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劈开生死一线身(求追读!)(2 / 2)
身形猛地一个摇晃,那女人低头看了看挑着乾坤囊的长剑,又抬头看了看楚维阳煞白不带丝毫血色的脸,正要开口说话——
“楚……”
话音还在咽喉里打转儿,女人双眼一翻白眼,便直直昏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淳于芷的声音方才响在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
“想来,你和百花楼的姐儿,总没甚么深仇大恨罢?”
手腕一抖,长剑被楚维阳抖出一道剑花,直将那乾坤囊正正好好的甩在楚维阳的手中。
掂着这枚绣着兰花样式的乾坤囊,楚维阳的声音方才幽幽的响起。
“那可说不好,腆颜说起来,论及法统,贫道乃盘王宗此代掌教,这百花楼,和我们可是有夺经之恨,污名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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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
自乾元剑宗,自镇魔窟,至于这外海,又何止三万里!
浩浩大海之上,眼见得,是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踏浪而行!
凌厉的剑气裹挟着他们的身形,劈开阵阵海风,斩落滔滔巨浪。
奔逃在最前方的,正是一清瘦老者形象的剑宗镇魔窟长老,丁酉年!
此时间,无穷无尽的剑气长河之中,丁酉年凌空而行,眉宇间尽是急躁,剧烈的喘息着,更是狼狈不堪。
不时间,丁长老还要回看身后。
紧紧追在他身后的,正是截云一脉的清溪长老,金丹大修士!
这会儿,看到丁长老回首看来,那宫装女子冷冷地开口,轻声的声音恍若和她身周的剑气一样的凌厉。
“丁师弟!谁能想到呐,在淳于芷那疯丫头手里都没能守下镇魔窟的你,竟不知甚么时候,修到了九炼丹胎的境界,是世人小觑了你!是吾截云一脉小觑了你!
许是那灵物送到镇魔窟中的时候,你便已经打上了灵物的主意!你想用灵物来叩开金丹境界的门扉?可惜,功亏一篑,残缺的灵物,可无法教你洞破那道瓶颈。
况且,纵然是完整的灵物落在了你的手里,可若是没有那开天的剑经,没有乾天坤地的意境,丁酉年,你当真以为只凭这么个顽意儿,就能做大修士的美梦?
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教你幡然悔悟,只是要你听明白、想清楚,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愚蠢!跑吧!你已没有了回头路!便带着这股悔意,死在本宫剑下!”
话音落下时,那徐徐海风传递而来,是丁酉年几乎癫狂的声音。
“哈!不要喊我师弟!宋清溪!我不会悔恨的!我永远都不会悔恨的!你们何曾将我们当过师弟,当过剑宗门人看!
可我丁酉年仍旧是剑修!是九炼丹胎的剑修!
剑出无悔的道理,我懂!
成不得大修士?那又如何!
宋清溪!你要记住!你们截云一脉要记住——是镇魔窟中的修士,是我丁酉年,毁了你们历劫补经的因果!
是我毁的!”
因是,那烈烈风中,便只剩了丁酉年狷狂的,几若疯癫的朗声大笑。
原地里,宋清溪手一抬,那无尽神华凝聚成的镜轮里,浩渺磅礴的灵光凝聚在一线之间,剑光兜转之中,那剑形翠钗凝实,被宋清溪捏在手中,复又朝着身周的剑气长河一划。
“剑出无悔?你也配提剑出无悔?本宫今日,却偏偏要教你带着无边的悔意,死在剑宗的宝器下!”
宝器上,无尽神华兜转,随即便要化作剑光落下。
漫天层云似是在这道磅礴的剑光下都被崩断开来。
截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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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院落中央,仅有的一张石椅上,那闯入楚维阳院落之中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说来惭愧,得益于前世今生的许多驳杂记忆,楚维阳将这女人困得很是结实。
又或者说,是过于结实了。
这会儿,楚维阳正提着手中的大瓮,将那散着酒气,又散着些腥臭味道的酒液,兜头全数浇在了那昏厥的女子身上。
再屏着呼吸往瓮里看去的时候,沉底儿的便只剩下那些泡烂掉的药材了。
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有些下不去嘴,楚维阳只得将那大瓮丢回树旁。
再回头远远地逼着那股臭味看去的时候,那女人淋着酒液,仍旧昏厥着,些许酒液中糟烂的药草,一根根闪着墨绿色的幽光,搭在她的头发上,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下,再也不用仔细观瞧面容,落在楚维阳的眼中,已然是没得甚么人样。
又在楚维阳略显期待的目光里,好一会儿,那女人才像是被恶臭味道熏醒了一样。
她怔怔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挣扎了几下身子,再低头看看身上那湿漉漉的宫装,等她抬起头来,正要凄厉的嘶吼的时候,楚维阳手往前一递,剑尖儿就已经贴在了女人的脖颈上面。
眼见得真切,登时间,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女人的肌肤上涌现。
与此同时,楚维阳开口,喑哑的声音教女人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这道城的人……怎么脑子都和缺根弦一样,你炼气中期的修为,是怎么想的,也敢来这儿盯梢?
甭想着眼珠子一转就编瞎话给我听,楚——!我方才听得真切!
你认识我?是因为甚么认识我的?又是因为甚么要来这儿盯梢的?能准确的找到这里,那董衡和他表哥,跟你又是甚么样的干系?
还有,你姓甚么,叫甚么名字?这件事儿里边,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私事儿,还是百花楼的安排?
别想装傻,那百花煞炁又不是假的,你的乾坤囊就摆在这桌上呢!
哦,对了,说起百花楼,还有个要紧事儿,你可修行过《五脏食气精诀》?就是……服食过丹药的那种修法……
这些事儿,事无巨细,都要想明白了告诉——”
话还没有说完,听到楚维阳前面的那些话的时候,女人还算是镇定,只是当楚维阳问及那《五脏食气精诀》的时候,这女人不知想到了甚么,整个人在石椅上挣扎着,几乎拧成了一道麻花。
而随着那女人的剧烈喘息,下一瞬,没等她再开口惊呼些甚么,散在院落里的毒炁被吐纳的厉害了,旋即,这女人身形一僵,两眼一翻,登时又昏厥了过去。
原地里,楚维阳欲言又止,又等了数息,生是没见女人再被熏醒过来。
兀自挠了挠头,楚维阳收起长剑,又朝着树下走去,弯腰将那口大瓮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