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身体的敏感处(2 / 2)
不,或许还有一样——午夜梦回时,心底深处某一处吸髓蚀骨的疼痛!
梁亦清看了萧寒一眼,坐下来,笑道:
陈骁挂断电话,显然气得不轻,抓起一杯水仰头就灌了起来,喝得太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梁亦清仰头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雾在眼前上升,飘散。
“是不是真的,轮不到你操心,反正不会是你。”
第二天,舒暖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枕头上浸染了一片深色的水渍,她盯着那枕头看了一会儿,抹掉眼角的泪,下床,拉开窗帘,天气晴好,阳光很灿烂,她眯着眼睛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子去整理床铺。
“我也在我外婆家里住,这就是我外婆家。大哥哥,你明天还来吗?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玩!”
舒暖就是给舒云买了几套衣服,婉拒了陈骁送她回去,拦了一辆的士。
舒暖更乐了,见他的胳膊肘也流血了,惊道:“大哥哥,你流血了!”说着,效仿他的动作,把自己裙摆上一圈蕾丝给撕了下来。
项南几个人玩到凌晨两点多才散场,,项南喝得也不少,把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孙阳明弄到车上后,直接去了顶层于默的套房里,一进去鞋也不脱直接倒在沙发上。
“你做梦!”
“好,我明天还来。”
舒暖笑笑,“没关系。去休息吧!”
“二哥,给我倒杯水!”
舒云曾经就问过她爸爸送给她那么多礼物,为什么独独喜欢那条项链。
舒暖开在床头上,视线落在衣架上的一个黑色的单肩包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脖子,然后下床拿下那个包包,翻了一通并未找到要找的东西,又急忙把包倒过来,包里的东西哗啦啦的落到了床上,地上。
萧寒没有再说什么,刚要上车离开,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扭头看过去,果然是她!
终究,她什么都没有留住!
梁亦清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看了白亮一眼,笑道:“以后再说吧,先进去吧!”幽他的困。
那条项链不仅是她的生日礼物,更承载在了她人生里最美好快乐的一段时光的记忆!
“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护士长,你放心,下个星期,我一定把这个月的费用都付完。”。
于默也听说了舒局的事情,听项南这么一说,事情原委便连上了。
“你想得美!”
于默一直静静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可即使亲近如他,此刻也分辨不出他的话里的真假。
一天是忙碌,十天半个月也是忙碌,尤其是博物馆的改建工程一开始,舒暖恨不得把一天当做48小时来用。
他走了,消失不见了,那个暑假过后,舒暖也觉得心里的某些东西随着那个名叫凌冠爵的大哥哥消失了。
男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萧寒淡淡一笑:“不胜欢迎!”
“真是气死我了,养的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哎,不提了,提了上火!吃饭吃饭!”
她又梦见了儿时的自己,依旧是那轮灼热的骄阳,依旧是那颗茂盛的梧桐树,依旧是那张冷着脸却被阳光照耀得很明亮的脸……
“我叫凌冠爵,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哥吧。”
此后的几个暑假舒暖也都会去外婆家,依旧坐在那颗梧桐树下等待,可是等到了外婆的房子被拆迁,梧桐树被砍到,却再也没有等到她的大哥哥出现。
梁亦清这几天心情看着不怎么好,没心情和他们闹,喝了几杯酒,站起来,说:“你们先喝,我出去抽支烟。”
八岁那年的暑假,烈阳普照的某一天,她认识了一个名叫凌冠爵的大哥哥,就那么刻在了心底,从此再也忘不掉!
西城那块地皮被天宇基团投中,当晚就请了几个官员喝酒吃饭,整个投标案都是莫言负责的,萧寒只是作为天宇集团的执行总裁露了一下脸,喝了几杯酒,便先行离开了。
舒暖的动作顿住,回身,眼神凌厉道:“萧寒,你管得太多了!”
护士长也知道她的情况,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当时的她毕竟小,看着流血的膝盖,眼泪像断线珠子似的往下落,却没有哭出声来。
萧寒想起宴会那天的事情,难道梁亦清把舒暖拉出去的时候,孙阳明也在场?!
萧寒扭头看着窗外,护送他回去的梁越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
萧寒坐进车里。
“喜欢?”他喃喃自语着,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也许是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萧寒已经到了。
“小姐,去哪里?”
萧寒的眼睛里似是都染上笑意了,微微向前凑了凑,盯着她红润颤抖的唇瓣,低语道:“那天晚上,是你的初吻。”
项南晕沉沉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坐起来,说:“二哥,孙阳明好像知道了舒暖是哥的女人。”
“放开我!”
杜宇成问:“除了这桩还有什么喜事啊?”
“谢什么,我并没有做什么。”
“哥又误会我了。”
凌冠爵笑着嗯了一声。
“啊!”
萧寒看着那个的士走远了,才吩咐梁越开车。
“参加了一个宴会。来,躺下,快些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大哥哥,你的家也在这里吗?”
她当时笑着回答说这条项链很漂亮。
白亮走出去,在走廊的尽头看到梁亦清。
萧寒勾了勾唇,冷哼道:“看来是真的了。”
“萧总,这纸醉金迷果然是个好地方啊!下次……下次我们还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拍着萧寒的肩膀笑道。
“不会,我记得我就放在这个包里了。”
一只纤细微凉的手抓住他作乱的手,舒暖的眼神有些茫然,萧寒没有为难她,顺着她的手的力道放下手,却在她微微松口气的时候,迅速低下头去,吻住那颗小巧玲珑的黑痣。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萧寒就起身了。
那是舒暖第一次见他笑,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多了,阳光下看起来比阳光还要明亮。
于默已经转身了,见萧寒停下来,又转回来问:“哥,怎么了?”
孙阳明的眼睛在梁亦清和萧寒身上一转,呵呵笑道:“南城那个工程不是也完工了嘛!”
舒暖累得不行,尤其是脚,又酸又疼的,她放了一池热水,泡了好大一会儿,感觉肌肤不再那么紧绷酸疼了,才穿上浴袍,走进卧室。
舒暖看着凌乱的房间,一股难言的悲伤如洪潮般排山倒海的向她压来,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于默站起身,走进卧室前,叹着扔下一句话:“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梁亦清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依我看,他的野心恐怕不只是女人!”
车灯亮了,紧接着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等到汽车走远了,舒暖才下楼梯把鞋子捡回来,上楼回家。
她以为快乐的时光会持续很久的,直到某一天,她等到夜深都没有等到他,两天,三两……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她每天都坐在那颗梧桐树下,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舒暖赶紧抽出两张纸巾给她,陈骁擦擦嘴,又慢慢的喝了一口,这才好些了。
睡觉前,舒暖把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存着,现金都拿出来,也就七八万,还不够一半呢。
于默走过去坐下来,问:“哥,有事?”
萧寒侧过身子轻松的躲开她丢过来的鞋子,勾唇道:“只怕你会再次主动找上我的!”
他们下河捉鱼,挖泥鳅,上树摘果子,掏鸟窝……那是她自出生以来过得最快乐自有的一段时光。
“还能干什么,天天和孙阳明混在一起,吃喝玩乐!”
“梁亦清也知道舒暖找过我。”
萧寒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眸子盯着顶棚看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又拿起桌上的半杯酒液,摇晃着,清透的酒液,就像是在他修长的手指尖来回滚动似的。
“喂……什么?去夜总会了干什么了?……缺钱?我一天都给她五百了,她还缺钱?!……说我给的还没有夜总会给得多?那可得要看看是什么夜总会了,如果和“纸醉金迷”的比,我当然比不过人家!单那些个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一晚上就能挣两三千的块小费!那出一次台,最起码不得两三万!……想去?我也想去呢,关键是有没有本事进去了,那地方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不管她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舒暖项链一会儿,道:“我记得那天我取下来后就放在包里了,可是怎么就不见了呢?”
舒暖看了一眼,果然,子那天宴会后,订单明显增多了。
舒云看了一包包,说:“会不会掉了?姐你再想想,那天有没有把包掉在地上,或是别人翻你的包?”
于默一愣:“找过哥?你不是说她很不待见哥,见了哥恨不得那两把刀捅进去吗?怎么会主动找上哥?”
舒暖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萧寒仰头喝下剩下的酒,站起来。
梁亦清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来。
舒暖到的时候陈骁已经到了,她把衣服给陈晓,陈骁从包里拿出一个单子给她。
客户走了,萧寒才想起似乎很久没见到项南了,问:“老四最近在干吗?”
舒暖想着这个时候舒云已经休息了,害怕打扰到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打开灯,把鞋子放在鞋架上,一转身就看到舒云揉着迷糊的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
杜宇成笑呵呵的凑过来,“你说你们两人,敬来敬去的也不嫌麻烦!这是我的,一起都祝贺了。”
其实她只说了其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也没有告诉,那是她心底里的一个秘密。
萧寒倒了一杯酒给他,笑道:“梁局的庆功宴上怎么少了我呢,来,这杯我敬你,祝贺梁局首战告捷!”
于默也转身倒了一杯酒,坐下,攥着酒杯犹豫了片刻,道:“孙阳明好像知道了一些你和舒小姐的事儿。”
赵之圣看了一眼梁亦清,问:“亮子,你有没有觉得梁哥最近有些反常,要说是因为案子,这案子也破了,该高兴了,可是你看梁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饭前,陈骁就觉得舒暖衣服心事重重的模样,等到吃饭了,也不见她怎么吃,心里更疑惑了,问:“暖暖,你怎么了?有事?”
梁亦清也笑了:“谢了!”
萧寒点点头,朝电梯走去。
“大哥哥,我叫舒暖,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
“梁亦清是个偏执的人,何况他对舒小姐那么执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对你应该不敢怎么样,可是舒小姐那边就不好说了。舒小姐现在对哥还存在偏见,再加上她刚烈要强的性子,哥你也不好插手,不然只怕会使事情越来越糟。”
萧寒沉默的摩挲着手链,低垂的眸子里盛满了幽暗的沉思。
其实,于默所想的,也正是他所担心的,而且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是想要她,可是要以一种她心甘情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