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月下说一说将来(1 / 2)
有此一问自然不是关心,倒是调侃的成分居多。
显然这个平日在外人跟前总是倨傲孤高不合流俗的清高女子在夜三更跟前就很是受意识上的直接操纵,头脑空空,已然都不会前思后想,自然没能听出自家相公话里的意思。
眼下是误会了夜三更,当只他是有些生气,这一袭白衣再度急急解释道:“只要是为了相公和夜家,我也可以像娘和奶奶一样…”
“行了行了。”夜三更摆摆手打断道,“开个玩笑都听不出来,指望你这脑子还当岳家家主呢。”
岳白雉很是委屈。
到底是心上人,常放心上,哪还能盛得了其他。
夜三更话锋一转忽然问道:“所以,我就十分纳闷,你们一个个不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这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岳白雉面露错愕,好似是头一次正视这个她压根就没考虑过的问题。
似乎从懂事以后,就是在顺其自然的去融入到那一座江湖也好庙堂也罢都留有出彩传闻的靠山王府中去,尤其是那个将自己视为己出的婆母,就是有解释不通的魔力一般让自己不知不觉中便在未过门以前便将夫家看得比娘家都重要。
夜三更也不再跟她卖关子,直接问道:“这一个多月里,从武当山上我就感觉姐姐有事情瞒着我,问也不说,总是故作高深。回来以后又成心躲开我,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早已是被儿女情长左右了的岳白雉的确是想不通夜三更话中意思,仍旧疑惑,“我也都还没见到过二姐,不知道二姐要做什么。”
夜三更神色更是无语至极的无奈,怎么感觉回来以后这个以前听聪慧的姑娘怎么就笨成了这样?
玩笑心再起,夜三更左右瞧瞧,“大公鸡呢?”
对于这个也就只有夜三更才会叫出来的称呼,岳白雉自然知道指的是那只彩雉,早在过午出了皇城,那只被称作家凤的禽鸟便在岳白雉独有的口哨指示中神气活现的回了家去,岳白雉可不相信夜三更没瞧见。
岳白雉却仍是很实诚的回答道:“自己回去了。”
自然是知晓那只彩雉的本事,夜三更仍是装作恍然的样子,“我还以为被你丢了。”
听着夜三更越说越有些不靠谱,岳白雉百思不得其解。
“三年没你见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笨了。”
夜三更最后的一句解释立马让这白衣姑娘恍然后登时便涨红了脸,争辩道:“是相公讲话讲不清楚让我猜闷。”
这种无伤大雅的笑闹自然而然就更进一步消除了其实两人都不想承认却又在相逢至今都确切存在的隔膜。
摇晃着双腿,好久都没有享受过如此静谧时光,哪怕就是在凤凰山里那个名字特别大气的驻跸寨里短暂安逸,其实也比不过此时此刻里哪怕就是与她相对两无言。
不善于表达也不太会表现此中情绪的夜三更不明所以,却还是感觉月虽不圆却格外亮,连得周遭星星都比了下去。
有风,有月。
不知道夜三更到底是不是真就不解风情,忽然又是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教岳白雉费尽思量的话。
“我记得三年前家家户户种石榴树,只有杏花巷子里的杏树独树一帜,每到仲夏,杏花都落了,石榴花便开满大街小巷,一城酡红。”
这个坐靠在一旁尽量俯下身子、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家相公着想的白衣再度不解。
她总是感觉分别三两年,这个要小着自己好几岁的小小相公,心思怎么就这么教人难以琢磨。
夜三更心血来潮的感慨一番,仅是瞥了一眼也知道岳白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索性也不解释,再度接回刚刚那个话题,“晌午跟爹聊了很多,除了姐姐这些年瞒着我的事,老爹还说圣上已然是做好了对夜家动手的打算,想将夜家这个王朝唯一异姓王府裁除,以此敲山震虎,给其他那些个先皇留下来的老臣提一个醒,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外乎是。
“就像是三年前给姐姐赐婚一说,所谓的酒后失言不过就是堵住悠悠众口的一个不太巧妙的借口。当时圣上也是想要拉拢夜家,只是手段不太高明,非要用赐婚来说事。这等强人所难,我带着姐姐抗旨出走也算是一个权宜之策。
“其实圣上也是操之过急,如若像是这三年里悄悄的将老头子手底下一众门生故吏调走,而不是下旨赐婚,说不定家里也不会这么敏感的猜到圣上的想法。只是赐婚一事太过直接明了,就好像直接告诉夜家一般,他想要夜家出个人去宫里做质子,好给他一个控制夜家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