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拉什特城的陷落(上)(1 / 1)
“这座城市可真是繁华。”假扮成商队护卫的五十人长在进了城,途径巴扎到商队旅馆。两侧民居挤满了居民,不宽的大道上行人和牲口来来往往,除了巴扎之外,还有不少零星的摊点分布在居民区。 安排好房间后,阿里·卡基亚的御用商人对五十人长交代道:“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把路记住了,如果要到巴扎之外的地方,最好不要集体活动,换身衣服,商队护卫和雇佣兵的身份可不适合在城墙里面自由活动。” “我明白了。”五十人长点了点头。 商人将一旁的年轻人拉了出来,“这是我的随从,绝对可信,他也熟悉这座城市,你若是需要就让他来当向导。” “好。”五十人长再次点了点头。 说完,商人离开了五十人长的视线,向导主动说道:“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需要,现在天还不晚,这里有托钵僧活动么?” “有,这里的统治者罗斯塔姆·埃沙文德并不禁止苏菲主义教团活动,并翻修和扩建了不少有托钵僧活动的清真寺,还资助一些本地的教团组织啥的。” “很好。”五十人长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他的任务就是打开大门。他在进来的时候就在观察城墙的防卫,拉什特的城防对得上她的富庶,城墙很高,但不是很厚,塔楼和墙体——至少表面是石砖,看上去很新,看来保养得很好。 而守卫呢?看上去守在门口的士兵不是很多,但这是和平时期,而他只是走了东门,要是战时,这个市民不少的城市可以动员出过千的民兵,再加上常备军和雇佣兵,轻松歼灭他们这五十人,夺回东门的控制权不成问题。 所以,他需要帮手,可以是某个僧人的狂热信徒,也可以是被金钱收买的当地帮派,只要能在城区造成足够大的混乱,能够吸引驻军的注意力,并让他们无法全力处理城门遇袭即可。 “带我去听听几个僧人的布道吧。”五十人长掏出了一张纸,上面记下了在拉什特活动的几个托钵僧的相关信息。 虽说萨法维王朝当前神职人员短缺,但易卜拉欣并没有召回那些拥有着不少信徒的僧人,一来事方便间谍活动,二来在当地被纳入统治后,当地的教产可以由当地的僧人直接接收。 而五十人长要见的僧人就是其中之一,他传教能力了得,已经拥有了一千多人的固定信徒,筛选一下应该能拉出几十个能为了信仰去死的炮灰。 “那,大人,您先换衣服,我在门口侯着。” 随着鞋子踩踏木板的声音远去,五十人长先是关上了房间门,然后解下了身上一直穿着的皮甲,换了身棉布袍子,又点了一个十夫长和他一起去。 出了门,五十人长和十夫长身上都穿着白色的长袍,打扮得和普通人一样。 三人上了路,去城东北的一个清真寺。 布鞋踏在城里的土路上,离开了大道,五十人长也算是见识了真实的城市。 “我还以为这么繁华的城市肯定很干净呢。”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一摊不明物体,从没在城市生活过的五十人长吐槽道。 “因城而异吧,习惯就好了。”向导只是笑了笑,作为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卫生环境了。 突然,从拐角处迎面冲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人,他衣物上沾了不少血迹和左臂上血液如同小溪一样从伤口流出,他只好拼命用手掌捂着,但还是有不少红色液体沾在他衣服上。 三人自觉地让开了条道,然后继续往前,几个带伤的大汉和前面的人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巷子深处跑去,越往前走,地上的红色就越多,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空地上的痕迹很多,但人已经散光了,三人要是来早一点还可以目睹一场械斗。 “走吧,清真寺就在前面。” 走到了清真寺前的空地,来得正好,三人看到了正在布道讲课的僧人,他穿着黑色的羊毛面料的长袍,脸上布满了沧桑,头发也没几根,看起来是个强者。 三人凑过去,挤入人群中去听课。 待人群散的差不多了,五十人长上前,跟着僧人进了清真寺,见四下没什么人,他就叫住僧人:“导师留步。” 僧人回头看着五十人长,问道:“说吧,你跟着我,要干什么?” “导师先别着急。”五十人长从宽松的袍子了拿出了萨法维教团的象征——红帽。 “你是奇兹尔巴什?这么说,教团很快就要来统治这片土地了?” 不待五十人长回话,僧人便挥手:“跟我来。” 五十人长只好跟着他走到寺里的深处,拐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泄露出去。”五十人长观察了一下周边环境,这个房间不大,装修和边缘城区的民居差不多,成型的家具只有一张床,床上的垫子和被子也不是棉麻布制的,下面铺了一层干草,小巧、破旧的羊毛被套里塞的也是干草。 “我就直说了,导师,我被派到城里来是要里应外合,但仅仅靠五十人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您有多少信徒?” “信徒?看来您是要……呵,愿意为信仰而死的也没几个,只是人多罢了。”僧人看出了五十人长的想法,只是冷哼了一声。 “尊敬的导师,这可是谢赫的命令,况且,教团攻下了这座城,您不就能控制这座城的一切宗教事务了么?”五十人长掏出一张纸,在僧人面前晃着。 组织严密的教团最讲求下一级对上一级的服从,不过僧人也只是嘲讽了一下五十人长草芥人命、不尊重他人工作成果的行为,并没有想要抗命。 “行,天黑之后,我就把能用的信徒叫出来,给你见见。” “合作愉快。”达成了目的的五十人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