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这不就是在说我吗?(1 / 1)
第150章这不就是在说我吗? 血色大地的景色一成不变,让林榆有种错觉,“这地方好生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药王鼎回应道:“你没感觉错,我发现了,这片空间的主人特别会偷懒,这一里地和刚刚的一里地不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林榆怀疑他们落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他确认了一下,身边只有曾维一个大老爷们,便果断取出揠神丹服下,神识急剧膨胀,感知范围瞬间扩大到了两里。 “这样就差不多了。” 到现在都没有异常,林榆决定加快探索的脚步。 他在血色大地上化作一条黑线,隆隆的声音远远传开,其中夹杂着一道凄厉的喊声,越来越微弱。 药王鼎急忙喊道:“林榆,慢一点!曾维要被你拖行至死了!” 林榆重重踩了几步,在尘土飞扬中停了下来。 手中的曾维差点飞出去,他随手一拉,曾维脖子被死死勒住,一张脸涨得紫红,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眼下曾维修为被锁,完全与普通人无异,而且他的体魄也很一般。 看着披头散发,满脸尘土的曾维,林榆稍感歉疚,他想了想,拿出一枚丹药塞进不省人事的曾维的嘴里。 光芒凝聚,光芒消散,曾维龟崭新出厂。 药王鼎说道:“你明明可以用少许灵力护住曾维,却偏偏要用龟息丹,给他最好的防护,伱真的,我哭死。” “善待俘虏嘛。”林榆欣然接受它的赞美。 曾维的昏厥只有短短几息,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背上了一副大龟壳,惊恐道:“我投胎了?我竟变成了水族!” 视野上方缓缓出现了林榆的大脸,有声音传来:“你醒了,术法很成功!” 曾维只感到毛骨悚然,他用力挣脱,乌龟壳却纹丝不动,一种微妙的血脉相连感告诉他:这就是你长出来的龟壳,接受它,拥抱它…… 曾维快要崩溃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这么坚固的龟壳,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奇奇怪怪。” 林榆没有理会他,拖着龟壳,继续飞速前进。 隆隆声中再度传来凄厉的喊叫,但是中气十足。 飞遁,飞遁,直到林榆感到有些无聊的时候,第一次有别样的景色闯进他的感知。 林榆放慢了速度,因为前面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一群头颅正在半空中嬉戏打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甚至还有兽头,如果忽略他们只剩一颗头的事实,场面好像还有点温馨呢。 “是新人吗?” “有新人来啦!” “欢迎新人!欢迎新人!” “唏律律!” 他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并向林榆的方向接近。 林榆提起全身戒备,这些头颅虽诡异,但是气息都很微弱,只比普通人稍强,他还不至于逃跑。 他阅读典籍,自然也知道魔道有一种祭炼魔头的手段,可是眼前这些飞头……总之差的挺多的,各方面都不太符合。 药王鼎精神一振,蓄势待发,这些头颅里面可是有女人的头,看看林榆会怎么做。 为首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头颅,他和颜悦色地开口:“新人,你好,卧槽,好大的王八!” “你叫谁王八呢?”曾维有气无力地说。 “天呐,王八成精了!” 老者赶紧吆喝所有的同伴过来围观,一群头颅对着曾维指指点点。 曾维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可见。 林榆还在感叹自己目睹了超现实的一幕,药王鼎已经拿出留影玉简在记录了。 它有些遗憾,很明显,只剩下头的女人无法使林榆心动。 这可是那个林榆啊!身体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老者头颅明显比其他头颅稳重许多,他很快从曾维带来的新鲜感中脱离,说道:“新人,新龟,以后大家都是同伴了,先来介绍介绍你们是怎么死的吧。” “死?” 林榆想起来,当初在醉月楼第一次见到矮老头时,他就以为自己是死者的魂灵。 “哇,当时天边飞过一只好大的鸟!”林榆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语气夸张,“它直接把乌龟扔了下来,我就是被乌龟从天上掉下来砸死的。” 林榆又指着曾维龟,“至于他,是在水里淹死的,真是恶有恶报啊!” “?” 曾维龟迅速地撇过头看向林榆,一脸问号。 一个扎着总角辫的小孩头颅立刻喊道,“我也是淹死的!我也是淹死的!龟龟,我们要做好伙伴哦!” 他兴奋地在曾维头上飞来飞去。 曾维怒目而视,他悲伤地发现,就在刚刚,自己被剥夺了说话的自由。 堂堂三品炼丹师,丹师阁里叱咤风云的曾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老者头颅满眼欣慰,“你们的死法都很独特,看来可以很快地融入到大家庭中了。” 头颅们争先恐后地介绍自己: “我到山里面采蘑菇,回来吃完就死了!” “我是一个算命的,有一天,客人让我算一算自己的死期,我开卦一算,竟算到自己的死期就在去年,为了保全我神算的名声,我毅然赴死!” “我和发小比赛憋尿,最后把自己憋死了!” “我是他发小。” 林榆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一个个的,都是人才啊,怎么全部汇聚到这里了? “老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老者头颅微微一笑,“你别紧张,是不是感到自己的魂体快要消散了?我们带你去化生池温养。” 林榆心说我一点都不紧张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头颅生前全部是因意外而死的普通人,连分辨出自己是肉身无虚都做不到。 老者头颅在前方引路,其他头颅都坐到曾维的背上休息,林榆就这么拉着他们一起行走。 林榆配合他们的速度,走得并不快,曾维被一群头颅不停地语言骚扰,感觉头都快炸了。 …… 远远的,林榆就看到了血池的轮廓。 这里的血池占地十分宽广,犹如一面大湖,比林榆先前所见大出数十倍不止,湖面平静,池水透彻,水底没有古怪的血影徘徊,让林榆有几分意外。 “一般新人都会出现在化生池附近,他们都是通过其他池子引渡而来的,你们这样的情况倒是少见。” 老者头颅催促道,“快进去吧。” 林榆想了想,径直迈步,将身体缓缓没入血池之中。 “非常的纯净……” 他捧起一弯血色湖水,水流从指缝间慢慢流逝。 在品鉴血池方面,药王鼎最有发言权,它忍不住说道:“之前那些东西,和污泥差不了多少!你让我吸这个还差不多。” 随着浸泡,林榆心头逐渐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是化作胎儿,回到母胎之中,他惊奇道:“这里确实对神魂有温养之效,难怪能巩固他们这些普通人的魂魄…… “血灵宗大费周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些飞头就是他们残忍计划的实验品吗?可以想见,他们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林榆不免感到一丝压力,敌人的血腥与残酷,令人发指。 他能静静浮于水面,可曾维因为身上龟壳太重,只能四肢蹬动,维持浮力,这样一来,就更像乌龟了…… 老者头颅飘在水面上,与林榆交谈,“在余城主来之前,你泡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巩固魂体,等你变得和我们一样,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余城主?” 林榆惊讶地问道,“你是说,是余城主把你们变成这样的吗?” “你不要太过惊讶,余城主是在帮助我们。”老者头颅对于解释这件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作为最早的头颅,他的职责就是稳定新人的情绪。 “你看,大家都保留了过去的记忆,生命得以延续!是余城主给了我们新生,其实当一颗头的快乐,你不体验一下,根本无法想象。” 林榆看了眼身旁正在和曾维龟嬉戏的头颅们,觉得确实很难想象。 他面上不动声色,如果在这里等待,那么他迟早会直面余城主。 余城主他知道,在朔方城就任很多年了,勤勤恳恳,专心政务,连个道侣也没有。 林榆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堂堂余城主会被敌人轻易拉拢,难道是他身陷囹圄,遭人冒名顶替? 林榆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这片空间和先前的投影空间都不同,他以身入内,还没有找到脱离的方法。 得知林榆的想法,药王鼎说道:“进来这么久,我大概能看出来,这里恐怕是一件空间之宝的内部。” “哦?” 药王鼎也有体内空间,这下又到了它有发言权的话题了。 “我们无法用强横的力量破开空间,或许可以试着找到空间基石,让其动摇。” “空间基石?” “没错,这种宝物的特异之处就在于炼制它所需的材料,珍稀的空间材料化作基石,支持起整片空间,越强大稳定的空间,基石的数量也越多。” 药王鼎继续说道:“我们没办法搜寻整片空间,这个想法也有些不现实,不过此处血池一定关系重大,倒是可以一探。” 林榆认同它的想法,不再犹豫,一个猛子扎下去,向血池深处游去。 他下潜了将近十丈距离,才触及到底部,这种深度让他也为之一惊。 血池底部竟洒落着微小的圆珠,这种东西林榆见过,矮老头第一次逃走时,就把大量血气压缩,形成了这种血红色的小珠子。 这里的血珠,明显更为纯净,内里晶莹剔透。 林榆把能看见的尽数收起,作为一名合格的炼丹师,收集材料是个好习惯。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先拿了再说。 他和药王鼎用神识交流,“怎么样,空间基石在这里吗?要不我们干脆点,把这里也污染了算了。” 上一次,污泥怪混着喻家老祖身上的毒血,在投影空间的血池里爆发,最后被药王鼎全部吞下。 林榆抽空把那团混乱的东西重炼了一下,得到了一个浑身长满触须,胡乱挥舞的血红色肉球状怪物。 而最终的成丹也呈现粉嫩的肉色,并有着特殊的质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为了纪念壮烈牺牲的污泥怪,他给新丹药命名为“污泥丸”。 “可以,我们同时进行。我在那边感应到一点气息,待我过去看看。” 小海豹摇晃着小尾巴,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林榆虽然不知道此处血池的真正用途,但敌人的布置,破坏就对了,他甩出污泥丸,污泥丸瞬间膨胀,化作肉球怪,张牙舞爪地出动。 只是一瞬间,肉球怪的触手竟然在血池中消融了半数,化作颜色更为暗沉的血水。 林榆诧异地看着那些暗沉的血水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淡,直到看不出痕迹。 肉球怪微微颤抖着,像是遇到了难以抵御的力量,全身都在缓慢地消解。 “太离谱了!这方血池在净化我的肉球怪?你告诉我这是血灵宗搞出来的,我第一个不相信!” 林榆立马撑起灵力护罩,排斥周围的血水,保护肉球怪的安全,此时肉球怪已经缩水了小半。 “看来我收集的毒素还远远没有到家啊,恐怕也因为这片血湖太过宽广……得找曾维再薅得毒了……” 林榆有些心疼地把肉球怪收起,掉头去寻找药王鼎了。 小海豹正停留在一块奇怪的圆形凸起旁边,面露思索。 这块凸起貌似是湖床上的小土包,有半丈方圆,表面还挺光滑。 林榆身后拖着一道水流,飞速游来,“我失败了,肉球怪都污染不动这里的血水,你有什么发现吗?” 药王鼎有些迟疑,“你知道人会长痘吧,我虽然没找到空间基石,但是发现个差不多的,这个东西就叫做空间脓包好了……” “?” 林榆的见识并不足以让他理解这个说法,“空间还能这样的啊,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药王鼎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可以把我的体内空间当作是一个器官,是器官就会生病嘛,这很好理解。” 如果他们知道这片空间外在的真实模样,或许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那就是口腔溃疡。 “算了。”林榆放弃了思考,“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挠它啊!快上快上!” 说完,药王鼎就舞动着小爪子扑了上去。 “哦。” 又是忙碌的一天,林师傅和豹师傅开始了辛苦的水下作业…… 外界,余城主和小柳说着小话,“我最喜欢的女子呢,她小鸟依人,善良体贴,她尊重我的意见,又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嗯嗯!” 小柳一听,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自己只有一颗头,是小鸟依人中的小鸟依人,善良体贴就更别提了,还有寸步不离,总之一切都完美符合啊,呀,实在太羞人了! 在余城主身后,灵犀大嘴的唇瓣正在轻微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