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姐夫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姐夫?(1 / 1)
41.姐夫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姐夫?: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祁宴抬起头,不解看向他,“怎么了?” 卫凌冷着脸:“你出来便是。” 祁宴见他看着自己与卫蓁交握的手掌,慢慢将手从卫蓁手中抽出。 卫蓁额间渗出汗珠,等祁宴离开后,便又攥紧凉蝉的手。 树林深处,绿杨阴里,树杈掩映。 卫凌等身后人走近,转过头来,开口质问第一句便是:“祁宴,你是何时与我阿姊走得这么近了?” 祁宴便猜到他在意这个,道:“你阿姊方才正忍痛,你没看到我一走,她便又去攥其他人的手了吗?我只是恰好在她边上罢了。” 卫凌道:“祁宴,我了解你,这段时日,你对我阿姊过分照顾,已是反常,我便留了一个心眼。起初我也不敢确定,可看着你一人越亲密,心中越发确定。” 卫凌那冷锋般的目光,直刺祁宴的脸上。 祁宴淡声道:“不是你叫我照顾她的吗?我多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 此前卫凌谢祁宴替他照顾卫蓁,对方也回答说:应该的。 原来他口中应该,不是出于护卫的应该,是作为姐夫应该。 卫凌一路怀疑姬沃心思不正.怀疑其他士兵会对阿姊不轨,唯独漏了最奸诈狡猾一个。 卫凌勾唇笑道:“那少将军当着我面起誓,说你对我阿姊有半点别的心思。” 祁宴挑了下眉,他不承认和卫蓁的关系,因为一人本就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纱。 祁宴看向身后林子:“车队离国都就还有几日路程,你且在路上看看,你阿姊对我,和对其他人,其实并没有半点不同。” 卫凌收起笑容:“那是自然,剩下几日,在下必定会日日盯着少将军。” 话音才落,远处林子响起足踏枯叶声。 凉蝉从丛林边上走来,“少将军,少主,公主来传话,说医工已施完针了。” 卫凌看祁宴一眼,转身往林外走去。 车厢内药味浓烈,卫蓁跪坐于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左一下右一下细看自己的脸颊。 她的右半张脸,眼睛以下的地方,都涂上一层黄灰色的药膏,因那药膏与人肌肤颜色相似,若不细细打量,看上去就像肌肤天生这般粗糙似的。 卫凌与随后进来的祁宴,见到她第一眼,都是微微一愣。 卫凌双目晶亮,笑容温和,入车后就换了一副神色。 他问道:“阿姊,这药要涂多久?” “要涂到红疹彻底消了为止,少则十来天,多则要一个月。这药膏凝固后,黏在脸上也不能洗去,左先生多抹了些药,是怕红疹往其他地方蔓延。” 却也实在有碍容貌。 卫凌走近了细瞧:“若早知那老妪身有恶疾,我定然要去拦着她的。” 卫蓁对镜轻轻一笑:“此时说这些也无用了。这红疹恶疾,随队的医工都没见,若非左先生在,怕是真的要耽误了医治的时机,我也是幸运至极。” “不过虽有些后悔,但方才那小女娃求到我面前,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卫蓁回过头来,看向卫凌身后少年:“少将军呢,我记得当时你与那老妪近身接触,砍下她一只手,身上有没有起红疹吧?” 卫蓁目中有关切之色。 祁宴道:“没有,我从地上捡起的玉佩,未曾与她的手接触。” 卫蓁点头:“那便好,只要不接触她那长疹子的地方,就不会被传上。” 不多时侍女送上来膳食,因为她的事耽误了许久,眼下三人都尚未用午膳。 卫蓁让他们留下来一同用膳。 期间,卫蓁只觉面前一人气氛古怪,叫卫蓁不由怀疑,方才卫凌为何将祁宴喊出去? 是因为她在上药时握住了祁宴的手吗? 可那时她极度疼痛,下意识随便握了一人,起初以为是凉蝉,是后来祁宴离去,她睁开眼才意识到握错了人 但卫凌倒是面色如常,卫蓁便也不多过问。 车队再次启程,卫凌却没有下车去,只说要陪着她。 快到晋国国都,最后的一段路,有弟弟多陪着也是好的。卫蓁笑着应下。 卫蓁取出琴放到案几上,手才搭上去,卫凌便制止道:“阿姊今日受伤,这会还要练琴,就好好歇息吧。” 卫蓁摇头:“我的琴技和多年习琴之人比,还有诸多不足,晋王爱琴如痴,若我就这样到他面前,定会露绌出丑。” “其实琴技高低,也不在于多年的练习,而是对于乐曲有自己的独到的体会,能用自己的指法奏出来,”祁宴道,“你极有天赋,日夜练习这么久,弹得已极其不错,不会露绌的。” 卫蓁莞尔微笑。 “阿姊,你与祁宴聊,我歇息一会。”卫凌头靠在车厢上说道。 卫蓁点头,继续练琴。 不多时,卫蓁看卫凌睡着,抬头看向面前之人。 “其实左盈说那疹子应当能治好,是为了先安抚好使臣,却也说有不能转好的可能,需要我日日配合上药才行。我方才没与阿凌说,是怕他担心。” 祁宴握着茶盏手,唇角勾着笑意。 他想,怎么这话不能告诉卫凌,反倒能告诉他呢?41.姐夫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做我姐夫?: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祁宴指尖叩了叩桌案,欲提醒卫蓁,卫凌还在车上,卫蓁已转过身去,在她身后那堆书简中翻找起什么东西来。 过了会,她道:“祁宴,你上次给我吹奏的那只竹曲,是不是这个?” 卫蓁从后捧出一只书简,铺在案几上,轻声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这一篇。” 女郎柔柔的呼吸浮在他鼻尖,祁宴没想到她听了出来,扣着茶盏的手微紧。 背对一人而坐的卫凌,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祁宴抬眸,给她做了个眼神。 卫蓁顺着他余光,落在卫凌身上,顿时反应过来,耳根微红,连忙道:“那应当是我听错了。” 卫蓁红着脸与祁宴对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卫凌刚刚下车必定与祁宴说了些什么。 卫凌醒来后,伸了下懒腰,看着还在弹琴的卫蓁:“阿姊,你练了这么久,等会该歇歇了吧。” 卫蓁笑着道:“好。” 卫凌下车,走到离卫蓁马车有一段距离了,才看向祁宴。 “你说她待你一般,这是一般吗?” 卫凌手扣上腰间的宝剑,面容微沉,“总之,最后的路程,还有四五日,你不许再接近我阿姊。” 也不待祁宴回答,少年怒而转身离去。 祁宴轻叹,此事的确是他做兄弟的不仗义在先,卫凌心中怨怪他也是应该的。 一连几日,祁宴骑马在车外,都未曾与卫蓁有什么过密的接触。 卫蓁隐隐猜到必定是因为卫凌,在心中准备好了应对阿弟的措辞,卫凌一如往常来与她说话,却丝毫没在卫蓁面前提过祁宴一个字。 马车驶过荒野山路,四日之后,众人便抵达了晋国的国都,绛都。 作为王国的中心,绛都,得天之厚,地势平坦,因地处平原,而商业方便,街道繁华。 那拔地而起的宫阙,高低错落,远远望去,檐角如振翅高飞的雄鹰,雄伟而威严。 清晨时分,城门已经洞开,道路两侧布满官兵,身着盔甲,手持长矛,严阵以待,恭候和亲公主队伍的到来。 公主的车驾无疑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从前也曾有过和亲公主车驾从城门口经过,城民们不说司空见惯,至少并非头一次见到盛大仪仗,却唯独少有像今日这样,聚集这么多人,自发走到路边,翘首以盼公主的到来。 无他,只因公主的美貌早就传遍绛都。 那楚公主的画像,一入晋地,便令王室众人惊艳,后其画卷的仿本流入民间,更是一价难求,有豪贾一掷千金,只为一探公主的玉容。 传闻之中:公主貌比西施,神似神女,沉鱼落雁,是楚国第一美人,那在和亲路上有幸见过公主仪仗之人,莫不夸赞公主是仙娥在世。 传言愈演愈烈,沸沸扬扬。 到了午后,人越聚越多,乌泱泱如同潮水一般,使得迎亲的官兵不得不增派人手,维持场面秩序,却架不住百姓的热情。 城门之下,绿树交错,大路之上立着数匹高大的骏马,其上皆坐年轻的贵族郎君。 当中还有一女郎,十七八岁,身着赤红骑装,头戴华胜步摇,明艳夺目,熠熠照人。 此女郎是晋王的孙女,公主姬瑛。 “宫中一大早,便要我等出来迎接那楚公主,都快正午了,也不见车队一点影子,怎这般磨蹭?”说话的是一位晋王孙。 “听闻楚公主貌美倾城,等会诸位之中谁先去迎接?” 此话一出,余下王孙皆笑。 姬瑛嗤道:“诸位哥哥,我看倒是未必,此前也不是有过和亲公主送来画像的事吗,那画上之人貌比天仙,结果如何?” 提到这事,四下王孙皆露出鄙夷之色。 那女郎真入晋国,众人才发现只比无盐之女多些姿色。 “这些从偏野地方来的乡野女郎就是这样,眼界极低,又偏爱做下三滥的手脚,不过想要得到晋王室青眼相待罢了。” 姬瑛说着甩了甩手上的马鞭,笑道:“我也真想看看,那楚公主是真的貌比西施,还是也买通了画工,做些上不得台面之事。” 正午时分,和亲公主的仪仗队驶入了众人视线之中,人群顿时起了一片骚动。 阳光洒在当中那华盖马车之上,檐角装饰的兽兽,闪烁着耀目金色的光芒。 那辎车薄薄的门纱之后,影影绰绰映照出一道窈窕的身子,阳光照在她身上,如覆上了一层迷离金灿的轻纱,虽看不真切,更犹如雾里看花,袅娜动人。 和亲的护卫队上前,恭迎公主下车。 众人都在观望公主,而姬瑛则望着那搀扶公主出车的郎君,本是无意间一瞥,视线却全然停住。 郎君青竹袍,白玉冠,俊美无俦,挺拔清俊,抬手搀扶公主出车门,只往那里一站,便将周围人群中的男子都衬托为了无物。 那一瞬间,姬瑛目光好似定住。 众人更是掩不住好奇,朝着车中望去。 连护送在马车一侧的护卫都如此俊逸,想必公主定如传闻一般貌美了。 公主从车中探出身,罗裙迎风飞扬,青丝随风飘动,腰间环佩碰撞,鸣鸾清越声响。 那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好似如万顷秋波皆在其中,与之对望者,目光莫不被击中,久久驻足怔望。 如是美人,果真担得上“国色”一字。 一阵清风掠过,撩起她的面纱,露出她右边粗糙枯黄的面容,四下一阵唏嘘。 马上王孙嗤笑:“怎会如此其貌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