶故意掐秒看向他。
闻淮止却跟上了发条一样,竟然整分整秒地停下手头的工作,桌下的牛津鞋一动,便优雅地起身,整个过程没有一点误差。
他这是什么变态?!
闻淮止走到门口时,转身时瞥向她,少女坐在那,杏眼瞪得圆圆的,旁边窗户的阳光折射进她的茶色瞳孔上,像盛载了点点银河星光。
他微笑,“副会长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