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校园纵火案（1）（1 / 1）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将苏璃从睡梦中惊醒。 她躺在床上缓了一会然后坐起身看向床头的闹钟，指针刚好落在四点一刻。 苏璃下床裹上披肩走到客厅，正拿起水壶倒水时，天边忽然划过了一道刺眼的闪电，透过客厅的窗帘将房间都照亮了一瞬。 大雨就在此时倾盆而下，仿佛一片巨大的瀑布，横扫着宁海这座城市。阵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她耳朵嗡嗡地响。 苏璃端起水杯望着窗外正出神，一阵平稳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她吞下口中的水，缓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张望。 但楼道没有光线看不清人影到底是谁，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再度响起，还是一样敲了三声后停下。苏璃伸手拿过鞋架旁放着的铁棍，这还是之前苏衡担心她一个人住危险带过来的。她握住铁棍，再又一声敲门声开始时，冷声开口：“谁?”外面敲门声骤止，之后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是我，肖卓。” 苏璃一怔后将铁棍放回，打开门就看到肖卓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左手臂处还挎着一件雨衣。她疑惑问：肖队?你…这是 苏璃没有开客厅主灯，只是开了沙发旁的一个落地灯，灯光昏暗。 暖黄色的光线从身后扫向苏璃，透过她慵懒披在肩头的长发，给她净白的脸颊氤氲着一层柔和的光。 肖卓看向门内的苏璃，目光有片刻凝滞，视线触及到她睡裙下修长纤细的小腿后，似被烫到一般立马错开。 他双眼避开苏璃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道：“有…有案子，我给你传呼了，你应该没看到，所以才上来喊…喊你。 他虽结结巴巴，但仍旧一口气快速的说了情况。 苏璃看出他的紧张，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只道：“传呼机我放在卧室了，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她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只留肖卓尴尬地站在门外进退两难。 这是他第一次上楼看到苏璃房间的样子，房屋布局和他的房间一样，但苏璃家看起来却十分温馨。 她在沙发上铺了毛茸茸的白色毯子，沙发前的矮木长桌下也铺上了地垫。 桌上还放了几本书和一些散落的纸张，肖卓想她平时应该就是坐在那里看书。 房间被苏璃收拾的井然有条，每一角都有她独特的设计。 肖卓不懂，明明都是和他们一样天天跑来跑去的查案子，为什么苏璃还有时间倒饬房间 苏璃很快就换好衣服出了房间，她用手随便抓了几下头发，松松的挽成了一个低丸子头，走到门口换好鞋，拿起衣帽架上的挎包就要往门外走。 肖卓见她穿了一件比较薄的白色卫衣，外面套了黑色外套，出声提醒道：“外面在下雨，披件雨衣吧 苏璃从鞋架旁挂桶里抽了把雨伞，然后将门合上道：“我没雨衣。” “出现场雨伞不方便，这件你拿着，我回家再取一件。” 说着就将手里的雨衣递给了苏璃，转身大步往楼下走去。 苏璃看着被塞进怀里的雨衣，没有说话，稍微整理一下便抱着走下楼。 等苏璃到一楼时，肖卓已经正在锁门了，他看了眼苏璃道：“走吧!” 苏璃坐在车上看着打在窗外玻璃上的水珠，外面的雨已经比刚才小了许多。她揉了揉眼轻声打了个呵欠，被雷声吵醒没睡好的困顿感又再次袭来。 肖卓注意到后温声说道：“你先睡会吧，过去还要半小时。” 苏璃摇了摇头将脸贴在了玻璃上，冰冷的刺激感让她清醒了几分，语气因困倦比往常要慵懒软糯几分：“是什么案子?” “学校失火，楼里发现一具尸体!” “学校失火?”苏璃喃喃重复，脑海中闪过之前在祁家祁蓉说的话，瞬间又清醒许多，语焉不详地问道：“是…宁海二中吗?” 肖卓惊诧：“你怎么知道?” … 两人到的比较早，现场除了还在收拾残局的消防局人员，就只剩几名民警在维持着现场秩序。天空这会已经有些初光，因为还在下着小雨，可视度虽然不比往日，但也够现场人员安排行动。 整栋楼已经被拉好了警戒线，外圈围着一圈打着雨伞看热闹的高中生，稚嫩的脸庞上俱是好奇的神色。 起火的这栋楼不高，只有两层，墙体烧的完全发黑，只余一幅空框架在原地。 民警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穿着板正老款的中山装，即使撑着把大伞还是湿了 半边身子。 他用来盖住地中海的几缕头发，不知是淋了雨还是被汗水打湿，此时也是一簇一簇地散开，露出光秃秃的颅顶。 “肖队，这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民警对肖卓介绍道，之后又转向中年男人：“这是市刑警支队二队长，肖队。” 男人闻言立马伸出手：“肖队长你好，我叫孙世忠，是二中的教导主任。” 肖卓与他握手打完招呼便说道：“先带我们去尸体处。”转头对民警问道：“法医联系了吗?” 民警忙不迭地点头回道：“联系了，正在来的路上。” 苏璃看了眼外面又多了一层学生的人群，问道：“这个时间外面怎么这么多学生?” 孙世忠解释道：“火起来之后动静太大了，再加上公安消防局的人过来灭火，学生基本上都被吵醒了。” “这么多学生都是住在学校的吗?” “啊对!我们二中全部都是寄宿制的，学生都住在学校。” 苏璃本以为祁蓉是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远，来回奔波麻烦才选择住校，倒是没有想到是学校的制度规定。 孙世忠走在前方，一边带路一边介绍着：“这栋楼本来是准备下半年就推倒的，谁承想出了这事，唉 肖卓奇怪：推倒?为什么要推倒 “这楼太老了，平时基本都在这里废弃着，只能堆些不需要的活动物品，所以学校就准备推了再盖座新教学楼，好把这块地重新利用起来。 他们现在走的位置应该是这栋楼失火前的走廊上，苏璃看着越过的房间问道：“平时这栋楼会锁起来吗 孙世忠回头道：“不锁的，这楼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说着脚步停了下来，背过身指着前方残垣一脸为难道：“肖队长，尸体就在里面，我…我就不进去了。” 肖卓看出他的害怕，没说话只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发现尸体的房间是一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民警陪着肖卓和苏璃继续往前走着。他感叹开口：“那尸体……其实不止是他，就连我看着都不太舒服。”肖卓：“嗯，火灾后的尸体确实容易引起人的不适感。” 苏璃跟在肖 卓身后，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进了房间，房体内除砖块钢筋类，其它的都已经被烧得消失殆尽。 一进入就看到一具蜷缩仰躺在地的黑色尸体，‘他的毛发、皮肤、身体特征都被大火带走，只剩下炭化的肌肉裸露在体表。 民警皱了皱眉撇开了视线，下一秒就看到苏璃越过他走到了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起来。 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内心嘀咕着，这刑警队的女的就是不一样啊 尸体损害实在是太严重了，不仅容貌看不出来就连性别也没法辨认。死者的双手已经消失，只剩下炭化的前臂骨茬，四肢屈曲呈拳斗姿势。肖卓也在一旁观察了一会，有些无奈开口：“这个样子只能等法医过来了。”苏璃点头：“这种现场对法医和痕检科来说，也是比较麻烦的。” 火灾的高温焚烧，以及消防员抢救灭火时的高压水枪，会极大地破坏现场的痕迹、物证，特别考验痕检人员的个人能力。 苏璃站起身观察着房内四周的环境：“这个房间的情况明显比其他地方要严重。” 肖卓回道：“我也发现了，这间房除了尸体和房体砖墙结构，其他的基本都烧没了。” 苏璃走到窗边，窗户的玻璃已经破碎，但地上的玻璃碎片很少，她将头探出窗外，看到外面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都在外面，起火点不在外面，是房内先起了火。”民警不太懂，疑问道：“为什么玻璃碎片在外面，就是房内先起火啊?” 苏璃解释道：“如果起火点是在相对封闭的室内，燃烧带来的高温和气体，会导致室内的气压变大，所以玻璃破碎后会被气流向外推出。 民警懵懂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很识趣的没再问这个问题。 肖卓还蹲在尸体旁，仰着头看向苏璃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火是从房内燃起，这间房对比其他地方火烧痕迹更严重，那起火点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 他的视线又落回尸体上，像是在问苏璃，又像是在问自己：“那‘他’是自杀….还是他杀?”苏璃回身也看向尸体，没有回话，单凭目前所发现的情况，很难在这个时候去下结论。 肖卓也没继续纠结在这里，撑着腿站了起来，对着民警交代道：“还是先确认死 者到底是谁，辛苦你去和孙主任说一下，让他核实下学校人员有没有失踪的。 “哎!好，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