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个妖，祭天（1 / 1）

第二日，清晨。

初升的太阳依旧从山头的那边照常升起，清晨的雾气氤氲，缱绻着村落边的稻田与池塘的西荷，久久不愿离去。

一大清早，妇人家中便来了许多人。此时秦子衿与萧语嫣早已醒来，洗漱了一番后，站在一旁正准备向妇人告别。

妇人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装，身旁站着一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翁。

老翁眼里隐隐含着悲伤之色，看向妇人欲言又止。

“老村长，今天怎么说也是我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让大家增添悲伤了。”妇人依旧温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唉！老朽已是迟暮之年，也早已活够了。哪怕被那妖怪吃掉也是无妨，只是这村子里还有十几户人家，还有老朽那刚满月的孙子。我……”那老翁老泪纵横，哀苦的悲叹道。

可最后，却还是欲言又止，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身旁的几名中年村民也皆垂头丧气，低头不语。只觉得嘴里苦涩，隐隐心中作痛。

“村长，您别说了。用我一条命，换这村落上上下下二十几户人家，值了！”妇人温婉一笑，淡淡轻语道。

“妈妈！”小男孩一把扑到母亲怀里，哽咽的说道：“妈妈，我不要你给妖怪当新娘，我不要你被妖怪吃掉。”

妇人摸着小孩的脑袋，眼中闪着泪光。她温声说道：“孩子，妈妈以后不能陪你。你要听话，知道吗？以后也不能在耍小性子了，不然妈妈和爸爸就算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男孩咬着牙齿，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村民皆都握紧了拳头，连站在秦子衿一旁的萧语嫣都隐隐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秦子衿旁观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禁自语道：“果然无论身在何处，世上都不缺可怜人。可是明明是如此善良的人，为何命运却如此坎坷？难道好人果真没有好报吗？”

似乎是受不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秦子衿与萧语嫣在与妇人告别后，便早早离去。两人随即便踏上去郡城的山路。

走了许久，一旁默默不语的秦子衿似乎也是乏了。当秦子衿朝山脚下远远望去，那妇人正坐在用青竹编制的轿子上，被四个中年汉子抬着去往祭祀的地方。

山路崎岖而蜿蜒，村长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在后面，拐杖上还挂着个篮子。上面装满了黄澄澄的纸钱，圆形方孔的模样。与铜钱的样子一般无二，就是尺寸大了些。材质也是不过是纸质的罢了。

老村长那双皱纹密布，满是青斑的手不停地伸进篮子里，洒着那圆形方孔、黄澄澄的纸钱。纸钱在空中飞舞，随着缥缈的雾气在空中追逐嬉戏，直至飘落到悬崖下面。

那被雾气遮掩的悬崖下，却早已被这些黄澄澄的纸钱所铺满。只是不知在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下，在那一张张黄澄澄的纸钱背后，又藏着多少具骸骨，藏着多少悲欢离合，多少未亡人的血泪啊！

秦子衿看着山头的另一边那妇人隐隐坐在轿子上哽咽，心中不免有些愤慨。淡淡自语道：“这世道就不该让好人牺牲！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说着，秦子衿便跳下去往郡城的小道，回头朝祭祀的山顶方向走去。

“哥哥，你去哪？”萧语嫣问道。

“去杀了那妖怪！”秦子衿眼中杀意凌冽，冷声喝道。

“哦！”萧语嫣应了声，随即便跳下小道，默默跟在了秦子衿的后面。

等村民都走了以后，秦子衿和萧语嫣这才偷偷摸摸的朝山顶的祭坛走去。

坑洼的山路旁长满了茂密的杂草，一个用石头堆砌起来的祭坛上遗弃着一具具沾满灰尘的枯骨，铺满了整个祭坛。

在祭坛的上方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黑色的蜘蛛则躲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妇人穿着喜庆的新娘服静坐在祭坛上，显得无比的扎眼。

仔细朝那妇人看去，依旧匀称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隐隐哭泣。

秦子衿和萧语嫣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默默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哥哥，为什么不直接过去？”萧语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