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兵分两路(1 / 2)
得想个办法把人类丢掉。
白僳这么想着,黑色的眼睛绕着周围看了一圈。
短暂地在山坡上同人类少年科普了一番他没有读完的村长日志后,村人的搜查跟了上来。
他们还是挺执着的,不过进入山林的速度还是慢了些。
这次白僳没有做什么留下个尾巴给村民看一眼的举动,早早带着高天逸跑了,以至于温家村村民找过来时,只看到了满地的脚印。
纷乱的脚印在原地踩了很多圈,根本看不出有离开的痕迹。
人,去了哪里?
村民举着磨尖的农具在脚印附近转了会儿,每块草丛都扒开看了,除了他们新带来的足迹,没有前人留下来的了。
“他们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
“要追吗?”
“应该要追吧,温红那丫头片子被他带走了。”
“可这怎么追啊,脚印都没。”
“散开?”
“不成吧,村长说了别单独行动。”
几名村民面面相觑,又朝山林里走了一阵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无功而返,去找村长汇报去了。
而被他们所寻觅的三人一狗正坐在离山坡不远的一棵繁茂大树的树枝上。
白僳站在那细细的枝丫上,见村人走了,提起小女孩就往下一倾。
伴随着女孩害怕的尖叫音,他带着女孩安全地落到了地上。
正要朝前走,树上传来了另一个声音:“白哥,你有没有觉得你忘记了什么?”
同样被白僳带去了树上,从树枝上跳跃几轮才没留下脚印的的人类少年木着脸,看白僳朝上看,他指了指自己。
白僳向后仰着头:“你可以自己下来?”
少年人瘪着嘴:“可以是可以,但是……”之前白僳不是一直亲力亲为的吗?
高天逸最后自力更生,努力从树梢上爬了下来。
整个过程的开始都很顺利,快到地面时他脚底一滑,脚掌踩空,从大约半米高的地方摔落。
摔了个屁股墩,尾骨剧痛,不过更令少年人在意的还是他的脚。
鞋子要被顶开了。
高天逸扶着后腰,慢慢依靠着树干站了起来。
他再低头,鞋尖破开的感觉是他的错觉,但脚尖真的分外不适,拥挤且踩在地上有些疼痛。
少年人悟到了什么,脱开鞋子一看,被袜子所包裹的脚掌略微变形。
开始了,异变更大面积地开始了。
高天逸重新穿上鞋,把变了形的脚塞进去可比把脚解放出来要困难不少,人类少年折腾了一会儿,少说花了三分钟。
高天逸之后抬头,就看到黑发青年领着小女孩杵在他面前观察。
准确地说,是白僳单方面在看,小女孩似乎对面前的场景有些惧怕,一直别开脑袋,将脸埋在大黄狗的背上。
白僳看完了人类少年所有反应,有些感慨地说:“感觉异化的进度有点被加快了呢……”
见少年人幽怨的目光朝他看来,黑发青年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了面颊的一角。
在腮帮子的位置,出现了一条裂缝。
白僳没让高天逸看得太仔细就放下了手,时间虽短,但足以给人类留下一个他同样开始异化,长出了鱼鳃的印象。
这下,人类少年的疑虑打消了些,他开始追问刚刚被村人追击打断没有说下去的话题。
什么叫做那三个人都要靠他拯救了?
高天逸原以为白僳等村人走了会带着他往村子靠,没想到黑发青年脚步一拐,开始在山林里绕圈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之间的引导的人选又换了回去,就如同刚从被拘的屋子里跑出来那样,人类少年完全跟在白僳身后。
白僳实在懒得解释太多,他说一句人类能问出三四句来,而他暂时还没想好他是如何隔着山上山下获知另一边人类行动的情报的。
总不能说,这是他看到的吧?
那人类的下一个问题一定是,他怎么看到的。
用眼睛看到的,用漫山遍野的眼睛看到的。
黑发青年忽扇了两下眼睛,那些藏匿在山野间的眼球也跟着颤动了两下。
在山林中兜转的过程中,白僳还时不时放慢步伐,闭上单只眼睛转换视角。
第一次闭眼的时候,特殊部门的成员被从洞口中带了出来。
第二次闭眼的时候,特殊部门的成员……三人?从山上被带回了村中。
第三次闭眼的时候,村人和外来者都回到了庆祝寿宴的院子内,悠扬的戏曲声奏起。
第四次闭眼的时候……白僳驻足,停了会,睁开了双眼。
他比较了一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和等会要去的地方……有点远,人类脚程上的远。
要是这会儿没有人类少年,他大不了走直线,从山壁上直接攀登上去,可带了高天逸的话……果然,还是要把人类先丢掉。
第二次升起这个念头,白僳决定实践一下。
“白哥——白僳!”
人类少年的呼喊终于得到了回应,走在前方的黑发青年冷不丁停下,让后方的少年人直接撞了上去。
痛不痛完全来不及反应,高天逸只感到鼻梁一酸,眼泪还在酝酿,他人已经被推远。
“伱救人的意思就是——我们得分开走了。”
“?”高天逸眼前一黑,现实意义上的一黑,“等一下,分开走?”
人类少年刚要据理力争,他说这不大好吧,但背后传来的力道不容人拒绝,等他鼻尖的酸楚褪去后,他已经站到了山道上。
看到山道的那一刻,他想说的话短暂地忘记了。
本来就不是很平坦的山道形成了一个下陷的深坑,爆炸的残留物似乎还留在周围,星星点点的能看到一些蓝。
蓝色……高天逸好像记得,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碰。
山道上碎石与泥土还在不住地往下滚,就他观察的这点功夫,一颗人头大的石块就重重地砸了下去。
而在深坑上方,有人胆子极大地搭了一条路,被牵强地固定在那,一眼看过球不怎么牢靠的样子,踩上去有坍塌的危险。
“不会塌的。”白僳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这么多村民都走过去了。”
“什么意思?”高天逸追问。
“就是——”从身后伸出的细长指节指向了搭起通路的另一端,“温家村的人,全部去了上面了。”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