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1 / 1)
吴嬷嬷目瞪口呆吓尿了。
不是夸张,是真的尿了。
老夫人晕了没人给她撑腰做主了完了,完了,三姑奶奶这个罗刹一定要打她一顿给她卖出去了。
完了,完了要死了!
江令宛瞟了吴嬷嬷一眼:“罢了,等祖母醒来看她怎么处理吧。”
真正的幕后指使是江令瑶是宁轩吴嬷嬷不过是下人责罚她无济于事。
反正今天她钱到手了,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屋中一片骚臭,众人皱眉离开了房间。
江伯臣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去叫二夫人,让她来照顾老夫人。
至于他当然是要陪着他的乖女呀。
“宛姐儿你心肠太软了,应该打死吴嬷嬷才对。”
吴嬷嬷是二老爷的奶娘偏着二房江伯臣没少吃亏他早对吴嬷嬷恨之入骨了只是没有那个手段收拾她。
本来以为江令宛会好好收拾吴嬷嬷的,没想到她竟然轻飘飘放过了。江伯臣有点不甘心。
江令宛扯了扯嘴角:“我们现在还没走远,不如现在回去,让父亲来处置?”
他?
他哪有他乖女这般八面威风啊?
江伯臣有自知之明,认怂地摆手:“不敢,不敢,乖女处置得挺好的。”
一想到老夫人这回大出血,他的心情就格外好,果然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当然,女婿更好。
江伯臣含笑将女儿女婿送上了马车。
萧湛握着小妻子的手,眸中闪烁着冷意:“我不该等半个月后,我应该在之前就对宁轩动手!”
这件事摆明就是宁轩在背后捣鬼,最近这段时间,宁轩的手段层出不穷,越来越下作。
江令宛一声冷哼:“没想到宁轩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不过他想对付我,那是做梦。”
“且让他得意一段时间,这一次,我们夫妻联手,再过十几天,就是宁轩的死期。”
江令宛从大皇子那边入手,萧湛从刺杀这边入手,给宁轩挖了两个坑。
届时数罪并罚,宁轩绝逃不掉。
两人脸色都很冷,车内的气氛也很凝滞,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江令宛吓了一跳。
她因为在想事情,比较投入,马车一颠,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萧湛伸手把她抱住,一点没磕着她。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胸膛宽阔而温暖,让江令宛充满了安全感。
她抱着萧湛的腰抬头:“谢谢五舅舅。”
小姑娘娇娇软软地撒娇,眼睛水汪汪的,声音娇滴滴,这一声五舅舅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刚才凝滞的气氛消失殆尽,马车内又开始甜蜜起来,萧湛的声音也变得心猿意马:“那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不等江令宛回答,他就低头,主动去索取那甜蜜的回报。
……
马车驶进萧湛的别院。
这处别院江令宛不知来过多少回,今天却是以全新的身份来的。
以前过来,她虽然在萧湛面前很放肆,却一直记着自己是客人,该遵循的礼节不能少。也从未东张西望过。
这一次她是女主人,可是随意打量这座别院。
别院挺大,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男性仆从,除了灶上有几个婆子之外,这别院再无其他女子。
江令宛真的很想笑,枉她自诩聪明,竟然没发现萧湛的异常。他身边除了她,再无其他女子,对她百般纵容疼爱,她却一直认为是长辈疼晚辈。
进了卧房,她笑问萧湛:“之前几年,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她笑望着他,眉眼弯弯,萧湛却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心疼,别院里都是他的人,她又心疼他,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岂不是可惜?
“何止那几年,便是现在我依然忍得很辛苦。”萧湛低低说了这一句,就把小妻子搂怀里了。
她果然乖乖由着他抱,还反手拥住了他,脸靠着他的胸膛。
萧湛心头一荡,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宛姐儿”
这一声低呼炽热又暧昧,江令宛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娇艳无匹。
萧湛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含住她耳垂,息息品味,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探进衣摆慢慢上移。
房间内的空气越来越炽热,烧得江令宛浑身发烫,脑袋发晕。
除了凌乱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然而就在此时,青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主子,凌大夫来了。”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甜蜜恩爱的两人,江令宛脸颊酡红,浑身无力,气喘吁吁。
当然萧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剑拔弩张,身体紧绷,呼吸粗重。
两人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俱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萧湛把江令宛抱起来,让她坐下来歇着,给倒了一盏温水。
他自己则凝神调息,让自己冷静。
门外,凌霄扬声道:“五爷,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萧湛如若未闻,只去看江令宛,小妻子眼角眉梢的娇态都退了下去,已经恢复如常,他方冲着门口说:“进来吧。”
打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左右年纪,五官端正,皮肤微黑,沉默寡言,正是凌霄。
说起来,江令宛跟凌霄算是“仇人”。
凌霄是凌夫子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确是凌夫子从小将他养大,两人胜似亲生。
江令宛不仅把凌霄的母亲从京华女学撵走了,还让他的未婚妻辛楚楚声名狼藉。
凌霄完全有理由恨江令宛。
但他是个心怀广大的男儿,自有自己的准则。
江令宛跟他母亲的事,他调查得很清楚,是他母亲有错,并不怪江令宛。
至于未婚妻辛楚楚,她一直看不上他,不过是迫于他母亲才勉强答应。
凌霄从小就立志要习医救人,悬壶济世,儿女情长他从未放在心上。他本来打算从滇南回来就退亲,不想辛楚楚出丑,与凌夫子决裂,凌夫子便退了这门亲事。
他一直当辛楚楚是陌生人,陌生人出了什么事,与他无关。
所以,面对江令宛他丝毫不介怀。
他帮萧湛解蛊,是因为这个蛊十分霸道,他想挑战。也因为萧湛答应会资助他大笔的钱财药草。
只要半年后他替萧五爷解了蛊,就有足够的钱财药草在街头义诊,届时便能帮助更多的穷苦百姓摆脱病痛的折磨。
凌霄把解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在开始前,对江令宛说:“解蛊过于血腥,女子不宜观看,请夫人暂避。”
萧湛也舍不得江令宛坐在这受惊吓,示意她去隔壁房间:“你等我一会,一个时辰后就可结束。”
江令宛摇头:“我想留下来陪你。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饱受的痛苦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别担心我,我不害怕。”
在来别院之前,她就拿定了主意要陪着他。
江令宛就是这样的人,旁人对她好,她就会对那个人好,投桃报李,真心待之。
对顾金亭如此,对萧湛亦是如此。
她既然嫁给他,就要与他风雨同舟,砥砺前行。
萧湛听懂了她的意思,牢牢握紧了她的手:“好,不管遇到什么,我们夫妻共同面对。”
两人深情凝视,眼中只有彼此。
凌霄:……
他以为萧五爷是冷厉之人,不想他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咳!”凌霄一声轻咳,“可以开始了。”
再不开始,真的要误了时间了。
萧湛褪去上衣,俯卧床上,露出布满针孔的后背。
解蛊需要全神贯注,为了不让凌霄与萧湛分神,此次解蛊的效果,江令宛一语不发,在一旁观看。
她敛声屏息,面容平静,眼底的担忧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萧湛的后背伤痕累累,凌霄仿若未见,他点燃酒火,给银针消毒,继续在萧湛背上扎针。
新伤加旧伤,他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到凌霄拿刀在萧湛脊背上划的时候,江令宛终于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不过片刻,她又把眼睛睁开。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时辰竟然这么漫长,这么难熬。
不管多难熬,总算熬过去了。
凌霄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他体贴地把门带上。
江令宛第一时间握住了萧湛的手:“疼吗?”
她心潮起伏,一张嘴就哽咽了。
萧湛听她这样问,十分自责,早知她这么担心,说什么也不该让她留下来。
“不疼。”
他顾不得穿衣,先把她抱在怀里,去亲她脸颊上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疼,她都看到他出汗了。
江令宛眼泪落得更凶:“你又骗我!”
她并不是真的小孩子了,可面对萧湛,她总是很容易把孩子气、脆弱的那一面表现出来。
她不想哭,但眼泪止不住。
“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萧湛一边亲一边哄她:“本来只是有一点点疼,并不怎么难受。可是你一哭,我心里疼,比身上的疼更疼百倍千倍,乖,别哭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哄得很有耐心,江令宛就不好意思了。
中蛊的是他,解蛊受折磨的也是他,她没帮上什么忙,还要他哄她。
他也很会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甜言蜜语。
江令宛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你知道自己不好就行,以后不能再让我担心了。”
萧湛亲了亲她的笑颜,将她拥入怀中:“再等等,等大老爷继了国公府的爵位,我们就搬出来。”
他应该再等几年,等他离开了国公府再娶她的,现在娶她,其实是让她受委屈了。
不过他不后悔。
听到他语气中的自责,江令宛回拥他:“好,别忘了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不管是私产还是俸禄,我通通都要。”
这个小财迷啊,时时刻刻不忘钱钱钱,可是他喜欢。
萧湛只是笑,故意没说话。
江令宛果然急了:“你怎么不说话,莫非反悔了?你之前答应过钱都给我的。别以为你娶了我,就万无一失了,我们可还没圆房呢,我也可以反悔。”
萧湛这才哈哈一笑:“好,给你,给你,都给你,莫说是私产俸禄,便是我也是属于你的。”
江令宛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笑了一阵,气氛轻松了许多,江令宛想起他背上一片狼藉,就道:“趴下,我给你擦擦背上的血。”
萧湛看她没有害怕的样子了,就放了心,说:“求之不得。”
他转过身去,把后背露给小妻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