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底谁中计?(下)(2 / 2)
吕布吃了败仗回城,更担心曹操合兵来攻,心烦意乱地踱着。
陈宫也在沉思。
吕布见陈宫也一筹莫展,焦急地开了口。
“刘备破了高顺。如他合兵曹操攻城,我将奈何?”
这时,沉思中的陈宫忽然计上心头,忙说。
“大将军,我有一计。”
吕布一听陈宫有计,神情大振。
“快快讲来!”
“大将军驻军城外,打高顺之旗号;高顺守城中,打大将军之旗号。……”
吕布听得莫名其妙,忙问。
“这是为何?”
“曹操素畏大将军神威,城中打大将军旗号,曹操便不敢攻城。”
吕布听了,又问。
“高顺新被刘备所败,城外打高顺旗号,岂不危险?”
陈宫笑了笑说。
“并无危险。今日高顺之败,败在关羽从后突袭。若高顺安扎营盘,坚壁高垒;加之与城中互为犄角,谁敢轻易进攻?”
吕布听了,更觉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为何高顺要留城中,我要出城?”
“此乃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也。若有人以为高顺可欺,调兵去攻,却遇到大将军,那将如何?”
吕布听了陈宫之言,想了想,乐了。又问陈宫。
“那,先生当在何处?”
陈宫明白吕布的心思,笑了笑说。
“我当然随大将军。”
徐州失守之际,陈登便与几员偏将,护着吕布妻小逃出了城。此时,他们正在连夜匆匆赶路,以便到小沛投吕布。
突然,前路火把顿起。关羽提刀立马,挡住去路。
将士中有人认得关羽,惊恐地叫起来。
“不好!是斩华雄的关羽!”
车内,吕布夫人严氏听得惊呼,顿时面色惊恐,紧紧搂着十六岁的女儿。
女儿紧紧缩在严氏怀里,目光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车外声音惊慌混乱,使母女二人更加不安。
另一辆车内,貂禅目露惊恐,浑身微颤。车外声音惊慌混乱,使她更加不知所措。
士卒听说关羽来了,顿时大乱。
陈登见势不妙,大吼起来。
“大家休乱!待我前去,以命相保!”
士卒们听了,惶乱之势才稍见平定。
车外惊乱稍定,严氏的惊魂也稍显安定了。
女儿抬头望着严氏,目露惊恐,浑身仍颤抖不止。
貂禅惊恐地听着车外动静。车外惊乱稍定,她也缓了口气。
陈登安定了众人,便打着火把向关羽走去。
“关将军,别来无恙啊?”
陈登说完,深深一揖。关羽在马上拱了拱手,算是作答,然后问道。
“尚好。先生所护车驾,都为何人?”
“乃我大将军宝眷。”
关羽听了,提高了声音。
“既是吕布妻小,与我通通扣下!”
严氏一直在车内听着。听关羽要扣下众人,浑身一颤,神色惊惧。
吕布的女儿也在车内听着,听关羽说“通通扣下”,禁不住一声惊叫。
“娘!”
女儿叫着又缩进了严氏怀里,浑身战抖得更厉害。
严氏也将女儿搂得更紧。
另一辆车内,貂禅听关羽说“通通扣下”,更加紧张。她牙齿磕得格格作响,更专心倾听着车外动静,便听得陈登高声阻止关羽。
“将军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世上男儿,谁无妻小?爱己妻小,护人妻小,才是真男儿!陈某素仰将军忠义,必知此理。再者,当初袁术欲联姻我主,发重兵讨使君;我主辕门射戟,力保使君,又有相救之恩。既有人间至理,又有相救之恩,我陈某,也愿死将军马前。将军若容过我主妻小,陈某虽死无憾!”
陈登义正辞严。关羽听了,犹豫起来。
车内,严氏也在精心细听。
此时,车外一片寂静。
女儿抬头望着严氏,目露希冀。
“娘,那关羽会放过我们吗?”
严氏赶紧示意,让女儿静听。
貂弹也在车内静听。车外一片寂静。听不到关羽的回答,貂禅更加心慌神乱。
关羽仍犹豫不决。
陈登一下跪在地上,高声叫道。
“关将军!陈登愿立死马前!求将军放过我主妻小!”
这时,关羽叹了口气,才开了口。
“唉!先生请起!既有你主辕门射戟之情,又有先生以死相护之义,关某怎能置如此情义于不顾?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关某需禀过兄长,方可定夺。今夜,你等须留关某营中,如何?”
陈登听了,连连磕头
“关将军刀下留人,陈某感激万分!”
严氏听到此,浑身一软,靠在车座上,脸上却神色轻松了。
女儿一下弹起身,满脸惊喜地叫道。
“娘!我们得救啦!我们得救啦!”
另一辆车内,貂禅闭上双眼,舒了口长气。
关羽拦下了吕布妻小,又见了陈登,立刻来报刘备。
“兄长,自见了陈登,我便心生一计。我讲与兄长,请兄长定夺。”
“何计?”
关羽立即附在刘备耳边耳语起来。
刘备越听越喜,频频点头。
关羽与刘备商量停当,回到帐中,陈登就来了。
二人刚分宾主坐定,陈登便先开了口。
“关将军,可识得一黑衣人。”
关羽听了一怔,忙问。
“噢。不知此人如何?”
“已归来处。”
关羽听了,点头笑了笑,举起杯,与陈登共饮。饮毕,才开了口。
“先生既来,我有一计,请先生相助。”
“何计?”
关羽与陈登附耳耳语起来。
陈登越听越喜。听罢,竟哈哈大笑起来。
关羽见陈登大笑,不知何意,忙问。
“先生因何发笑?”
“将军与我,不谋而合!”
陈登说完又笑。
关羽听了,也抚髯而笑。
家小回到身边,令吕布十分高兴。此时,他正拥着貂禅,在帐中饮酒。
“禅儿重归,真乃皇天护佑也!”
吕布之言,貂禅未予认同。陈登冒死相救,令她深深铭记。
“护我者,陈登也。若非陈登舍命相保,妾恐早已身首异处了。”
吕布听了,感叹道。
“唉,是啊。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昔日,陈宫每每诋毁陈登;于今观之,陈登乃可信之人啦!”
“我郎所言极是。”
“禅儿,午后,你与所有家小,都随陈登入城。……”
貂禅闻言,极不情愿,没等吕布往下说,便开了口。
“刚得相聚,又要分离,这是为何?”
吕布见貂禅不情愿,忙说。
“如今曹操大军压境,我将随时拔寨而去。营寨之中,怎是家眷留居之所?”
貂禅听了,仍不答应。
“不论刀山火海,妾愿随侍我郎!”
“禅儿愈恋我,我将愈怜禅儿,怎忍你在刀光剑影中担惊受怕?好了,先入城吧,啊!”
貂禅虽然一百个不情愿,还是不得不随陈登入城去了。
陈登在城中安顿好吕布家小,便去拜见高顺。
“陈登见过高将军。”
高顺不仅未还礼,轻蔑之情还流于言表。
“来见高某,不知何事?”
高顺的轻慢,陈登当然明白,但他并未介意。
“大将军宝眷,已安置城内。大将军令陈某捎过话来,望将军尽心照料。”
“噢,知道了。还有何事?”
“再无他事。陈登告辞!”
“不送!”
高顺傲慢地盯着陈登离去的背影。
几日后,陈登来到帐中见吕布。
吕布几日未闻家眷音讯,未等陈登落座,便开了口。
“家眷在城中,不知怎样?”
“大将军叮嘱,在下已转告高将军,余皆不敢多问。”
吕布一听陈登如此说,脸色已难看起来,忙问。
“为何?”
陈登不答。
吕布会意,挥手摒退左右。帐中只剩吕布与陈登二人,吕布开了口。
“有话且说。”
“大将军更知高将军,无需陈某多言。”
吕布只望陈登告知家眷音讯,没想到陈登却说出这么一句,令吕布大为扫兴。
“嗨!此间仅你我,元龙但说无妨!”
“大将军,在下若说高顺恐生二心,大将军以为如何?”
陈登口气试探,说完看着吕布。
吕布听了,并无特别反应。
陈登见了,心中便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