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物归原主(1 / 1)
百年之后我已是白发苍苍,而你依旧是红颜未老,你是妖我是人,这便是你我之间最遥远的距离。
花满楼门口,那些烟花女子见着一个伊人正向她们走来,且对方的美貌一点也亚于她们的花魁姐姐。
“哟……姑娘,你这是要来找你夫君,还是想来做我们的姐妹呀?”花满楼门口带头招客的女人对着越桃笑语。
“劳烦你给我递一个消息给花魁,有人让我代他把这方丝帕送还给她。”越桃面无表情,语气也听不出深重。
“这花满楼门前,天天都有人这么说,送玉佩呀,送金钗呀……还直接送一箱又一箱黄金的都有的,我这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其他的女子也跟着捂嘴笑,无非就是花魁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你可以先看一下这方丝帕再做定夺。”越桃从袖兜里取出红梅丝帕交给了那个女子。望生崖上的人都知道药尊的这段红尘往事,药尊年轻时曾被一只狐妖蛊惑,差点走上歧路,后来药尊克制了狐妖的魅惑之术修成大道,与那只狐妖一刀两断,永生永世两不相见。
但是药尊却将花羡媚的丝帕留到至今,可想而知这段故事并非是流传的这样。
那个女子接过了丝帕,先是细看,后来直接放在鼻尖前闻,悄声吩咐身边的人上楼通报。花羡媚躺在贵妃榻上手撑着下巴,她以为是封冥让别人来送还丝帕。越桃由一个小女子在前引路,大约走了五分钟的楼阁走廊才到花羡媚所在的屋子花满楼最高的楼阁。那个小女子轻轻地推开了门,请越桃进屋后就关上了门站在屋外候着。
屋子里铺上了印有梅花图纹的席子,在屋角放着一把古琴,这把古琴名为柳湘琴,这把琴是花羡媚最为珍爱的东西!在柳湘琴旁的香几上放着的镂花香炉正飘着缕缕青烟,可想这屋子的主人时常来此弹琴,贵妃榻前挂着玛瑙珠帘,榻上美人轮廓若隐若现。
“你说你是代人送还丝帕给我,那这人是谁呀?”花羡媚微启红唇说道,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
“药尘子!”越桃说道。
榻上之人听到这三个字后,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缓缓走下贵妃榻,撩开了玛瑙珠帘,脸上表情却是很平和。
花羡媚说道:“哦……他不是死了吗?”
越桃轻飘飘地说道:“是死了”花羡媚不是不知道药尘子已经死了,只是她的心里还有一丝期望,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药尊生前曾特意嘱咐过我,让我将这方丝帕送还给花满楼的花魁。”越桃将丝帕递到了花羡媚面前,又说道:“物归原主,这是药尊让我带的话。”
物归原主,两不相欠。花羡媚慢慢地展开了丝帕,丝帕上的那珠红梅安静地躺在艳阳下,因为时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所以它已经有些陈旧了。花羡媚从未想过,这方丝帕药尘子竟然一直留到现在。物是人非,郎君何在,不过是一缕清魂声声叹。
“药尘子,你真是多此一举,如今我不稀罕了。”花羡媚打开了香炉,将丝帕扔进了火里。越桃望着这香炉里燃烧着的丝帕,知道这两人并非无情。想来花羡媚也只是不愿意原谅药尘子,他们之间的恩怨怕是谁也理不清的。
“今日真是劳烦姑娘来此一趟,日后姑娘若有需要花满楼的地方,奴家定当倾力相助。夏夏……送客!”夏夏闻着香炉里散发的焦味,她不敢多问,只得打开了屋门说道:“姑娘,请!”
越桃出门之时,瞥见了花羡媚正在贵妃榻上趟着,透过玛瑙珠帘能见着她在颤抖,她在无声哭泣,或许是不想有人看见她的孤独弱小的一面,所以谴走了越桃。
镜花水月,一白一紫两道光影正在纠缠着,与其说俩人在打架,何不如说这俩人要将这镜花水月拆了。满地残花碎片,那艘木船已经被打翻在水,野兔早已经被吓得不知躲哪儿去了。越桃来到镜花水月,见此场景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白舍等人找到这里了。
俩人见着越桃的到来,便收敛了动作。镜花水月突然多了一个白衣怪异男子,越桃警惕地退后了几步,亮出了长剑。
“越桃,我是团绒,我不是那些坏人。”团绒收起了祭渊剑,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