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乌头（2 / 2）

“无妨，再煎一副就是了，快喝！”林如海冷冷地地道，目光也多了几分凌厉。

冯济仁捋须道：“生乌毒性剧烈，严重可致人死亡，这么一小片倒不碍事，但长期服用，毒素积于体内，还是会致死的。”

林黛玉到底机敏，此刻已然隐隐猜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道：“环弟快去快回。”

林如海把纸包交给了贾环道：“环哥儿，你瞧瞧是不是此物。”

冯济仁眯着老眼观察了一会药片的断口，又放进嘴里轻咬了一下，面色微变，皱眉道：“这是乌头无疑，而且很可能是生乌。”

<p/><div class=contentadv> 贾环忙问：“乌头是什么？”

“脱裤子？”贾环一头雾水，下意识地捂住了腰带。

冯济仁愕了一下，不悦道：“不看病，你来此作甚？莫非消遣老夫？”

且说贾环回到巡盐御史衙门，让铁虎和石头二人在二门候着，自己带着药去见林如海。

“来人！”林如海低喝一声，两名仆妇便上前把郑姨娘架住，从身上搜出了一只纸包递给林如海。

冯济仁这货顿时话风一转道：“生乌慢性中毒，毒性积聚于体内，要清除不容易，得慢慢调理排解才行，老夫先开六剂药你带回去试试，煎服，一天两剂，若是见效，公子三天后再来。”

郑姨娘微愕，笑道：“环哥儿这次开的药真是稀奇，净是些山楂、陈皮、无花果之类的开胃药，酸酸甜甜的，连奴家都想喝了。”

“乌头是一种中药，可祛风除湿，温经，散寒止痛。不过必须经过炮制才能入药，生乌没经过炮制是有剧毒的，公子这片药从何处得来？”冯济仁目光炯炯地看着贾环。

冯济仁见贾环态度恭敬，而且自称学生，不由神色稍霁，接过贾环手中的那片中药仔细端详，又闻了闻，问道：“这药可是煎过了？”

郑姨娘笑道：“瞧，还是读书人懂得多，对了，环哥儿昨日不是说要给老爷开个方子，保管药到病除的，不知方子开出来了没？”

“快喝，抑或是药里下了毒，你不敢喝？”林如海估计是过于激动，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然而这次林黛玉却没有接手，郑姨娘只好自己坐在床前喂林如海服药。

郑姨娘闻言只得用汤匙浅浅尝了一口，笑道：“不烫啊，可以喝了。”说完又把药碗凑到林如海跟前。

郑姨娘拿着药去了厨房，倒进药煲便煎煮起来，趁人不注意，从怀中取出纸包，从里面拣了一小片生乌丢进去，剩下的重新包好放入怀中，而这一切都被暗中的一双眼睛看到了。

贾环微笑道：“看病。”

贾环从怀中取出昨晚那片中药，客气地道：“学生只是想请教冯大夫，此物到底是何种药物，诊金自会照付。”

那伙计忙把贾环带到隔间，只见一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在给病人把脉，前面还有三个人在排队等候。

贾环不由哭笑不得，敢情对方以为自己下三路出问题了，是来看男科的，忙道：“冯大夫误会了，本人并非来看病的。”

郑姨娘本来就做贼心虚，闻言手一抖，那碗药便哐当地失手落地，面色也白了，吃吃地道：“老爷…此言何意？”

“姨娘你言重了，环儿如何禁受得起，这便上街抓药去。”贾环说完又叮嘱林黛玉，原来那副方子的药暂时不要吃了，等他回来再煎新药。

郑姨娘顿时僵住了，讪笑道：“这药是给老爷的，奴家岂能自己喝了。”

冯济仁说完吩咐伙计取来了一钵清水，将那片中药反复洗了几遍，又用布帛将表面的水吸干净，这才拿出剪刀剪断成两块。

雪雁提醒道：“姨奶奶自个儿先尝一口，仔细烫着老爷了。”

林如海又惊又气，指着郑姨娘作不得声，后者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

林黛玉此时也气得瑟瑟发抖，好歹毒的毒妇，这次要不是环儿，只怕父亲被她害死，自己都还蒙在鼓里。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狠毒害我？”林如海恕火中烧，激动之下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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