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进来(1 / 2)
听到这话,程景曜也着实生了气,他从栏杆中间抓住程返的衣领把他扯过来,举起拳头给了他一拳:“这是替你妈教训你的。”
一拳还不够,又给了他一拳:“这是替大哥教训你的。”
程景曜气得直喘粗气,一把将程返攘开后,收回拳头揉了揉手背。程返这混蛋,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程埋着头揉了揉被揍肿的脸,立马笑开了,眼睛却阴恻恻斜着程景曜:“程博赡凭什么教训我?”
“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程家人了?这么些年,我被他欺负得不够吗?我念着你对我还不错,为了我妈能活得自在一点,我忍着他,让着他,结果呢?让我去干违法的事儿,败露之后还倒打一耙,订婚仪式也不让我妈去参加。”
“别说他没把我当弟弟,但凡他把我当个人,我都不会这么厌恶他。程博赡他活该。”
程景曜原本被程返出格的行为气得要死,但在听到他一通发泄似的控诉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只是希望我们至少能够表面平和地做一家人,不要弄得仇人似的你死我活。”
“你这话不该跟我说,你去跟程博赡说。”
程景曜张了张嘴,又沉默一阵,才说:“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吧。”
他说完便走了。
程返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揉着自己挨揍得脸,盯了一阵地上那枚可以作为关键证据的戒指。随后把它捡起来,重新套在了食指上。他又去看了终端,才知道自己在给这只手戴手套的时候嫌它硌人摘下来塞进裤兜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了。
程景曜应该没把这东西告诉程博赡,要不然他就不是在这儿收押了。
或许吧,他的确有点冲动了。但那时候他完全丧失了理智,经年累月的仇恨和愤怒完全控制了他。所以程博赡起码要承担主要责任,次要责任是老鬼的,那混蛋都给他喝了些什么东西。
——
程景曜从收押所出来,车子沿着去程博赡医院的路线行驶了一阵,又把终点设置成了程家老宅。
他们是不伦不类的一家人,可仍然是一家人。程景曜知道程博赡关心他,同时他也关心他大哥。程返是小弟,虽然不如程博赡那样和他同父同母,但两人一起长大,哪怕他曾经只是装成程返的哥哥,装得太久,也习惯了日常照顾和提点着他。杨昭就更不用说了,他对杨昭拥有太过复杂且依恋的情感,哪怕这种感情十分扭曲,也是真实的感情。他在乎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扭曲的关系,也不希望他们分崩离析,另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希望的是杨昭。
杨昭得知他今天去看了程返,破天荒给他来了一通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餐。
杨昭平日只会在一种情况下联系他,就是在他快要到易感期的时候。他腺体损坏得太严重,不管是抑制剂还是抑制贴都全无作用,时间也相当紊乱。程景曜会记录下他的每一次易感期,但没有一次准时过。
杨昭一联系他,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必须立马赶回去,帮助他度过易感期。程景曜威胁杨昭,如果他因为易感期失去理智和其他alpha做出让程家蒙羞的事,那无论自己说什么,程博赡都容不下他了。他还记得杨昭听到这话时的屈辱表情。而他被程父逼去洗标记的事,也被程景曜隐瞒了下来。
他回家停好车后,从房子里迎出来的不是宋伯,而是杨昭。他一脸讪讪的,努力克制了,仍然流露出着急的神色。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光滑的表面看起来像日光流动。高立领下系了一条衬衣链,纯金的细链子沿着脖子拉下来,在锁骨窝处用一颗鸽子扣系上。振翅的鸽子是白金底,上面嵌满了钻石,鸽子眼睛是一颗大尺寸的血钻。
一头秀丽的头发松松地用绸带系在脖子后,看起来优美纯净,不啻于任何一个上城的omega豪贵,甚至比他们更多了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柔软。
只是在程景曜面前,那种玻璃罩一样的精美很快就会破碎。
他紧张起来,又有些讨好地问:“你晚上在家吃饭吧?”
“嗯。”程景曜向他走去,“宋伯呢?其他人呢?”
“我给他们放了假。”杨昭说着有些底气不足,像是怕程景曜误会似的,“方便说话一些。”
程景曜当然不会误会,杨昭总是把自己装得像个上城人,自然也会像所有上城人一样对犯罪感到羞耻。他不会去看望被收押的程返,并且这件事连家里的佣人都不能知道,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那个闯祸的儿子。
想到杨昭叫他回来的原因,程景曜心情也不怎么愉快:“你都给厨师放假了,晚上我们吃什么?”
程景曜想,他们好久没有单独一起出去过了。以前一起出去,总是要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说服杨昭。说程博赡会让他出席公司的晚会,他需要新的符合场合的衣服什么的。只不过几次杨昭都没能去参加公司晚会年会,知道程景曜骗他,就更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说服他一起外出就餐就更费劲,今晚却是正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