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1 / 2)
这皇位,不能不争,不能不抢。
他大笑着,又很快的哭泣起来。
在这样的疯癫中,阿保跪地:“请太子保重身体。”
胤礽脸皮抽动着,压抑着疯狂的思绪,他慢慢的慢慢的露出一个血腥的笑。
“阿保,我要你助我登上皇位。”
阿保行礼:“是。”
胤礽看着阿保,笑着,拉起了阿保,欢喜如孩子:“你定是全心为我。”
阿保看着他,点头:“是。”
胤礽笑着。
二人在满地碎片中相拥。
胤礽过后,收敛了骄狂,在康熙面前,仍做出副好儿子的姿态。
他曾是好儿子,如今装出好儿子的模样,自是手到擒来。
一时间,好似索额图家破人亡的事并未发生一样。
十二月十四日,高在仪生皇十九女。
公元1704年,康熙四十三年。
正月,康熙命胤祉勘察皇宫三门的底柱。
年后,康熙去了趟永和宫,打量着她:“你如今,气色倒比之前好多了。”
乌玛禄笑道:“蒙爷恩典。”
“你这宫中颇为冷清,高氏诞下孩子,我打算记在你名下。”
乌玛禄拒了:“奴才如今年岁越大,心力不济,倒不如与别的妃嫔的好。”
“贵妃姐姐尚且年轻,名下养育孩子,正合时宜。”
康熙点头默认了,复又道:“我打算将喜宝嫁与京中,到时好回来看你。寥做慰藉。”
乌玛禄倒也没有直接拒了,只道是:“这于礼不合。”
康熙摆手:“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规矩。”
乌玛禄只好道谢:“多谢爷。”
康熙叹道:“若如意未去,如今也该有孩子了。”
这是自如意去后三年,宫中第一次提到她。
乌玛禄叹道:“她很好。”
提及如意,康熙心中亦是沉痛。所有女儿中,他最爱的便是如意。
他的如意,温婉贤淑,可为众公主之表率。
是以,为温、宪。
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公主,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儿。
康熙和她附耳说了个事。
乌玛禄讶道:“什么!”
康熙将众人驱出去后才道:“葬入公主墓的乃如意的衣冢棺。她已先入葬景陵,待我们百年后,与我们同葬。”
乌玛禄看向康熙,不解的问道:“爷……为何……”
“我心悦你。”他同她耳鬓厮磨,“我说过,你不需要变,我会将我能给你的一切都给你。”
康熙临终前,曾想起过今日。
他方才后知后觉,他同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乃多年相伴之谊;他与宜妃乃宠爱欢喜之情。
他与德妃,才是刻骨铭心之恋慕。
世间再无似她这般,懂他之人。
很后来,他翻看《饮水词》,里间有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他便想,若只能择一人而终。
他想了很久,最后想,他想选德妃。
她值得他舍弃一切,独与她喜乐平安一生。
夜里,康熙留宿。
乌玛禄问他:“那喜宝生母……”
“就那样吧。”康熙不愿再提。
乌玛禄便不再问。
康熙随后为喜宝相看人家,最后选中了孙承运,乃甘肃提督孙思克次子,于康熙三十九年袭一等男又一云骑尉。
也算是权贵之后。
只是比不得佟家家大业大。
但终归不算辱没喜宝。
即便养在乌玛禄身边,偶有看见,只喜宝生母让康熙的确不喜,连带的,他对喜宝也没几分情谊,至多至此。
康熙相定后,让礼部去准备,婚期定在了两年后。
随后,遣人告诉了乌玛禄。
后宫众人亦知晓了。
宜妃气得剪了几条帕子,她骂身边的花姐道:“不是说了永和宫的事不必告诉我知晓吗!”
花姐流泪道:“是。”
花姐心中委屈。
宜妃的诸事都是画意一手操持,画意前些日子去了,她们也是匆匆接手的,哪晓得宜妃的这诸多禁忌,为此还挨了不少罚。
宜妃将她打发出去了:“下去吧,瞧着就晦气。”
宜妃搅着帕子:“没一个省心的,也就画意。”
想到画意,她忍不住叹息:“好好的人,怎么去的那般早。”
其他诸嫔妃,心中难免嫉妒。
惠妃和荣妃聊天,呵笑道:“这宫里就她不得了,就她养的女儿才是女儿,咱们养得的女儿只配去和亲。”
惠妃虽只诞下大阿哥,但那三公主和硕端静公主,乃她一手抚养长大,最后嫁去了蒙古,叫她如何不气。
诸事只怕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是乌玛禄名下女儿也嫁去蒙古,她们也不会觉得如何。
只是,正如她们所恨,凭什么只她德妃的孩子,留在京中。
荣妃心中也略微有所不喜,却到底修佛多年,也忍得住,口中只道是:“随她去吧。”
惠妃哼道:“都道是宜妃受宠,我看未必。那宜妃巴巴的,到手的不过是些不打紧的玩意儿,还平白的挨着骂。”
荣妃转动着手中佛珠,只道是:“皇上喜爱宜妃,有目共睹。”
惠妃尖酸道:“那倒未必,四阿哥成年后没过多久就封贝勒了。她家老九都二十四五了,连个爵位都没捞着。”
惠妃呵道:“要真喜欢她宜妃,能不连带着把她子女也记挂着?”
惠妃并非是个聪明人,这些话只因她恶意的揣测。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个还没入宫,就搅得后宫不得安宁的狐狸精。就算那狐狸精几十年来本本分分的,她也不待见她。
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人。
她继续恶意道:“别看那德妃不声不响的,乡下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不定她打着什么注意。你且注意些,别在她手上丧了命。”
佛珠转不下去了。
荣妃叹气道:“她若要动手,早就动了,不至于等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