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尽兴就好(1 / 2)
莫妮卡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的是个绝美的女人。
衣着打扮对于她已经不重要了,任何人看到她,都不可能把注意力从她的容貌上移开。
穷尽所有溢美之词.,也难以形容她容貌的万分之一,甚至不需要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只是单纯的摧残,就能让所有人为她疯狂。
是真的为之疯狂,因为她的美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理解的极限,人类不止没有能力形容,甚至也没有能力理解,即便以莫妮卡走过十来个现世的见识,看到她也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种顶礼膜拜永远跪伏在她面前的冲动,只要能再多看她一眼,甚至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莫妮卡的大脑终于从空白中恢复,心脏在剧烈跳动,身上只觉得浑身无力,一股彻骨的冰寒从内到外透出,让她即便身在温暖的夜晚,也只觉得如坠冰窖。恢复了以后再看对方,刚才的感觉好像是错觉一般,虽然依然觉得对方极美,但还不至于超出理解范围,而且身上套着的那件灰扑扑的长袍,也恰当的掩盖了她的美丽,至少不至于让人想要顶礼膜拜了。
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吧,莫妮卡很想这样安慰自己,但她做不到,因为她还挽着巴布的手臂,巴布就在她身边。
她能明确感受到巴布内心残存的恐惧。
手臂抖得像风中飘零的落叶,牙齿因为颤抖和咔咔作响,肌肉绷紧,呼吸急促的像风箱一样。这还只是残存的恐惧,莫妮卡很难想象,在自己恢复意识之前那短短时间里,巴布究竟承受了何种地步的恐惧。
她不明白巴布为何感受到的是纯粹的恐惧,因为她不知道巴布看到了什么,那是和她看到的截然不同的东西。
巴布第一眼甚至都没看到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存在。
视线仿佛无限拉远,巴布正从高空俯瞰,他所看到的,是一颗巨大的树木,庞大体型覆盖了一座边缘里的巨型城市废墟,无数根须蔓延到了废墟的每个角落,从大大小小的城市建筑之间穿入穿出,就像把整座城市都紧紧地抱在怀里。城市里那些高耸的摩天大楼,在巨树前就像袖珍模型一样渺小,巨树任何一根枝丫,都比城市里最宽的主干道还要宽阔。
但它又不仅仅只是树,也不是一动不动的。
粗糙的表皮上布满了象征幻世污染的肉瘤和附肢,冠盖般的树冠上,每一根树枝都像触手一样灵活的扭动,随着触手的扭动,一蓬一蓬的黑气从树枝上的肉瘤和附肢内部喷出,黑气落地就钻进地面,很快就化作细小的嫩芽破开地表,汇入巨树之中,让巨树变得更加庞大。
每一根树枝都在蠕动,整个树冠都在抽搐,仿佛亿万条毒蛇盘踞在树冠上一样,带给人犹如最深沉梦魇般的恐怖体验。
如此恐怖的巨树,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存在着,仅仅是在那里这个概念,都足以让所有人陷入无法摆脱的疯狂之中。
但巴布恐惧的却不是因为自己看到的和理解到的东西,虽然看到巨树也会觉得恶心和惊悚,但就和其他两次看到那些诡异的存在一样,他完全谈不上恐惧,更不至于陷入疯狂,真正让他陷入极度恐惧的,其实是巨树本身。
因为巨树上的人脸正在看着他。
是的,人脸。
巨树的树冠,就像一头由蠕动的毒蛇形成的长发,而长发下面,就是巨树的脸。
那是一个女性的脸型,但脸上根本没有面容,或者说,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的面容,反映在脑海里的,只有一片虚无而已。
虽然看不到面容,但巴布能明显感觉到,巨树正在看着他,目光中感觉不到友善或者敌意,只是单纯做着‘看’这个行为,就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不可抵御,却又无处可逃,也许下一刻,就要被天敌一口吞掉一般。
然而胸口的一阵蠕动,唤醒了极度恐惧中的巴布,那是安娜,小小的安娜。
小东西抖得比巴布还厉害,不仅脸色惨白,而且连长头发都已经炸起来了,但至少还没恐慌到失去意识,她在巴布怀里蠕动着,不是躲到巴布的身后,而是爬到了巴布的胸前,一边发抖,一边哭泣,一边朝着巨树龇着牙,做出凶猛的表情。
被惊醒的巴布咬着牙抬了抬手,大手按在怀里小女孩的头顶,两人的心灵仿佛合二为一,恐惧也被阻挡在心灵之外,下一刻,躯体就会和心灵同步,进入深度融合的状态,就像狸猫镇那次的经历一样。
但这一过程突然停了下来,融合在一起的心灵又分成了两个。这次是巴布主动停止的,因为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兀,他眼前看到的恐怖幻象突然就消失了,哪还有什么巨树,只剩下一个套着长袍的女人正站在那里,对三人露出淡淡的微笑。
现在再看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正常了,除了外貌依然极为惊艳而且声音动听的很梦幻之外,再也看不出一点特别之处,但不管是莫妮卡还是巴布,都觉得刚才看到的一切,恐怕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永远不可能忘记。
“你的反应很不错,我很喜欢,小妹妹。”女人的皮肤嫩滑,秀发如丝,凹凸有致,连声音都充满了青春和活力,“至于你……”
女人的视线转向了巴布,不管是目光还是语气,都带着浓浓的疑惑:“你很奇怪,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说呢?”巴布嘴角抽了抽,又回忆起刚才那股恐惧到极点的体验。
女人上下打量着巴布,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不会那么幸运吧。”
“嗯?”
“你不至于是不幸的看到了‘她’的真身了吧。”女人原本审视的目光变得相当诡异,“不可能,要是真直视了‘她’,你早就……算了,这种事不该我管,也不是我该问的事。既然你能让‘她’对你感兴趣,那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我可不跟着掺和。”
“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个‘她’到底是谁?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