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要变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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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急急赶到墓地时,姬无欢已经不知去向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杨嬷嬷。
沈卿找到抹着根本没有眼泪眼角的元修杰,问道:“王爷去哪儿了?”
元修杰摇摇头,回头茫然的看了看冯姨娘,冯姨娘同样摇头:“只见着骑马离开了。”
三夫人带着柔儿闻声也走了过来,瞧了瞧元修杰,上前低声道:“王妃在寻王爷?”
沈卿瞧她脸上有伤,身后跟着的柔儿丫头眼睛也红肿着,反倒是元凝儿一双眼睛不断往这里瞟,便道:“这边请。”说罢,带着三夫人去了百米开外之处。
元凝儿见状,也要跟上去,却被素秋一把拦住:“王妃与三夫人说话,没有三小姐的事。”
“你……”元凝儿正要发怒,可瞧着素秋是沈卿的贴身丫头,又忍了下去,只忙回去跟老夫人身边告状了。
素秋将一切收在眼底,默默去寻了沈卿。
三夫人见无人跟上来,这才道:“我见那杨嬷嬷跟王爷说了些什么,隐隐约约的,好似提到了他娘当年之事,然后王爷便带着她往肃穆公府去了。”
沈卿看了看那围成一堆迟迟不肯离开的肃穆公府的人,道:“肃穆公府可是做了什么准备?”
三夫人微微咬唇,似乎不敢说,但沈卿已经确定了。
她看了眼素秋,素秋将元凝儿的事说了,话才落便见柔儿吓得一颤,躲在了三夫人怀里不敢出声。
三夫人面容愁苦,只道:“上次我偷偷将二哥的遗物交给你们之后,凝儿便去老夫人那儿告了状,老夫人大怒,若不是看在我管家还算尽心的份上,我跟柔儿怕就是……”
沈卿面色微寒,看了看素秋:“既如此,三夫人去淮南王府小住几日吧,便当时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可是老夫人……”
“老夫人若是不允,我会再想法子。”沈卿说完,便让素秋留下守着,独自上了马车带了人匆匆又往肃穆公府而去。
素秋会功夫,寻常人奈何不得她,更别说现在肃穆公府对淮南王府即便是有怨气,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的。
元凝儿瞧见沈卿走了,便上前来:“祖母叫你过去呢。”元凝儿直接对三夫人道,无礼又倨傲。
素秋垂首上前:“王妃吩咐了,请三夫人去王府坐坐,这会儿便要起身了,若是老夫人有什么要紧事交代,且送往淮南王府吧。”说罢,直接叫了侍从过来守着,再使了两人回去叫马车来。
老夫人闻言便怒气冲冲的过来了,冷着脸看着三夫人:“你想去哪儿?”
“母亲,是淮南王妃吩咐的,儿媳不敢违逆。”三夫人看着老夫人一副恨不得吞了她的模样,只觉得老夫人是疯了,而且敢跟淮南王作对,被淮南王发现,被皇上发现,肃穆公府时百年大族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败落,而且看老夫人的样子,是真的恨自己的。
三老爷是不敢跟老夫人叫板的,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妻女受威胁。
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家都不管了,要去别人府上,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你知道吗!”
三夫人面色越发白了,额头沁出细汗来,看了看一旁的素秋,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
素秋见状,上前一步:“老夫人,是我家王妃一定要去三夫人过去的,若是老夫人觉得不便,三夫人自然可以先回肃穆公府,待迟些,奴婢再亲自带着人去肃穆公府接了便是。”
老夫人越发说不出话了,到时候他们亲自去接,若是三夫人身上有个伤,还不让全京城的人看笑话。
“罢了,你要去便去吧,只是府中之事还要操持,你注意些时间。”话里有浓浓的威胁意味,但并未多纠缠,转身便走了。
元凝儿瞅着胆小如鼠的元柔,冲她扮了个鬼脸,便欢快的跟着离开了。
待人都走了,素秋才领了三夫人离开。
沈卿这头,赶到肃穆公府时,门口留着好些肃穆公府的小厮。
几人见到沈卿过来,略惊讶了一下,但还是上前将她拦住了:“王妃……”
“王爷在府里?”沈卿寒声问道。
小厮们对视几眼,均是摇摇头。
沈卿直接抬手让人将他们抓了起来:“王爷分明在府中,你们刻意隐瞒,难道想谋害王爷不成?”
几人纷纷求饶,但沈卿已经不想多留,领着剩下的人赶忙进了府开始寻找,但没找多久,刚好与匆匆出来的杨嬷嬷撞上了。
杨嬷嬷没想到沈卿居然会出来,怔在原地,本还想掩饰过去,却见沈卿眸光微冷:“嬷嬷,王爷呢?”
杨嬷嬷垂下眉眼没有说话,她知道沈卿已经发现了。
沈卿见她如此,知道她是不会说了,也不与她纠缠,直接带了人往东院寻去,但东院找了一圈却没有人。
“王妃,怎么办?”旁人问道。
沈卿手心微紧,头疼却在这时候犯了起来。
她死死咬住牙,脑袋里快速的分析着,忽然抬头,直接道:“快,去祠堂!”若是轩辕离要害他,还将他引来肃穆公府,一定不是想杀他,而是想他名节尽毁。而他们进来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可见姬无欢并没有杀人,那么,就只有一个最下作的法子了……
沈卿不敢想,忍着头疼快步往祠堂的方向而去。
等赶到时,门口却是守着十来个小厮,而祠堂内,则是传出了男子起伏不定的喘息和女子呼痛的呻吟。
沈卿当即便觉得脑子一炸,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旁人见此,忙道:“王妃,要不小的先进去看看。”
沈卿手心死死握紧,紧紧盯着面前的门,可门前守着的肃穆公府的小厮却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王妃,王爷正值盛年,您又有孕在身,就算是专宠,王爷也有个需求,您说是不是……”他话未落音,沈卿直接拔出了一旁侍卫的佩刀抵在小厮脖子上:“开门!”
“王妃,你……王爷吩咐了,不许开……”
“我让你开门!”沈卿头疼越来越厉害,面前的景象好似也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她身形晃了晃:“再不开门,我便杀了你!”
小厮哪里还敢多说,忙让开在一侧,后面跟着的也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门被推开了,但门一推开,所有人都惊住了,在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姬无欢,而是老夫人房里的丫环和做粗使的小厮,两人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们推开后仍旧做着不知羞耻的事情,俨然是中了某种了。
领头的侍卫不等沈卿下令,立即让人把他们抓了起来,又使人去搜查了屋子,但却没找到姬无欢。
沈卿头疼缓了缓,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肃穆公府小厮,寒声道:“将这件事马上告诉老夫人。”说罢,转身又去寻了姬无欢,但这一次她没有漫无目的寻找,而是去了二老爷的湖边小筑。
沈卿到的时候,姬无欢已经晕倒在了湖边,一半身子垂在水中,若是他们再来迟些,也许整个人都这样滑落进去了,无声无息。
姬无欢面色红的厉害,但左手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
沈卿心如刀绞,立马使人将他扶起:“马上回王府,奏请太医。”
侍从不敢耽搁,连忙将姬无欢背起,便是这样大的动作,姬无欢也未曾苏醒,只是眉头紧紧皱着,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沈卿到了门口时,杨嬷嬷已经恭谨立在门口了,瞧见沈卿过来,也只是淡淡垂下眉眼未曾说话。
沈卿没有顾上理她,现在她只关心姬无欢。
上了马车,刚巧肃穆公府的人赶到,老夫人眼里只有一副得逞的小人之态,沈卿觉得惋惜,曾经的肃穆公府,仅仅因为关了一个大老爷,一家人便都跟着目光短浅的老夫人乱了方寸,把自己作成了这样。
“老夫人,若是今日之事与你有关,淮南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沈卿寒声说完,上了马车便匆匆离去。
老夫人本以为姬无欢多少跟人行了那事,可等瞧见被拖出来的两个不着寸缕的小厮丫环时,才知事情遭了。
杨嬷嬷抬起眼来,一片通红,提步要走,老夫人却忙上前将她拦住:“你去哪儿,你不是说轩辕离会安排好的吗,怎么会……”
杨嬷嬷看了看三老爷,其实肃穆公府一直跟轩辕离暗通款曲的,都是这位看起来成日无所事事的三老爷,但此次的安排,他的确太低估了姬无欢些,此番还要搭上自己。
三老爷面色白了几分,忙道:“你不会供出我吧,你自己要死可以,可别拖累我啊。”
杨嬷嬷垂眸,低低应了一声,便转头离开了。
元霜是趁着刘清和连翘睡着以后偷偷逃出来的,逃出来的时候,没忘记放一把大火,等大火将屋子全部烧起来的时候,才在外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本来刚黑的夜,也因为这一场大火而明亮起来。
刘大人这段时日一直睡不安稳,也就没管元霜的事,等知道刘清屋子着火了以后,便忙不迭起身来看,却只看到元霜站在门口大笑,而她断了的头似乎已经腐烂生蛆,原本清丽干净的小脸上满是脏污和抓痕,衣衫破烂不堪,隐约可见血迹斑斑,偶尔露出来的皮肤便没有一块是好的。
她大声笑着,眼神恍惚,好似疯了。
刘夫人吓得当场便大哭起来,忙使人救火,还不忘咒骂元霜:“你这个丧门星,杀人犯,你谋杀亲夫,你要被砍头的!”
元霜没有真疯,但也被曾经的下人和她从来就没瞧上过的刘清给折磨的差不多疯了,听到砍头二字,仿佛更开心了:“砍头好啊,砍头就再也不用被那对奸夫羞辱了!”
刘大人面色微白,怔怔的看着元霜,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一定知道,他们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人虐待至此。
“老爷,你快杀了她!”刘夫人扑过来大喊。
刘大人只是直直的看着大火,看着好不容易从里面救出来的人,刘清已经没了呼吸,但连翘还活着,大火时,她将房中唯一的一盆水浇在了自己身上逃了出来,而刘清是个瘸腿废物,跑不了……
刘夫人当即便晕了过去,而刘大人则是在第二日递交了辞呈,将半疯的元霜送回了肃穆公府。
姬无欢经过一夜针灸,好歹在第二天天亮之际醒了过来,而他的手也一直被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的沈卿握在手心。
“醒了?”沈卿见他睁开眼睛,掩饰不住欣喜。
姬无欢听着她微哑的声音,担心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卿看着他手腕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他才是受苦了。
“为何……”沈卿微微咬牙:“你中的那药,只要找个女子便可以,为何要死死忍着。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迟来片刻,你便……”
“别的女人,再好,也不是你,便是中了药,我也不想玷污了我自己,玷污了你。”姬无欢淡淡笑着,他本不好此道,对别的女子一直都是排斥状态,便是中了药,他身体想要,可心里却十分抗拒。
沈卿见此,只是无奈笑笑:“下次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先保住性命,若是没了你,我跟孩子要怎么办。”
姬无欢定定看着沈卿那双好似被水润湿过的眼睛,心中愧疚,可偏生,那药好似又没解了一般,但卿儿现在身怀有孕,他只得红了耳根,偏过了脸去。
在外等了一宿的大皇子,在书房歇过一宿后,便来了小院,但却被人拦住了。
素秋看着这大皇子斗篷下的脸,白的好似从未见过光一般,眼睛是浅褐色的,嘴唇发白,朝她一笑,便隐隐有一种鬼气。
“吓到了?”大皇子淡淡笑问着,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不介意这些,又道:“去告诉姬无欢,我救了他一命,他得随我回宫去。”
素秋站着不动,王爷这时候是哪里都不会去的。
正僵持间,姬睿好歹算是从宫里出来了。
“大皇兄。”姬睿对这位大哥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与他同病相怜之感,又因他是皇后之子而莫名厌恶。
“睿儿。”大皇子笑起来:“你跟你的南诏小郡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