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正文完(1 / 2)
城隍庙聚会后, 班里人都知道了陆征的存在,也渐渐熟络起来。
群里三五不时就要提一嘴陆征的名字,偶尔聚会, 也会让温白带上陆征。
尤其是方乐明几个,和温白聚得多,从一开始喊声“陆老板”都犯怵, 慢慢地都已经喊上“陆哥”了。
只有唯一知道陆征身份的周伟, 小白室友兼陆征下属, 这声“陆哥”是死都不敢喊。
为此,还被方乐明他们嘲笑了许久。
春节一过, 天气日渐转暖。
朱雀的雀羽用不上了,温白本想塞进玉葫芦里放着,又怕来年的时候被压在小灯宝库中找不出来, 就放在了房间的置物箱里,跟钟家送的翡翠小莲灯放在一起。
怕落了灰,就用过年时候用剩的布料包了包。
温白从小养成的习惯,只不过落在陆征眼里, 就是他男朋友把朱雀的雀羽存得很用心。
为此, 朱雀无故又多了一场架打。
清明那天,依着人间习俗,温白带着小灯他们去找小太岁,顺便踏个青。
谛听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牵牛图里的老黄牛和牧童都从画中放了出来。
老黄牛兴奋得直晃尾巴, 牧童也脱了蓑衣满山跑。
温白替他们谢谢谛听,谛听却说是陆征的意思。
“老黄牛和牧童带了几个小的这么长时间, 难得到这种地方来,陆征就说放他们出来透透气。”谛听说道。
温白默了一下:“怪不得早上走的时候, 还特意带上了牵牛图。”
老黄牛和牧童从画里一出来,牵牛图就成了空画卷,纸面都泛上一层不太有生气的暗黄色。
谛听一边把画卷合起来,一边很自然地开口:“要让画里头的东西出来,陆征也费了点劲的。”
温白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在听到谛听说是陆征的意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他偏过头,看了不远处的陆征一眼。
“他想得周到。”温白笑了下。
他都忘了这些,陆征还记得。
“也就现在,以前哪能想到这些。”谛听悠悠道。
在听到陆征说要把牵牛图带出来的时候,谛听都怔了片刻。
他和陆征相处了万年,太清楚以前的陆征是什么性子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想顾的家伙,现在竟然还能想到要放一幅画出来透透气。
放在几千年前,他就是亲眼所见,怕是也不会信。
谛听看着温白:“要是以前的他有现在一半耐心,我也不至于说他无趣。”
谛听顿了下,随口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呢?”
温白轻笑:“左右都是他,都挺好的。”
只不过,他也有私心,更喜欢现在这个已经跟他遇见的陆征。
说完,温白朝着陆征那边走过去。
几人走到地穴的时候,小太岁正睡着。
在土里埋得有些深,要不是那隆起的一个小土堆,温白都找不到它的位置。
小灯一闻到太岁的气息,就要扑过去,被温白刚好拦住。
“小太岁还在睡,我们不吵它。”温白小声道。
小莲灯花瓣蔫了下,正要埋进温白怀里的时候,突然伸着叶托,往前一指,说了一声:“动了!”
温白顺着小灯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小土堆还真松了下。
虽然动静很小。
温白忍不住去看陆征,凑到他耳边说:“小太岁醒了?”
陆征点了点头:“嗯。”
“是被我们吵醒的?”温白问道。
他记得之前陆征说过,小太岁一觉要睡很久,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几百年都有可能。
陆征牵着温白走过去:“可能是感觉你的气息了,自己醒的。”
温白把这话想了一遍,道:“那就还是被我们吵醒的。”
陆征笑了:“醒都醒了,去看看。”
温白弯腰蹲下,那原先有动静的小土堆,此时却忽地没了声响。
温白开始怀疑小太岁是不是还没醒,刚那动静只是因为它在里头翻了个身。
他正思考着,小土堆突然破开一个口。
“啵”的一声,一个白色小脑袋从里头冒了出来。
小太岁四肢还埋在土里,在见到温白的瞬间,立刻晃着脑袋,拼命哼唧拉长身体,挤出两只爪子后,也不等两只后爪了,伸手就朝温白贴过去。
温白看它爬得吃力,连忙小心扫开堆在它身旁的泥土,把它抱在了掌心。
“看来身上的印记都已经清干净了。”温白把小太岁从上到下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乌黑的符篆旧痕。
陆征在一旁说道:“天生地养的灵物,自愈能力不会差。”
温白握着太岁的迷你爪子,轻轻晃了晃,语气还带着笑意:“睡得好吗?”
小太岁耳朵一抿:“好!”
小灯许久不见小伙伴,等温白一放下小太岁,觉得那小土堆比玉葫芦新鲜,就跟着它一起埋进了土里,还顺带了一个小纸人。
温白、陆征以及谛听他们就在附近坐着。
半个小时后,天上落了雨。
雨势不大,被顶头的石墙和树木一遮,几乎落不到雨,可牧童还是跑了过来,把蓑衣和斗笠披到了温白身上。
温白哭笑不得,说小孩子要先照顾好自己,说着就要把蓑衣还回去,谁知牧童却睁圆了眼睛,说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我都几百岁了。”
温白:“……”
最后,温白带着蓑衣和斗笠,全副武装踏了个青。
清明一过,温白挑了个好日子,把新买的房子布置了一下。
说是布置,其实也就是添了点新家具,主要还是小灯和小纸人喜欢的东西。
高考临近,偶尔在新房的时候,温白还会给余齐带点宵夜过去,有一次刚巧撞上了过来的余齐妈妈。
余齐一早就跟家里说过温白,温白又天生是个讨长辈喜欢的性子,很快熟络起来。
高考那天,余齐父母工作耽误了,再加上飞机取消航班,没能赶回来。
温白和陆征刚好在新房,虽然余齐考点就在南大附中,几分钟路程的事,可温白怕其他孩子都有父母接送,高考也就这么一次,就给余齐父母发了条短信,说他负责这两天余齐的接送和吃食,让他们放心。
陆征第一次感受阳间考试的气氛,一来就来了个高考,也是新鲜。
和温白一起送余齐去学校的时候,不仅吸引了全部家长的注意力,还吸引了全部考生的注意力。
凡是和余齐能说上话的,那天都问了他一句,这两人是谁。
余齐难得笑开,直说:“我哥。”
余齐考试考了两天,温白也被阿姨婶婶们围着问了两天,温白刚开始还没察觉,后来才知道是要给他介绍对象的意思,忙说已经有对象了。
一众家长觉得可惜,遂把目光聚集到陆征身上——原先她们倒是也想打听陆征,只不过这年轻人看着不怎么“好打听”。
这次温白拒绝得更干脆了:“他也有对象了。”
一众家长们这才歇了心思。
高考出成绩那天,可能是参与了余齐高考的过程,温白竟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直到余齐打来电话。
电话是陆征接的。
陆征语气没什么惊喜,轻描淡写说了句“状元”,但面上也带着浅淡笑意。
温白悬着的心落了地。
可看到余齐那将近门门满分的成绩单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下。
饶是已经知道他拿下了状元,这分数还是高得有些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