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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又见衣香鬓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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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吓得只剩下眼珠子能滴溜乱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诤抱着个大活人也没影响走路速度,奉九倒是安静了下来:在外人面前上演全武行是很没家教的事,多少年她也学不来、做不来。

宁诤大踏步地直奔停在对面的火车,这是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的专列,长度很短,只挂了四节车厢:从老帅遇袭以后,为了安全起见,宁家专列早撤掉了以前那些突出的特征。

等两下都忙活完了,南下的火车上倒霉的乘客才能继续前行。

奉九被宁诤一路抱上专列,进了卧铺包厢,才被扔到沙发上。

“你怎么这么冒失地出来,不怕危险么?”奉九挣扎着坐起身,还不忘瞪他,也是气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不到一年前老帅遇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戳心刺骨。

现在局势虽相对平稳,但保不齐就有什么事端发生。宁铮现在出行,一般都会有大批卫队旅兵将全副武装地跟随,哪有现在这么少的人就出来的。

不过这个时期军线上的人还算讲究,没有绑架对头家眷妇孺以勒索权势钱财的,所以军阀们的家眷的旅行倒不受影响。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宁诤不咸不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摸兜儿,空的,手又放下了。

“我就想出来走走,没别的意思,我怕直接说你也不会答应。”

宁铮本想疾言厉色地对着她,可……这有多难,已几天没见的鲜妍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被打断的行程不能再停滞不前,后续安排满满当当,再绷着脸,只会浪费时间。

他走过去坐下,把她抱在怀里,半晌才抬起头,脸对着脸,额头抵着额头,“不许再这样了,如果还有这样的事……”

你会怎样?奉九不禁歪了头,拿眼角瞄他,眼里没有畏惧,只有好奇。

宁铮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做得相当失败,现今有几个女子会不惧怕自己的丈夫呢?时代进步了,又如何?丈夫还是女人的天,不过,这可从来不包括自己。

“我就把你锁起来,不让你出房门半步。”他低声说,眼里却带着笑意,狡猾的小女子细细品察他的眼睛,立马松了口气。

宁铮则暗地里一叹,“等过一阵子得空了,我会陪你去上海看望太姥姥和二姨三姨她们的,嗯?咱以前不是说了还要去见见张大千的么?”

奉九还是不吱声,但眼神已见柔和。

“想我了么?”宁铮状似无意地轻轻问了一句。

平时宁铮说话,总如山泉泠泠,如佩玉锵锵,清清冷冷的,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个让人有距离感的贵公子,好似谦恭有礼易接近,但一旦真凑得近了,就会发现他周遭好象有孙悟空给画下的避魔圈一样,“砰”地一下就把人弹回来了。

但此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暗哑,隐藏着一丝不大可能存在的胆怯,却比平时更加入耳。

奉九的心倏忽间不合拍地乱跳了几下,她有些奇怪,抬手捂住了心口,看着宁铮,略微迟疑,刚想张口,宁铮却猛地俯过头来吻住了她,直吻得她忘记了他的问题,忘记了身在何处,心在何方。

宁铮知道,他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这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没有相思;即使有,也被她藏得很深,他窥不到一分一毫。

宁铮在专列到达奉天后把奉九和秋声放下,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缩短不要紧的行程,紧赶慢赶,终于比预期早了几天回到奉天,当天刚好是周日,虽奉九已开学,不过照理儿,奉九应该还在帅府。

一回家进了书房,却没看到奉九。他略微奇怪,以往这个时间,奉九保准在书房用功才是。

他转身刚要上楼,忽听到从楼上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奉九穿了找媚兰家成衣铺里精通复古仕女装制作的常先生做的宋制汉服,里面是白色挖领小袄和浅藕色襦裙,外面披了一件深藕色长褙子,让秋声给梳了用真人头发做的假发美人髻,上插支赤金点翠鸟架步摇,走路时鸟架里的小鸟跟着一摇一晃,活灵活现的很是跳脱爱人,另有两支景泰蓝发簪。

奉九整个人清丽飘逸,提着裙摆款款而下,如果把现在的白日换成月色溶溶之际,简直就是家里宋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了。

宁铮就知道自家太太这是复古着过一天了。

奉九很以自己是汉族人为傲,本就不大喜欢由旗装演变而来的民国时几乎人人穿着的旗袍,平日里穿的大部分都是直身大袍子,或干脆穿西式裙装;尤其现在流行的改良旗袍,腰身越掐越细,裙衩越开越高,夏日里更要露出一大截大白腿来,惹得很多老夫子大骂世风不古。奉九虽不是老夫子,可也不喜欢。

“今天可是要弹筝?”

奉九见宁铮这么上道,满意地一点头,“可不,所以我得焚香、净手。”

奉九不喜欢古琴的声音,总觉得有种嘶哑、凄婉和孤芳自赏,音量也小;她更喜欢古筝的声音,圆润低沉,带着股和光同尘的入世感。

有人说:“琴悦己,筝悦人。”以奉九的性子,她宁可同时悦己悦人才好。

虽说古琴的历史比筝足足早了一千年,但自古以来,名琴有的是,比如宋代“凤鸣”,明代“奔雷”,著名的琴谱也是数不胜数;但就没谁听说过名筝的名字,究其原因,大概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中国知识分子孤高自赏的毛病罢了;比如比起猫和狗来说,知识分子们总更偏爱自有其独立意志的猫,一样的道理。

奉九本不大喜欢熏香,但为了能完整复制古人风雅的情景,也只能忍了,不过焚的香料从来只有一种。

她往案头的宋介休窑香炉里投了香,香气出来后,宁铮闻了闻,一笑。介休香炉釉色白中泛黄,细腻光滑,开片细密,显得古朴高雅,这还是奉九在宁家专放古董的大库房里淘宝翻到的,因着喜爱它的造型和开片后形成的细纹,就拿出来用了。

香气萦萦绕绕,正是宁铮常服上经常有的甘松,凛冽而微苦,夏日用来提神醒脑,闻之清凉。

奉九自嫁过来一闻就很合缘,自此后弹筝只焚此香。

宁铮看她极认真地在一只陶钵里洗了手,用毛巾擦拭干净,仔细看那左下角印着的圆圈加内三角的商标,正是第一国产品牌“三角牌”毛巾,忽然意识到她在日常生活中能用国产就都用国产的,也是有心了。

奉九随后坐到古筝前的琴凳上,古琴与古筝孰高孰低固然争执不下,但完全不耽误奉九把古时流传至今专为古琴写的曲谱借用过来弹奏:她从小先学的钢琴,所以对西方的五线谱很熟稔,而现在的琴谱也都是用五线谱重新写过的;否则,不管是古琴的减字谱,还是古筝的公尺谱,她一律不认得。

奉九安心定神,先弹了曲《高山流水》,又弹了《平沙落雁》,一曲洋洋悠悠,一曲丰满流畅。

奉九指法娴熟——轻重急徐,卷舒自如。两首曲子皆意境悠扬,立意高远,听在怎么听怎么欣赏的宁铮的耳里,均是大大的享受。

弦音终了,奉九戴着极其考究又昂贵的鹿角义甲的纤纤素手,轻抚在紫檀制成的古筝之上,茄紫色的绫罗广袖半覆着她的双臂,雁阵排列的二十一柱筝马森然罗织,带来余韵未歇,两人四目相望,眼神已交缠在一起,绵绵情意如丝如缕,无法割舍。

奉九脑海里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就这么的吧。过去的终究已过去,还是好好过眼前的日子吧。

宁铮看着奉九眼里的情绪千变万化,心里一松,凝着她的如水双眸,缓缓道:“宁大师的技艺如此高超,得赏。”

奉九的钢琴技艺乏善可陈,主因还是功夫不到,但古筝一门,的确值得大大褒扬。

奉九一笑:“不敢不敢,赏什么?轻了我可不干。”

宁铮笑着说:“包你满意。”一边走到书房后面,从一个牛皮箱子里掏出一样东西,一边招手让奉九过来:“认识这是什么吗?”

奉九好奇地观看,这是一块黄色的轮形物件,一面刻着如意头云纹,又有双龙腾跃其间,背面则刻着“如意宝轮”四个篆字。

奉九凑近了闻闻,还有股幽幽的麝香和几不可闻的微臭……

奉九眼睛一眯,笑了起来:“居然是块墨?这么精美,我可从未见过。”

即使在新旧思想激烈碰撞、中西方文化斗得你死我活的民国年代,稍微像样点的家庭对孩子的传统书法教育也是毫不懈怠的。书法是一个人的门面,所以奉九和宁铮也逃不过这样的历练,从小就每天写字至少一小时,所以对文房四宝怎么可能不熟悉?

“不过墨锭这么香,而且黑亮如漆,又透着青紫色,应该是最高等级的墨了。”

“你还真有眼力,这块是麝墨,据我们典当行的老板说是宋代墨工潘谷所制,已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宁铮接着说,“你闻到的香是麝香——在油烟墨里加一点麝香,作画写字都芳香清幽,而且不腐不蚀。”

奉九听了,大为惊讶:“麝香的麝?”

“嗯。”宁铮看着奉九,怎么她这么诧异?

“不是说,麝香会……”奉九忽然不说话了,脸也微微见红。

“麝香会让女子不孕?”宁铮的话语里含着一丝笑意,“我倒是没想到我们九儿也这么着急想当母亲了,”他放下墨锭,猛地抱起她,“是我的疏忽,现在我就身体力行加以改正。”

奉九被他抱在臂弯里,急得双脚乱踢,“少顺杆爬了,我就是求知欲强,懂不懂?!”

宁铮本也就想逗逗她,自然还是把她放下:“麝香的确容易导致小产,但没那么严重,你以后要是真怀了,倒是应该注意些,还有香水也不能用,再有就是很多贴骨痛的膏药,那里面的麝香也不少。”

奉九斜睨他一眼,心想如果没肩上这副担子,宁铮到算得上是个兴趣爱好极为广泛的人,于是半真半假地夸赞道:“没想到我们三少懂的还真不少,莫不是原本志向学医?”

宁铮拧拧她的脸,“我倒是想当医生的,不过父亲不同意;我自己读了些古代医书,也研究过人体,家里医官来时我也总跟着去瞧病,望闻问切也学了一些,还曾到家里的中药铺子帮过一年呢。别忘了,父亲就是中药铺学徒出身,相马也是相当有名……”

奉九瞪圆了眼睛:“父亲不是一开始就当了绿林响马?”

宁铮气结,弹了她一个脑崩儿:“你怎么不说他一生下来就落草为寇?”

倒也是,奉九意思意思地赔了个笑。

“你看你嫁给我捡了多少便宜,相当于同时有了半个郎中、一个司机、一个飞行员、一个马术教练、一个滑雪教练、一个专门鉴定石涛的鉴赏家……”

奉九笑眯眯地双手托腮看着他,宁铮:“……”

“怎么不说了?”

“没了,暂时的。”宁铮直了直身子。

“你怎么不说你娶了我,相当于同时娶了一个厨子、一个美食家、一个琴师、一个古玩鉴赏家、一个账房先生……呢?”

“没了,也是暂时的。”奉九挺了挺胸脯,于是宁铮的眼睛就粘在上面转了几转,然后大笑,把她搂近自己,盯着她清澈明媚的眼睛:“你漏说了一个最最要紧的……不过,我不告诉你……”

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听着她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看着她白玉般的两颊热气升腾如火,宁铮心里到底开始有了原本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一小份安宁。

秋声在门外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笑得直捂嘴,偷偷转身去厨房告诉吴妈,让她也乐上一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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