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情敌”相见恨晚……(1 / 1)
只要是养活物,从人到牲畜家禽,都有些共通之处。 结实的小孩子,性格活泼,体格大,嗓门儿高,动作敏捷,吃嘛嘛香,基本上就是健康的。 猪崽也是一样,腿脚、叫声、眼神、吃相……都能分辨一些。 这一点,赵柯他们五个人的意见都比较统一。 半个小时之后,老方重新回来,给他们讲解挑猪的标准时,也都提到这些。 他们没想到的一些方面,就是小猪崽鼻子、脑袋的大小,粪便的形状,乃至尾巴摇摆是不是有节奏、有力……这些老方也都告诉他们。 老方还说:“最好是挑一窝出的猪崽,好养活,不咬架。” 赵柯的笔记本记得满满登登,突然想到:“万一猪成熟了,有配种需求,怎么处理啊?” 她问得自然,老方对着个小姑娘也不好说,面上犹豫。 赵枫这时候脑子灵光起来,赶紧接过她的笔记本和笔,赶她上一边儿去,他来记。 赵柯走到不远处去“偷师”,看养猪场的工人们怎么照看猪。 老方跟赵枫讲了一通,最后才说:“配种的猪要求很高,不然生下的猪崽养不住,也养不壮。” 他的意思,最好还是来养猪场买现成的,省事儿,质量也有所保证。 赵瑞只答应着,但是赵村儿如果能自己配种生下小猪崽,以后能省不少钱。 不过短期内,估计做不好。 赵枫冲赵柯喊:“姐,你回来吧。” 赵柯听声儿,返回来。 老方问他们:“你们打算买多少只猪崽?” 赵枫、赵瑞四人都看向赵柯。 赵柯翻到笔记本前面,道:“五百块左右。” “这么多?”老方有些意外,“那你们咋弄回去啊?” 赵柯问:“我听那头师傅说,可以租用养猪场的小货车?我们再买些东西,然后加上我们几个人,可以一起拉回去吗?” 老方问:“我们场的货车载重四吨,除了猪崽你们还要拉啥?可不能超重。” “就买几袋水泥,顶多加个牛,应该不会超过两吨。” “你们生产队是要大干啊。”老方感叹一句,点头道,“可以租,不过得等两天,货车出去送猪了。” 他问了位置,说了个租金,表示油钱也得他们出,“行吗?” 这个钱,能单独再买一两只小猪崽了。 赵瑞他们都觉得贵。 但赵柯心里琢磨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行,两天就两天,我跟方哥定下。” 老方说得交点定金,带着他们去养猪场办公室开收据。 赵瑞眉头紧锁,小声问她:“要买水泥干啥?咱们可不能霍霍钱给猪砌这么好的墙。” 生产队肯定不能按照养猪场来弄。 别说水泥墙,他们生产队现在大多数人家都还是纸糊的窗户。 赵村生产队也就大队办公室几扇窗子上,每一扇安了一格玻璃,再就是赵新山家、余三舅家还有赵柯家。 赵柯家那几块玻璃还是赵柯先斩后奏搞回来的,虽然余秀兰同志后来真香了,可当时根本不同意他们浪费这个钱。 有的钱必须要支出,再省钱,也不能抠的太狠。 赵柯回他:“水泥不是砌墙的,是为了抹沤肥池底,大伯他们也都同意的。” “那租货车也没必要吧?买牛的时候带个牛车,实在不行再坐客车带几只,辛苦点儿就弄回去了。”赵瑞一想到租车的钱,就心疼,“昨天都不如咱们自己赶着牛车过来,能省下点儿钱。” 赵柯说:“瑞哥,咱们得考虑安全性,那么多猪,万一路上出点儿啥事儿,或者有个损耗,更难受。” 路本来就不好,他们坐小客车晃悠了七个小时,人都受不了,小猪崽脆弱,估计也受不了,死几个病几个,咋整? 赵瑞还是心疼,但是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段路全都那么空旷,牛车一天又到不了,万一有那二流子抢、偷,损失更惨重。 而赵瑞不再提反对意见,其他三人更不可能提。 收据开出来,赵柯让王老三和赵栓柱儿拿钱给养猪场的会计。 两个人背过去,撕开缝在腰里的布袋,钱拿出去的一瞬间门,俩人全都放下重担一样轻松。 这边的事儿暂时搞完,几人就先离开养猪场。 刘志刚在大门千叮咛万嘱咐:“妹砸,说好了啊,晚上你们一定去哥家吃饭,不去不行。” 赵柯只好答应下来。 五个人走远后,又回头看养猪场的轮廓和大门上的字。 赵瑞他们纷纷庆幸:“幸好有认识的人,不然咱们到县里还得临时摸路,耽误时间门又费事。” “有时候不要怕麻烦,张开嘴能省不少事儿,咱们又不是白占人便宜。” 赵柯请门卫帮忙,话费出了,还送了三块儿绿豆糕。 是搭了点儿钱,事情确实顺利啊。 赵柯说:“我刚才问过养猪场的师傅,水泥在县里就能买到,一会儿回去没啥事儿,咱们就去转转。” 四人都同意。 他们回到县里,先回去洗了洗。 只有赵柯额外带了一套衣服,昨天那身酸臭的衣服洗了,晾了一天一夜,赵柯正好换上干净衣服。 其他人还是那一身衣服可劲儿造。 赵柯出门,穿得衣服挺体面的,所以她一个人进供销社买东西,售货员态度也还凑合。 她买了一盒雪花膏、一瓶酒,又称了一斤鸡蛋糕,还咬咬牙,去国营饭店买了半只烧鸡。 这才出来两天,赵柯的兜就一薄再薄。 也不怪姐姐说“穷家富路”。 她攒那点儿钱也不容易,该花是得花,可花出去依然肉疼。 之前只在公社那片地,兜里的钱进进出出,还挺富裕,这一出来,赵柯就明显感觉到:还是太穷了。 · 下午四点半,刘志刚骑着自行车到供销社来找他们,看见赵柯手里拎着东西,满脸不乐意,“妹子,你这不是寒碜哥呢吗?带啥东西啊。” 赵柯态度很坚决,“哪好意思空着手,张着五张大嘴就上门儿,不让带,我们说啥也不能去。” 刘志刚是热情,可赵柯他们有礼貌,他带回去也有面子,就没再说啥,推着自行车跟他们一起走回家。 刘家在一条巷子里。 刘志刚领着他们进巷子前,指着前面挺远的大院儿门,说:“那头是干部家属院,我跟着老领导退伍回来,房子都是老领导帮着弄得,要不然可不能在这位置。” 赵柯点点头,表示她有在听。 “走吧,你们嫂子应该做好饭菜了。” 几人刚拐进巷子,身后传来个女声:“刘叔?” 赵柯回头一瞧,意外,竟然是见过的人——昨天跟梁辉在一块的“小慧”。 县城还真是不大。 小慧跟刘志刚问好,眼神不断往赵柯身上瞟。 刘志刚奇怪地问:“咋?你们认识?” 小慧点点头,“昨天见过。”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对赵柯说:“同志,我能跟你聊聊吗?” 赵柯答应了。 刘志刚招呼:“那就一起到家里聊呗。” 小慧神情有些尴尬,“刘叔,我就不过去了。” 赵柯开口解围:“我们女同志说话肯定不方便你们男同志听嘛,刘哥你给我指指你家在哪儿,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刘志刚一拍脑门儿,“看我,没想那么多,行,你们说话,你一会儿就一直往里走,我把院门敞着,我们能在院里看见你。” “好。” 等他们走了,小慧向赵柯自我介绍:“我叫丁小慧。” 赵柯笑了笑,“你好,赵柯。” 丁小慧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梁辉为什么跟你有矛盾啊?” 赵柯委婉地实话实说:“他之前是我高中同学的对象,跟我同学去我们村子转了一圈儿,两个人可能经过深入相处,更加了解之后,发现彼此不太合适,我同学就提出分开。除此之外,我没有接触过他,应该没有其他原因。” 丁小慧听着她的话,神情变幻,最终定格在生气,“他说他跟上一个对象分手,是因为那个女青年移情别恋,作风不正,他才主动分开,女青年还缠了他几次!” 放屁! “明明是他跟我同学去我们村子,嫌这嫌那,我同学觉得他人品有问题,才不处的。” 梁辉竟然背地里这么跟人说段舒怡! 赵柯撸袖子叉腰,气不平,“昨天我对他太客气了。” 丁小慧很文静一姑娘,气得脸通红,憋半天骂了一句:“这个坏人!” 赵柯:“……”这骂人骂得也太弱了。 丁小慧不好意思地瞥向旁边,“我、我没骂过人。” “你这么骂不爽。”赵柯教她,“王八蛋!” 丁小慧捏着嗓子,弱弱地骂:“王八蛋~” “王八蛋!” 丁小慧声音高了点,“王八蛋。” 赵柯点头,眼神鼓励。 丁小慧软凶软凶地骂:“王八蛋!” 威力还差不少,但她估计也尽力了,赵柯冲她竖起大拇指。 丁小慧嘴角上扬,随即又沮丧道:“可他家跟我家有交情,就算我们黄了,我爸爸也得让我算了,他不会受到惩罚,以后说不上还要骗别的姑娘。” 赵柯也不想这么放过他,眼睛一转,覆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丁小慧边听边点头,“这样也就可以了。” 赵柯叮嘱:“我们大后天离开,等我们走了再去。” “放心,不会让人怀疑你们的。” 随后,俩人分开。 赵柯很容易地找到刘志刚家,刘志刚的媳妇马玉芝白白胖胖,养得特别好。 她跟刘志刚一样热情,也有可能是赵柯带东西上门让她心情好,不止准备了四个菜,还拿出酒来招待。 夫妻两个饭桌上也打嘴仗,可他们之间门的氛围,但凡长个眼睛都能看出来感情好。 几人离开的时候,刘志刚又骑自行车送他们到接待所。 转过天,赵柯他们去订好水泥,又买了些工具,还跟人打听了哪里卖牛。 到县城第三天,赵柯去到革委会,真的代公社挨个部门跑,拿了好些资料和文件。 期间门她自然碰见了梁辉。 赵柯当他是陌生人,拿了东西就走,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梁辉被无视,却舒了口气。 第四天,赵柯他们坐上小货车,带着三十多只小猪,一个小牛犊,并一大堆东西返回双山公社。 与此同时,丁小慧和她打电话叫来的段舒怡一起“撕”上革委办,要梁辉说清楚,到底是谁“作风不正”。 梁辉万万没想到丁小慧会因为他的话找段舒怡求证,现在两个人堵在他办公室门前,整个革委办的同事全都知道了他背后说女同志坏话。 段舒怡的家世不算多好,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人,直接闹到革委会的领导那儿,要说法。 丁小慧也当着大家的面儿眼泪汪汪地要跟他分手。 这事儿在革委会影响实在太差,领导不得不出面处分了梁辉。 梁辉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以后找对象都要难很多,还得受人指指点点,苦还在后头。 而段舒怡和丁小慧离开革委办的范围,手就挽在一起。 丁小慧邀请:“去我家玩儿吧,今天住在我家,明天再走。” 段舒怡答应。 两个人相见恨晚,开开心心地回了丁小慧家。 路上,段舒怡出了个坏主意。 当晚,两个人在丁小慧哥哥的陪同下,悄悄扎了梁辉的自行车胎,前后都没落下。 第二天,梁辉完全没有防备地骑上自行车,脚一蹬出去,自行车歪歪扭扭,完全不受他控制,一下子栽进臭水沟里。 梁辉顶着一身泔水垃圾,扶起自行车,看见瘪轱辘,气得大骂:“是谁!是谁扎我车胎!别让我抓到!给我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