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夜见 他捂住她的唇瓣,不许她出声。……(1 / 1)
86.夜见他捂住她的唇瓣,不许她出声。……: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光弦在微风中荡漾,落在卫蓁身上,似潋滟的粼粼波光。 她在魏王的怀抱中,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魏王道:“你从晋国赶来,怎么不派人先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叫宫中为你准备好迎接的典礼。” 魏王声音沙哑,含着浓浓的疼惜。 只看着他,卫蓁便几欲要落泪,水珠在眼中打转:“若是宫中举办迎接的典礼,我还得耽搁许久,可我只想尽快见父王,一刻都不想多等。” 魏王也红了眼眶,微微一笑,眼角堆出细细的皱纹:“先起来,我们入内说。” 他带着卫蓁进入王殿,卫蓁低下头,看着自己被他紧紧牵住的手,好像也是生平第一回被父亲这样牵住。 魏王带着她到案几后坐下,温柔地打量她。 魏王魏济,已经年过四旬,却眉清目秀,依旧清俊不凡,一双桃花眼看人时含着无限柔情,只是眉宇间蕴着一股恹恹的病气,也因为在病中,面容显得苍白,身量也尤其清瘦,全然没有寻常男子到这个年纪的发福之态,加之并不蓄须髯,看上去尤为年轻。 魏王热泪盈眶:“魏砡从晋国回来告诉我你还活着,从那日之后我便日日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 卫蓁双手握着魏王的手,在见到魏王前,她心中也十分忐忑,害怕他不喜自己,对自己这个外来的陌生女儿冷漠,她一向也不是那般感情外露之人,可听到魏王的关切的话语,还是控制不住鼻尖发酸。 她也极其自然地唤他“父亲”。 魏王应下,问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魏砡回来与我说了你的旧事,但到底不够详细,父亲还想听央央你自己再说一说,好吗?” 卫蓁笑着点头说好。 魏王身子不好,精力疲累,却还是撑着精神认真倾听,卫蓁也事无巨细地与他说,只是当中隐瞒了许多事,怕魏王担忧。 魏王声音艰涩:“央央,当年我与你的母后,并没有想遗弃你。” “我知道。”卫蓁点点头,“父亲不用内疚,您与母后是因为内乱才不得不送我离开,我都知晓。” 魏王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拉住卫蓁的手,说要带她去她的寝宫看看。 父女二人走上轿撵,一路宫人皆垂头作礼。 在卫蓁回来前,魏公主一直不曾以真容示人,占卜的卜师曾为公主算卦,公主病弱,必须被送离宫中才能避免夭折。这么些年,魏宫上下都未曾见过公主一面,渐渐也有人对公主的身份生出怀疑,直到前些日子,魏相去了一趟晋国后回国,将这些年公主流落在外的消息告诉众人,一下就引起轩然大波。 今日宫人看其雪肤花貌,优雅端美,眉眼肖像王后,脸颊肖像魏王,完全继承了二人姿容,便知身份不会有假。 卫蓁一路上也在打量着魏宫景象,到寝宫时,随魏王一同从轿撵上走下。 魏王笑道:“前头就是你的寝宫,是我与你母后一同布置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叫宫人每日扫洒整机,就是盼着万一哪一日你就能回来。” 卫蓁提着裙裾步入大殿,四周一片静谧,和煦的霞光透过窗纱洒进来,给殿内桌椅都镀上一层金边。 卫蓁走得极慢,脚步极轻,像是怕惊动了这里的一切。 屋内摆放着很多卫蓁未曾料到的物件,有婴孩的摇篮.孩童的玩具.女儿家的首饰…… 魏王道:“这宫殿里的东西都是我与你母后一起准备的,还有你从小到大每一岁的生辰礼物。” 卫蓁拿起摇篮边的架子上摆放的一只拨浪鼓,鼓面上画着祥云花鸟纹栩栩如生,色彩鲜丽明艳。 魏王出神喃喃道:“这是你一岁时你母亲为你做的拨浪鼓,上面的图案是我画的,这么多年过去,也有一些斑驳了。” 卫蓁的指尖慢慢覆上去,鼓面细腻的触感传递到指尖,眼前好像也浮现起当年魏王与王后为自己准备礼物的画面。 她的心柔软无比,笑着道:“父王会画画?” 魏王含笑:“尚可。宫中还存着我为你母后画的画像,待之后回去,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也为你画几张可好?” 卫蓁透过镜子,看到魏王慈爱的目光。 他笑道:“对了,还有一匹马驹,是你十岁那年你母后为你挑选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小马也已经成年,当年选这个礼物时,你母亲希望你就如那小马驹一般,日后自在乘风,无拘无束。” 卫蓁垂下眼帘,有一滴泪珠滑下眼睫落在鼓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她将背对着魏王,尽量不叫他发觉自己的异样,魏王见到她肩膀颤抖,连忙上前来抱住她,卫蓁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中哽咽:“爹爹……” 自小到大,她从未有一日感受过父母的陪伴,可这一刻,她才知晓原来父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疼爱孩子,会在每一年为孩子备下生辰礼物,会期盼孩子一生顺遂,她好像终于有了家。 她在魏王怀里抽泣,魏王抚摸着卫蓁长发,“央央……” 魏王看着她这样,心如刀割般疼痛。他听魏相说,这个孩子性格沉稳,性子极好,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女,今日反应如此之大,想必以前受尽委屈。 他道:“央央,你既回到魏国,有父王在,日后便无人敢再欺你。今夜你好好歇息,明日父王再带你看看魏宫。” 卫蓁笑着擦干泪说“好”。 魏王又与她说了许久的话,这一夜,卫蓁将魏王夫妇这么多年给她备下的礼物看完,心绪起起伏伏,夜至三更,将那只拨浪鼓放在枕头下才含泪睡去。 自卫蓁回来后,前后有几波人入宫探望她。众人本以为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乡野公主,怕是不懂宫中礼节,然而多日下来,公主随着魏王露面,在大小场合都表现得体,更是从容不迫。 卫蓁几乎日日不离陪在魏王身边,而魏王也不曾流露过不喜。父女二人像是要把这些年落下的相处时光都弥补上。 这一日午后,卫蓁在魏王侧殿午憩被热醒,睡不着索性也不再睡,听到外头的说话声,简单收拾好妆容便往外走去,刚要推门走出,手却一下顿住。 “不知大王可还记得公主与晋国七殿下的婚事,如今公主回来了,大王也应当履行婚约。” “是,大王是否应当准备公主的嫁妆了,否则晚了,晋国那边或许不悦。” 卫蓁推门而出,魏王榻边立着的几位臣子回过头,显然没料到卫蓁会在此,一时间气氛尴尬。 众人不再言语,唯有当中一锦袍中年男子,看向魏王:“大王怎么说?” 卫蓁走到魏王床榻边,笑道:“我与父王相聚不过几日,几位大人便来催促我入晋国,是否太过急切,不近人情了些?” 臣子咳嗽一声,低下头窃窃私语。 那刚刚询问魏王的大臣还欲开口,魏王已道:“先下去吧。” 众人退了出去:“央央,你与晋国七殿下的这门婚事,是当年父亲在魏国局势艰难,寻求晋国帮助与晋王立下的盟约,让两个孩子指腹为婚,父王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对这门婚事是何看法?” 卫蓁接过宫人递来的药碗,问道:“父王觉得女儿该嫁吗?” 她看着魏王,指尖微微握紧药勺边缘,魏王沉吟许久,叹道:“我更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卫蓁悬起的一颗心落下,她方才不由自主地紧张,担心魏王会同意臣子的提议,她害怕好不容易相认的父亲,会与自己对立。 魏王紧皱的眉心却没有展平:“晋国内部争斗,那些臣子迫切地想要站队。只是我从魏砡口中,听闻过你与那祁宴的事,你喜欢他,是不是?” 卫蓁垂下眼眸,如实道:“我与祁宴的确两情相悦。” “那央央觉得,父王应当助谁?” 魏王注视着她,卫蓁沉默了好一会,轻声道:“父王应当顺应局势而为,如若不慎,日后必然不利魏国。” “所以央央的意思是……” “如若祁宴占上风,父亲当选择他,可如若是七殿下掌握大局,自然,魏国没有理由不出兵助他。” 对于这个回答,魏王明显有些诧异。 “只是姬渊此人太过冷血薄情,未必是能信任的盟友,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晋王实则被他所害。” 魏王眸色愈浓:“所以,那前几日,祁宴告知天下,发出的那道声讨姬渊弑君的檄文,是真的?” 卫蓁点了点头。 魏王听得她口中来龙去脉,脸上神色凝重,道:“我本以为你会直接劝说我助祁宴,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看法。” 卫蓁笑着将药勺送到魏王唇边,阳光照得她眸子闪闪明亮,泛着蜜一样的光泽。 “女儿相信,父亲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是为了魏国考虑,女儿不会左右父亲的抉择。” 一碗汤药很快见底,卫蓁将碗搁下,“刚刚臣子来见父王,父王都没有好好午憩,先歇息吧。” 她握紧魏王的手,“女儿在这边陪您。” 魏王笑着说好,慢慢阖上眼帘。 卫蓁起身,将床上书案拿起,一叠奏牍展开铺在上面,卫蓁随便一扫,那些字眼就跃入她眼帘。 上头记载的是最近魏国南边的赋税情况。 魏王道:“央央,你能看懂这奏牍?” “女儿略懂一些赋税之事。不过随便打开一看。”卫蓁将奏折搁下放回原处。 魏王目光温柔:“魏砡说,你在晋国时,曾经帮晋王处理过税政,这怎么能算略懂呢,我屋里这些奏牍你看吧,不用拘谨。” 卫蓁诧异,魏王对她好似没有半点戒备。86.夜见他捂住她的唇瓣,不许她出声。……: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魏王道:“不过,你从晋国带回来的那几个臣子,他们这些日子与朝中大臣走得很近。” 卫蓁的心微紧:“他们是姬渊的人,此前女儿被姬渊迫着成亲,不得不与他谈条件。他想借着我,将手插到魏国来。那几个大臣是他们派来监督我的。” 卫蓁如实说完,忐忑地看向魏王。 “父亲便不怕我会向他们泄露魏国的机密?” “你会吗?”魏王注视着她,眼底柔缓,“孩子。” 卫蓁眼眶微热,这一份信任来得毫无缘由,她点头道:“女儿当然不会。” 魏王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他们总说寡人膝下无子,无人为寡人分忧,可我有女儿便够了。你若是愿意,平日也帮寡人参谋参谋分忧,寡人信你。” “晚些时候,我唤魏砡来,让他帮你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 卫蓁看着魏王毫无血色的面容,点了点头,咬唇忍泪:“女儿自然愿意帮父王分忧。” 她接过扇子,为魏王扇风。 午后的阳光斜斜从窗外照入,将她的裙摆染成透亮的金色。卫蓁看着床上人,握紧他的手。父亲如此信任她,那她自然也不能让父亲失望。 暑气越发炎热,暴雨不停倾盆而下。 接下来的日子,卫蓁自然也没有闲着,魏王也私下召见过心腹,将他们介绍卫蓁,卫蓁在他们的帮助下,渐渐摸清楚朝堂的情况。而随她来到魏国的姬渊手下,私下不停拉拢朝中大臣,向魏王请命派兵助晋国。同时他们也在催促卫蓁去劝说魏王。 短短两月,晋国内部已有两次交锋,皆是祁宴取胜。 局势一下变得莫测,故而姬渊的手下也催促卫蓁催得更加厉害。 卫蓁坐在窗边,清风裹着雨丝落在身上,转眼回到魏国已经三月。 “公主望着外头出神,是在想将军吗?”凉蝉问道。 这一次凉蝉也一同随她回到魏国。 卫蓁嗯了一声,她思念祁宴,这么多日过去,她没有收到他寄来的一封信,卫蓁不免去想,是不是前线战事太过紧张,他根本无空来给她写信,还是一时将她忘到了脑后? 密雨斜侵,花树在风中飘摇,潮湿的花瓣落在泥土中,被碾成花泥。 卫蓁出神,听到凉蝉道:“公主,大王服药的时辰到了,您该去王殿了。” 卫蓁回过头来,笑道:“走吧。” 二人撑伞来到王殿,卫蓁才落伞,就听到殿内传来的争执声,她往内走去,几位大臣正立在内殿门口命令叫宦官开门。 “尹伯大人请回吧,大王染病,近来几日不能见臣子。” “晋国战事紧急,你且让我进去,与大王说几句话便可。” “大人恕罪,小人谨记吩咐,怎么也不能放您进去。” 为首之人咄咄逼人,不依不饶训斥宦官,卫蓁认出这是那日向魏王提议送卫蓁去联姻的臣子,也是那掌管魏国粮草的执行官,尹伯大人,沈斯。 卫蓁道:“尹伯大人,大王染病不能见客,大人在此吵嚷,大王如何能静休,大人请回吧。” 沈斯转过目来,冷冷看了一眼,打量中带着鄙夷,继续拢着大袖对宦官道:“去禀告大王一声。我乃尹伯,有军中要事与大王商议。” “送尹伯大人回去。”卫蓁吩咐侍卫。 沈斯目不斜视,轻嗤一声:“我是朝中大臣,要见大王,怕是轮不到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外来女来管!” 在沈斯迈步执意硬闯之时,卫蓁一把抽出门口侍卫腰间的宝剑,剑尖指向沈斯的脖颈。 四周顿时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公主!”“公主!万万不可!” 沈斯瞪大眼睛。 卫蓁眉宇间花钿闪射细碎光亮,那刀沉甸甸,她拿着却十分稳,一寸寸朝着他的脖颈逼近:“尹伯大人,我熟读《魏律》,今日尹伯大人敢擅闯王殿,那可是死罪。试问我一个外来女,与尹伯大人比,谁才不是魏国的忠臣?” 沈斯望着她,忽然笑了,嘴角讥讽:“公主以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公主真敢砍吗?” 说完,他还将脖颈朝着那刀凑近一分。 “公主,快将刀放下来吧。”身边人劝道。 “是啊,公主,楚国的使臣来了。” 卫蓁手腕一转,刀光映亮她的眉眼,刀尖便真的朝那脖颈砍去。沈斯大惊,连忙后退侧开,可那刀尖还是刺破了他肩膀,顷刻鲜血淋漓滑落。 沈斯捂着肩头,浑身都在颤抖,怒目看着卫蓁:“你……” 卫蓁温柔笑道:“大人若还执意擅闯王殿,今日我必定叫大人血溅当场。” 血不断从沈斯肩膀上流下,他看卫蓁再次握紧长刀,咬牙对身边人道:“走!” 沈斯露出厌嫌之色,走出了王殿,卫蓁垂眸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蹙了蹙眉,对宦官道:“将地上收拾干净。” “公主,楚国的使臣来了,想要求见大王,是否要让他们进来?” 卫蓁回过头去。立在宫殿外的几位楚臣,朝着卫蓁恭敬作礼。 前几日,楚王曾写信来魏宫,请求魏王出兵助他,楚王与景恒缠斗,连连败退,局势不容乐观。 “公主要让他们见大王吗?”宦官在旁问道。 若是别国之人,卫蓁定然不会放进来,可楚王与祁宴同盟,卫蓁只犹豫了一刻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使臣们再次朝卫蓁行礼,表示感激。 卫蓁捧着汤药,进入内殿,一推开门,果然见魏王是醒着的。 卫蓁到榻边坐下,魏王道:“方才我在里头听到你与沈斯的对峙,那沈斯的确无礼。”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脸色涨红。 卫蓁连忙为他顺气,魏王虚弱道:“央央莫要记挂在心上,你做得很好,晚些时候,我会叫宦官去撤了其官职,令在家静思一段时日。” 卫蓁笑着道:“我只是怕他吵扰了父王静休罢了。” 父女二人说话时,几位楚国使臣也走了进来。 众人撩袍在魏王面前跪下:“楚国来使,奉楚王之命,特来拜见魏王。” 魏王看向卫蓁:“你放进来的?” 卫蓁抿唇不语,只用汤勺轻舀汤汁。 她想帮楚王一把,但楚使究竟能不能说动魏王,还得看楚使的本事。 魏王闭上了目,听着楚使的话语。 卫蓁看着下方,几人跪地,当中一个年轻男子始终低垂着脸,不曾开口,叫卫蓁乍看之下有一阵恍惚,这男子身量颀长,极其像祁宴,只不过那人蓄着长长的胡须。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抬起脸,露出一张和祁宴完全不相似的面容。 卫蓁很快移开目光。 楚国使臣劝解魏王放下成见,促成两国结盟,魏王并不答应,良久之后,只挥挥手叫使臣退下。 楚国使臣对视几眼,相互摇了摇头。卫蓁知晓楚国使臣怕是一时不会罢休,定还要在魏国待上几日多次求见魏王,她看魏王累了,也不打扰,将帘幔放下退出屋子去。 夜雨迷蒙,卫蓁路上淋了雨,一回殿便进入浴池沐浴。 卫蓁阖目靠在水池边闭目养神。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凉蝉看一眼外头,柔声道:“公主,奴婢出去瞧瞧,应当是宫人送干净衣裳来了。” 等凉蝉走后,卫蓁也从水池里淌水而出,随便裹了一条大巾,便往外床榻走去。 她用另一块帕子擦拭长发,只听得窗户突然打开的声音,一阵风来,帘幔与烛影摇晃。 卫蓁手上动作一顿,接着一道男子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卫蓁一惊,正要转过头高声唤人,来人一把捂住她的唇,将她压在床柱上。 “呜呜……”卫蓁清澈的眼波晃动,倒映着来人俊逸的面容,口鼻被捂得紧紧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祁宴双目如星,无比清亮,手松开她的唇瓣,“是我。” 下一刻,外殿传来宫人的脚步声,“公主。” 这屋里不只有凉蝉,还有魏宫的其他侍女。 慌乱之下,卫蓁只把祁宴往床上推,赶在宫女进入内殿时,慌乱放下帘子,双手压住祁宴的唇瓣,令他不许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