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殷野王(求月票)(1 / 2)
冯骥扭头,看向不远处负伤的紫薇堂众人。
牛大胆坐在王先亮身边,一边咒骂着巨鲸,一边给王先亮包扎。
他自己肩膀上的箭杆子还没拔出来,在上面摇摇晃晃。
见冯骥看过来,他咧嘴一笑。
冯骥也笑了笑,这群人,是受青龙气运影响,改变了他们记忆。
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他们的战友,是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自己能放任他们不管吗?
冯骥回头,看向王崇光,点了点头:“放心,紫薇堂有我在,早晚有一日,会重列内三堂之一!”
王崇光顿时露出笑容,他艰难的道:“你还年轻,切忌要隐忍,待有实力时,方可展露獠牙。在我房里,有一面本教紫薇天鹰旗,你记得找出来,里面……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额……咳咳咳……咳咳咳……”
他说完这话,猛然深吸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忽然间,他猛然张口,哇的一声,喷吐出大量鲜血。
一口真气散了,他彻底支撑不住了!
冯骥连忙扶住他,眉头忍不住也皱了起来。
王崇光死死抓着冯骥的胳膊,努力瞪大眼睛。
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道:“记住……伱的……承诺!”
下一刻,他手臂一软,脖子一歪,彻底没了生机!
冯骥看着死不瞑目的王崇光,心中一叹。
早上对方还在劝自己选择横练还是内功,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这就是江湖啊,人在江湖,便是刀口舔血,生死不由自己啊。
冯骥眼神忽然锐利起来,看向天空。
“我还是太弱了啊……”
船上活下来的紫薇堂弟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悲伤,红着眼眶,一边骂着巨鲸帮,一边收拾昔日同袍的尸体。
王先亮、刘长老坐在甲板上,看着王崇光的尸体,两人都眼眶泛红。
冯骥站在一旁,道:“王舵主希望我能振兴紫薇堂。”
刘长老与王先亮同时抬头,看向冯骥。
刘长老强忍悲伤,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答应了。”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露出笑容。
刘长老问道:“你当真第一次修炼《铜锤掌》与《铁臂功》?”
“不错,你若不信,可将其他横练功法传授给我,我当场修炼。”
刘长老哈哈大笑起来:“传!一定传!你便是不说,我也要全都传你!”
他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你怎么不早来兑换,你早一些,他们……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活下来……”
冯骥叹了一声。
王先亮拍了拍刘长老肩膀,道:“也不算晚,起码……舵主他看到了希望。”
旋即他扭头看向冯骥,由衷道:“冯骥,接下来紫薇堂就要靠你了,此番与巨鲸帮战斗,你居功甚伟,兄弟们也都服你。”
“我会禀告殷少主,为你请功。接下来你好好修炼,一切所需资源,紫薇堂会优先满足你,向你倾斜。”
“不要辜负舵主信任,好吗?”
冯骥微微动容,神色严肃道:“放心,紫薇堂有我,以后必定会振兴!”
王先亮与刘长老都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便是处理舵主王崇光的尸首。
明教中人都信奉明尊,不但吃素,而且规矩不少。
葬礼也是一样,他们埋葬死者,与中原礼节不同,讲究赤身裸体来,清清白白走。
需要除掉身上所有衣物,然后下葬。
大家一边打扫,一边哀伤。
忽然牛大胆在船首位置,看到前方波涛之中,两艘大船驶来。
他顿时一惊,大叫起来:“有船靠近!”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一惊,连忙在弟子搀扶下起身,眺望向海面。
旋即二人便松了一口气,王先亮道:“是本教船只。”
“看来援兵来了。”刘长老也叹道。
他并未觉得高兴,因为这援兵来的太迟了。
牛大胆脾气耿直,直接骂道:“草,这时候才来,有个屁用!”
王先亮与刘长老没有训他,只是道:“希望这次抚恤别再像上次那般拖着,不然……真的伤兄弟们心。”
牛大胆骂骂咧咧道:“不拖着就不伤我们心了吗?妈的,凭什么天微堂,天市堂的人死了,一个人抚恤五两!到我们紫薇堂这里,死一个人才二两五?”
“我们的人不是人吗?我们不是天鹰教的教众吗?”
王先亮扭头,看了一眼牛大胆,道:“别说了,这件事情舵主都找少主理论过,他都没能解决,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牛大胆憋着一肚子气,红着眼道:“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大家都是天鹰教的,凭什么嘛!就因为我们不是他手下吗?”
牛大胆身后,也有弟子忍不住道:“老牛说的对!不就是因为咱们紫薇堂没有堂主嘛,上面拨给我们的抚恤和资源,都让天微堂拿走了,谁不知道?”
“就是,每年内三堂比武,前十哪有我们紫薇堂的人?前十可是有黄龙丹奖励,前三还有功法!”
“我们紫薇堂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几部功法?”
“兄弟们有大功的人不少,但是紫薇堂哪里还有资源可以兑换?”
“咱们杀的蒙古鞑子少吗?咱们被这些名门正派追杀的次数少吗?凭什么啊?!”
……
众人愤怒的情绪似乎被挑了起来,顿时你一言,我一语,愤恨大骂。
明教本就是反动教派,因此屡屡遭受到朝廷的镇压,而为了躲避官府的围剿,明教中人行事就难免隐秘,故而被江湖中人视为“魔教”。
这种长期被压迫隐藏的生活,导致弟子之中,有不少人行事偏激乖戾。
此时大家愤怒之下,也不管尊卑有别,纷纷大骂不止。
王先亮连忙喝道:“都住口!”
他是紫薇堂香主,自舵主之下,职位最高人之一。
故而他一开口,大家还是忍住了脾气,看向他。
王先亮沉声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但是别忘了,咱们为什么加入天鹰教,为什么加入紫薇堂!”
“咱们为的是杀蒙古鞑子,反抗暴元!”
“蒙古人欺压我们,当官的虐待我们!你们当中,哪个不是被蒙古人逼的走投无路,才加入的天鹰教?加入了紫薇堂?”
“天下义军,唯有本教势力最大,只有在天鹰教里,咱们才能完成抗击暴元大业啊!”
“便是没有那些所谓的资源,没有那些丹药功法,咱们就不杀蒙古人了吗?就不杀那些狗官了吗?”
他的话,让众人垂下脑袋。
是啊,大家聚集在此,不就是为了反抗暴元吗?
天微堂、天市堂的人,瞧不上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杀鞑子了吗?
只是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心里就是憋屈,就是愤怒。
大家都在为抗击暴元而拼命,为什么要区别对待我们呢?
冯骥看着这一幕,心里一叹。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就有党派。
不要以为天鹰教就铁桶一块,内部同样有斗争。
要不然偌大的明教,又怎么会四分五裂?
“都别垂头丧气了,准备迎接少主吧。”
王先亮沉声喝道。
大家无可奈何,只能散开开始打扫甲板。
冯骥看了一眼王先亮,道:“一味压下他们的怒火,不是好办法。”
王先亮摇头叹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论功夫,我不如舵主,论声望,我更不及舵主。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公平,就会有斗争啊。”
“这次舵主不在了,我只能尽我所能,向少主要到抚恤和资源了。”
“咱们这位少主,不好说话啊。”
他目光看着不断靠近的天鹰教两艘大船,眼中满是愁容。
冯骥此时越发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实力,你在哪儿都没有说话的份。
清末如此,眼下的元末同样如此。
倘若王崇光拥有绝世武功,便是殷天正不同意,他一样可以成为紫薇堂堂主,敢跟殷野王叫板。
一切缘由,都是自身武功不够,所以要被人欺负。
落后就要挨打啊。
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
冯骥早已明白这个道理,眼下要做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变强!
当下他转身看向刘长老,道:“长老,紫薇堂里,便没有其他厉害一些的功法了吗?”
刘长老叹了一声:“这些功法,都是有教主奖赏的,其他各堂和坛口,功法比咱们多,是因为每次教内大比,他们都赢得前十,所以占据了不少功法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