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乔开霁和乐逸回到别墅。大家已经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
裴辞在李pd帮忙作弊下可以上网, 别南星经纪人会提点他几句,告诉他现在网上的风评和风向。
他们知道的最清楚,其他人从李pd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大概。
乔开霁回来前单独找了摄影师, 让他通知李pd, 也别让大家过分关注这件事,大家尽量和平时一样。
乐逸和乔开霁走进客厅。
他们刚刚做完晚饭,正在端菜。
“你们回来了?来吃饭吧,饭做好了。”赵景歌端着餐盘,挤出一个笑容。
裴辞正在盛饭,他转过头,先看了一眼乔开霁。
他把乔开霁从头打量到脚,乔开霁很自觉地转了个圈圈,抬胳膊、抬腿,随便活动了两下,还在地上蹦了蹦。
他人没事,就很好,放宽心吧。
裴辞板正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乔开霁没事了的话,剩下的就是乐逸了。
自然……自然……
裴辞勾起嘴角,想要展露一个亲人的笑颜。
故意微笑的裴辞表情扭曲。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乐逸“噗嗤”笑出声来。
“都说了你们这样不行。”解云轲嫌弃。
解云轲往前走两步,他看着乐逸的脸咳嗽一声,他说话跟教导主任训斥学生一样:“人没事就好。”
李pd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让大家都自然点、放松点,这群人搁这搁这呢。
“吃饭吧。”还是许言粲看不过眼, 他一锤定音。
其他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尤其是童笙。
他都不知道投过来多少个眼神了,嘴巴张开又闭上, 再张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擅长安慰人。
乔开霁和乐逸回来前, 他找李pd紧急学习了安慰人小技巧,临场发挥又垮台了。
他有点沮丧。
大家做到餐桌上,也不知是谁提议喝酒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开了好几瓶酒。
所有人的话都多了不少。
“你那对父母就是纯恶心人的垃圾,你以后要跟他们划清界限。”解云轲先上头,他明显酒量不好。
别南星酒量不错的,他现在也有些飘:“他们要是再来找你的麻烦,可以和我们大家一起商量。”
“没错,我们裴哥可是富家公子哥,家里有钱有权,让他来对付那两个不入流的。怎么说的来着,把他们的工作停了!威胁他们全家族!再作妖就把他们找个由头随便送进去!”赵景歌一把搂过一边的裴辞。
裴辞酒量不错,喝的又很克制。
他没有醉。
“我不是黑she会。”他说的铿锵有力。
他嫌弃赵景歌,在推开赵景歌前,他还是先给了乐逸回应:“赵景歌说的那些我肯定做不到,一些小麻烦,我还是能解决的,不要觉得麻烦别人,有需要就说。”
“裴哥谦虚啊,这叫小麻烦吗!您太过谦了!”赵景歌摇摇头。
裴辞拿了桌上一个小甜点,往赵景歌嘴巴里一塞。
吃你的饭,少说话。
乔开霁已经喝醉了,他抱着酒杯听他们说话,在一边咯咯咯地笑,听到裴辞说自己不是黑涩会,他笑得更厉害了。
今天李pd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不准备拍了。
可他们几个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惜这段不好博,拍几个画面也是好的。
童笙也有些醉了,他醉了之后,红晕透过白皙的皮肤,锯嘴葫芦一样的人,嘴巴开了光:“下次再来,我帮你打回去!”
许言粲和他们最不熟,他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你摆脱了他们,已经很成功了。”
乐逸原本还有点担心,听到大家都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笑了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在这里喝酒没什么意思,我们去二楼露台上喝酒怎么样?”赵景歌提议。
他们饭差不多吃完了。
二楼外面有个很大的露台,平时就摆放着木桌木椅,偶尔儿嘉宾还会去那里晒太阳、休息。
大家都有点喝迷糊了,赵景歌提了建议后,他们三三两两地抱起酒瓶和酒杯,往楼上去。
乔开霁本来要来扶童笙,难得被童笙嫌弃了。
现在是你扶我,还是我扶你?
乐逸一边在心里感慨,童笙果然是个美丽的木头,喝醉了不是正好吗?
喝醉了才能乘人之危啊!
童笙这真的是艺术生吗?也太正直了。
乐逸随即反思自己这算不算刻板印象。
乐逸只能上前搀扶住自己这个笨蛋朋友。
他扭头一看,裴辞已经扶住了乔开霁的肩膀,带着他上楼。
看看这差距!
也不对,裴辞要是真那么上道,怎么能做了二十多年发小,还没有告白将人拿下。
他们这里真的是恋爱综艺吗?
赵景歌很负责,他提了建议就承担最多的活儿。
他上上下下跑了两次,等他入座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下了。
乔开霁坐在边边上。
一边是扶手,一边是裴辞。
赵景歌在心中大骂一通,不情不愿地和解云轲老哥挤一块了。
酒鬼们很快就忘了这段小插曲。
初冬的晚风已经很冷了,大家忍不住靠地近了一点,挤在一块取暖,节目组贴心地帮他们点亮了露台上的灯。
他们的话题已经从乐逸父母身上挪开,天马行空地聊着。
大家知道乐逸的学校和他保研没读完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就连平日里最看不起他的解云轲都心生佩服。
乐逸这样的魄力不是谁都有的,尤其是在他的家庭环境如此压抑的前提下。
难怪乔开霁说他勇敢又伟大。
短短两年,乐逸靠着自己成为了千万大网红。
他真的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难怪你曾经说你拿的出手的东西里有学历。”乔开霁想起来。
“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乐逸吐槽。
“我聪明嘛。”
大家拿着酒瓶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别南星直喊乔开霁平时装的太好了,一副谦卑君子模样。
喝了酒原形毕露,乔开霁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跟着一起傻乎乎地笑。
又机灵又憨气,他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消化的很好。
怪不得是个极有天赋的职业模特,能够消化各种风格,掌控全场。
看着好想揉一揉。在场的人手痒。
可惜他旁边有个看护得厉害的裴辞。
“那我是这里学历最差的一个。”许言粲感慨。
“不提学历的事情行不行!英雄不问出处!”赵景歌故意喊。
其实他大学挺好的,他是体育特长生,上的名牌大学。
“许哥你不是珠宝商吗?珠宝行业应该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吧?”乔开霁喝酒了不发酒疯,但话很多。
大家都好奇了。
许言粲也不藏着掖着,这样的氛围下,他很难辜负众人。
许言粲随手捡了两个故事说,大家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李pd组,李pd组,这不能播啊!”乐逸嘶吼。
“不播!不播!喝你们的!”
工作人员们今天可宠了,楼下餐桌上的一片狼藉都是他们给收拾的。
也没有在露台放摄像机,甚至怕他们着凉,拿了两条毯子给他们盖盖,任由他们撒欢。
乔开霁和裴辞分到了一条毯子。
许言粲的故事打开了话题。接下来他们聊的天马行空,解云轲甚至骂了好几句他那压榨他的同门师兄。
大学教授的生活也没那么轻松。
赵景歌说他还在青训的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一次伤,俱乐部都准备放弃他了,是他家里和他自己不肯就这么结束,硬是凭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复建痊愈。
“那时候我才14岁,一想到将来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觉得特别恐怖,二十四岁的我不一定有这样的毅力了。”
“胡说什么,你今年才21岁!”解云轲上头。
“滚,你会不会读气氛?”赵景歌骂。
大家笑得停不下来。
他们像是在苦难中寻找甜蜜的旅人,不会被生活击垮。
他们都说了很多抱怨的话,别南星没有接茬,他一杯酒一杯酒地灌下肚。
裴辞也没说话。
裴辞一开始上这节目只是单纯地为了乔开霁,他对这里的嘉宾都没什么好感。
嘉宾们会选择上这个节目,都是心怀鬼胎,哪里是为了谈恋爱。
今天大家发泄情绪,坐在露台上又喝酒又聊天,大家每个人都变成了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下的嘉宾们一样有自己烦恼和痛苦。
大家聚在一起,真的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他有些晃神。这是他以前不曾感受过的气氛。
就在他一边听大家聊天内容,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毯子下的手被人握住了。
乔开霁摇摇晃晃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压出一张柔软变形了的脸,还弥漫着朦胧的酒气。
“没事吧?”他的声音小小的。
裴辞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家里没有乔开霁家里那么和谐美满。
他自己认为那些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全都是大众熟知的豪门狗血大剧。
父亲出轨、私生子上门挑衅,普通人都嚼烂了的豪门剧本,又长又臭又无聊。
裴辞自己都懒得提这些。
反正他已经把权力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听乐逸说起那些旧事,裴辞脑子里曾经的那些画面一闪而过。
他气闷,又无处发泄。
成年人的世界里包含了太多心酸苦楚,年纪最小的赵景歌也不例外,只要进入社会,一样逃不开。
乔开霁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乔开霁以前就是这样。
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他好像很明白自己只要在旁边坐着看着他,就是对裴辞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没事,你有事,手这么凉。”裴辞蹙眉。
乔开霁把自己缩成一团:“你给我暖暖。”
裴辞把他的手包起来。
旁边群魔乱舞,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他们两个蜷缩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你不躲我了。”裴辞说。
乔开霁听了这话酒都醒了大半:“谁躲……”他心虚。
“别躲我。”裴辞的声音裹挟在风里,破碎地传进乔开霁的耳朵。
乔开霁的心脏被人掰碎了一样,刺拉拉得疼。
“不躲你。”再也不会躲了。
“好,我也会加油的。”裴辞压低嗓音。
乔开霁这才发现裴辞已经喝醉了,地上散落的都是他丢下的酒瓶。
乔开霁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李pd……不是说不拍了吗?”摄影师第一次在拍节目的时候跟做贼一样。
李pd把他抓过来,让他再不要打扰到嘉宾的前提下拍照片。
“拍几张照片怎么能算拍,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这画面不记录下来可惜了,他们酒醒了之后会感谢我的。”
李pd指了指角落里内对竹马:“这个要拍特写。”
他们发疯到半夜,大家都觉得冷了,别南星正准备提议回去睡觉。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烟花的声音。
大家抬起头,不知道是谁放的烟花,把别墅照的五彩斑斓的鲜艳。
没有人说话。
他们怕打碎了此刻的美好。
他们安静地看完了只有一分钟的烟花表演,楼下的李pd拍到了完美的照片。
他大吼一声:“全都进去睡觉!”
嘉宾们回过神大笑起来,互相搀扶着回卧室休息去了。
“李pd,你刚刚就像他们的老父亲一样。”编剧调侃。
“那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特地开车去市里,一家店一家店地跑,去买烟花给他们看的父母心。”李pd反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都笑起来。
嘉宾们上露台喝酒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就合计着开车去给他们买烟花看,像逗小孩一样。
想把好看的东西都放到他们面前。
就算这些小孩们最大的都35了,最小的也21了。
他们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点他们聊天的内容。
观众和曾经的工作人员们全都在惊叹他们的光鲜亮丽,却忘了他们想要今天的成就,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这里面甚至没有几个富二代。
“哎,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编剧在冷风里裹紧衣服。
“这样人才美好嘛。”李pd说。
*
第二天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起晚了。
乔开霁起来的时候是中午11点。
解云轲、裴辞和许言粲都去上班了。
赵景歌实在爬不起来,今天请假。
午餐是别南星做的白粥,大家喝着正好。
“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乐逸摊在座椅上。
“青春,放纵一次。”别南星坐下。
乐逸摇摇头:“都一把老骨头了,还青春。”
别南星“啧”了一声:“你就庆幸裴辞和许言粲都不在吧。”
“你这个年纪最轻的,怎么症状这么严重?”乐逸撇了一眼赵景歌。
赵景歌喝粥的时候心不在焉,魂都飞走了。
“他昨晚喝的最多,回房间之后半夜起来吐了好几次。”别南星说到这个,眉头皱起。
害得他们房间开了一晚上的窗子通风。
实在是太臭了。
赵景歌撑着回嘴:“我以前又不不怎么喝酒。”
“还是个小孩呢。”童笙冷不丁来一句。
赵景歌气结。
他现在没力气吵。
“今天下午你们都有什么安排吗?”别南星岔开话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