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制作馒头 得到毛线(1 / 1)
实不相瞒,在杨小舅眼里楚沁是个挺单纯的姑娘。 武力值高点,但还是单纯,你对她一点好她都会还回来。 别看冷冷淡淡的,其实最好攻心。 偏偏楚沁却觉得自己心肠硬,杨小舅有时候真想说你都算心肠硬了,别人岂不是心肠似铁了吗? 但还好,她脑子不错,能听进去人话。杨小舅他大哥,就是他妈前头生的大哥,就是个很难听进去人话的,杨小舅对明明愚蠢但轴得要死的人没有好感。 杨小舅说完话后就离开了,等骑车骑到半途时才想起来他竟然没问楚沁怎么会和陈天章碰上。 而另一边的楚沁,也已经等到楚婶儿,这会儿正在回家的路上。 “幸好雪没有下。”楚沁说。 楚婶儿:“估计今天晚上又得下一场。” 天冷得出奇,楚婶儿都躲在楚沁背后,轻易不敢露出头来。 而楚沁呢,帽子戴着,除眼睛鼻子嘴巴外的其他地方都挡得严严实实。 围巾也围起来了,使得风无法从脖子那里灌入衣服中。 最关键的是她还戴上了手套和护膝,就是鞋子穿的都是雪地靴,所以即使冷风恶狠狠地刮着,她依旧感觉良好。 大约在四点前,两人回到村中。 楚沁到家,把自行车推到堂屋去,仔细擦拭过才算完。 哎!自行车出新款了,其实这让她很介意很难受。 她又去卧室里把壁炉点燃,坐在壁炉前的板凳上,看着眼前荧荧火光,不禁回想起这趟县城行中路过扬子沟公社时看到的场景。 因为许久没去公社,楚沁着实被眼前的场景吓一大跳。 几十座用砖头砌的炼钢耸起,旁边有许多穿着单薄上衣的人正在工作。 无数根木头填进去,无数铁块丢入其中,炙热的火焰把铁块烧为铁水,但炼钢效率低下,只无奈炼出废铁来。 这可不是她说的,早晨她经过时公社的领导就聚在炼钢炉旁边,思索为什么炼出的废铁居多呢。 工作的不止这些人,其中还有好些推着车到山里砍伐木头的。 高树村也没有躲过,这段日子大岩山脚下的木头都要被砍伐光了,原因就是因为大岩山在同样公社的路上,在这里砍树方便运。 大岩山上没什么产出,村里人不太在意。 但楚沁在意啊!那里可有她的华山松啊。 这要是把她的华山松砍了,她往后去哪里捡松果取松子呢。 楚沁都没忍住抹了把眼泪,日日盯着砍伐情况,目前反正是还没砍到华山松头上。 只是这事暂时可以先放一边,有两件事需得先提起来。 一就是砍柴火,她准备把杂物房清理一下,能要的要不要的扔掉,反正得空出两面墙来用作摆放木柴。 她本来是想把木柴放厨房的,奈何想到木柴久久不用会生虫,甚至各种虫子甚至老鼠都会藏于其中,她就不敢再放在厨房中,无奈之下只能整理杂物房。 第二就是把家里的铁具慢慢收起来。 不过楚沁得好好想想用什么借口收才行,她总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们村也得开始收铁具炼钢铁了。 壁炉的火已经完全烧旺,源源不断地给卧室提供热量。 楚沁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似乎都暖和起来,整整烤了半小时的火才舍得去整理东西。 菜籽油自然是要倒入她的油罐里,接着就是把面粉放到橱柜中。 等等,她今天还得做馒头。 是的,等冬至过完后没两天她就得去水库干活啦,楚沁最终去的还是水库。 水库死活得让韩队长分出点人来,说是要加快进度,争取在土壤冻住前挖多些。 楚沁叹气,要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去水库工作。 去水库工作想必食物得准备充足些,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适合的食物是馒头。 馒头容易填饱肚子,而且不似包子那般有气味,饿的时候掏出来吃不怕被别人闻到。 楚沁将面粉倒些出来,再添入酵母,加水揉成面团后放在卧室里发酵。 面团发酵需要时间,楚沁趁着还没下雪,带上柴刀步履匆匆地往山中赶。 对她来说,砍柴是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的事,因为她有空间背包,最艰难的步骤交由空间背包解决。 楚沁并没有走多远,来到一处树林,砍的依然是柯木。 她这次放开砍了,丝毫没有顾忌到砍这么多会不会被人发现。 这片林子都是柯木,柴刀砍入树干中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当树要倒下时,她便瞅准时机把树收入空间中。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楚沁砍完60多棵树,完全可以把杂物房填满一半了。 她回头看看树桩子,震惊得放好柴刀赶紧离开此地往家里赶。 而且还是躲着人,就怕虽然看到他是从这片山林里出来的。 好在今日黄豆子黄豆子不在家,大概率是还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 楚沁猫着腰偷摸回到家中,没等她把旧棉袄脱下来,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她赶紧换衣服换鞋子,又摸一遍头发,没有杂草粘在头上才放心。 “谁啊?”楚沁问。 吴春雨:“是我。” 楚沁嘀咕好像村里人来她家从来不报名字的,几乎都是回答“是我”。 还好是她记忆好,否则真不晓得这个“是我”到底是谁呢。 “春雨婶儿你咋来啦?”楚沁还有些惊讶,她和春雨婶儿其实没啥交集的,这还是她第一回上她家来。 吴春雨进门后就下意识看了眼院子里的大体环境,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她嫁来高树村嫁得早,其实在楚沁爹妈还在世时也有来过楚沁家。 岁数大后从前的记忆慢慢模糊,但再度踏入这里时吴春雨便能想起来她当初看到的这个院子是什么样的。 不得不说,楚沁拾掇得还更好些。 难怪村里都说楚沁是闲不住的,有十二分的精力,简直比两个男人加起来还能干。 吴春雨跟着楚沁走进来,笑笑道:“我听说你一直想买毛线对吧,正巧我现在手里有,你还要吗?” 楚沁瞪大眼睛,惊喜万分说道:“要,当然要!婶儿你竟然有多余的毛线,天,这也太好了吧,是哪儿买的?” 吴春雨:“老韩他表姐帮忙买的。” 她没说太透,只隐晦道:“他表姐夫在运输队工作,咱们这里买不到毛线,但是市里是能买到的。” 楚沁恍然:“真好。” 在运输队工作真好,难怪现在的人都说三种职业最好找媳妇呢。 一是司机二是厨师,三则是军人。 要是她能进运输队当司机……楚沁不由得心里畅想一番,她绝对能依靠背包空间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只是想想,楚沁对车感兴趣,对司机这个职业也眼红,但她开不来车也修不来车,在梦里当还差不多。 楚沁回神,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婶儿,我是用钱换还是用其他的。” 吴春雨想想:“用鸡蛋吧,给我60个,其余的就用钱吧,你看行不?我带了三卷给你,你织两件毛衣是可以的。” 行啊,太行了。 说到这儿楚沁就懂了,春雨婶儿其实是在照顾她。 凭啥专门上门来找她换,村里想要毛线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春雨婶儿还能用鸡蛋换。 在农村中,鸡蛋其实更像是货币,比较容易拿出来换物品。 只是这毛线确实太过珍贵,别说60个鸡蛋了,就是翻倍120个也不够毛线钱的。 人家愿意把毛线换给你是照顾你,哪里还能让人家吃亏呢。 楚沁脸上笑容不禁更灿烂:“好,我去给您拿鸡蛋。” 说着转身回屋,边走边道:“给您再添两块钱你看行吗?” 吴春雨:“行。” 她这人处事豁达,从不看当下得失的。 “那您先坐,等我片刻。”楚沁说道,说完就在屋里数鸡蛋。 她用小竹筐,竹筐底部铺上稻草。 稻草是她上个月田里拿的,每年秋收结束后,在冬日来临前村里人都会去田野里抱些稻草回来。 因为稻草能制作床垫,躺着很是不错,还能铺鸡窝。 就算以上都不需要,稻草还能拿去烧火,虽然就只是烧一瞬,但好歹也烧了不是吗? 楚沁就是个貔貅性子,她恨不得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入家中,哪里会放过稻草呢,所以家里稻草多着呢。 她挑了60个较大的鸡蛋放入竹筐里,再拿出两元钱来。 然后再从铁盒中取出12块的饼干,用纸包着,一起递给春雨婶儿。 吴春雨推辞道:“饼干啊,是今天在供销社买的吧,你自己留着吃。” 楚沁忙道:“不是,是我……表哥寄来的,您拿着去给元英尝尝。” 吴春雨没推辞过,接下了。 她笑笑说:“我家有几根竹针我给你送来,这玩意儿不值钱你别客气。” 楚沁听罢没客气,点点头。 但吴春雨回一趟家,再次来时送来的不仅有四根竹针,还有两张她纳好的鞋垫。 她着实是个细心的人,不需要问楚沁,就能从她鞋子上看出她所穿的鞋子有多大。 吴春雨把鞋垫塞给楚沁,没等楚沁拒绝她就接着家里有事匆匆离开。 楚沁叹息,最终收下。 她低头看着严密的针角,心说可以拿来做双毛线拖鞋,平常在家里时穿。 面团发酵好了,膨胀出小气孔来。 楚沁把手洗干净,扒拉下面团,就见面团里头直接变成蜂窝状。 “嗯,不错。”楚沁点点头。 她喜欢吃比较暄软的馒头。 做馒头远比做包子要容易,不需要炒内馅料,也不需要包。 楚沁把面团拿出来,放在灶台上使劲揉搓,排出面团里的气体,再加点糖。 其实楚婶儿做的时候还会家草木灰的,说是会更好吃。但再好吃都不行,楚沁万万不可能在白白的面团里加这个! 接着加点干面粉,反复揉,揉到合适的程度切成一个个小剂子,然后放到蒸笼上去蒸。 她馒头做得多,双层蒸笼都得蒸三回才能蒸完。 “这应该算老面馒头吧?”楚沁猜道。 她对这种精细面食并不精通,上辈子也没机会学习不是吗? 一锅一锅的馒头蒸好端出来,小白鼻子特别灵敏,死死守在灶台边,任凭楚沁怎么驱赶它都不肯离开。 楚沁生气叉腰,低头训斥它:“总会给你吃的,守在这里碍事儿。” 小白吐出舌头,就是不肯动。 她瞪着它,它也用无辜的眼神瞪回来,时不时还汪汪两声。 楚沁气晕:“你是我祖宗!” 说着就拿起个刚出锅的馒头来,掰开使劲儿吹吹,又伸到窗户外降降温,降温降得差不多时才给小白吃。 这死狗顿时就起身了,肯挪动位置了,叼着馒头跑到卧室去,挨着壁炉边慢慢吃。 楚沁再次气得跳脚。 馒头屑掉她卧室里咋办,她都没在卧室里吃这些呢! — 忙活一个晚上,楚沁获得整整80个馒头,她都收入空间中。 现在天气冷了嘛,鸡蛋和羊肉都不需要再放到空间里,刚好空出一格放馒头。 今晚,她炖萝卜羊肉汤,配的就是馒头。 夜深,雪渐渐飘落。 楚沁洗完衣服后回到卧室,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热乎乎的水中,全身上下暖和起来。 小白已经熟睡,这狗是越来越不成样了,除了耳朵灵敏能听点动静外,啥也不会。 其实也怪楚沁,放松对它的训练。总想着现在世道暂时还行,村里没啥大奸大恶之人,没必要把小白训练成能看家护院,一个顶俩的恶犬。 楚沁决定明日就把小白的训练提上日程,要不这狗过得比她还舒服,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她脱了外衣,只留件贴身的单衣,将帘子拉上然后上床睡觉。 “哇,暖和!” 楚沁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在暖得让人骨头发酥的环境中进入睡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 陈天章家。 他直到这时候才回家,到倒是早到市里了,只是得避人耳目把粮食搬回家里。 他家人口特别简单,就他和他爷爷。他家一家子都在钢铁厂工作,他算是妥妥的钢铁厂子弟。先是爷爷退休,完了爹妈因公去世,这么多年过去,陈天章家里早已恢复正常生活。 但家里人少,房子可不少。 一套房子是厂里分的房,这是他爹妈的,因为是临时被领导喊走,帮厂里运材料,结果突遇山体滑坡一通去世,妥妥的因公去世,所以房子厂里不敢收也不能收,马不停蹄地就过给了陈天章。 另一套是他爷的,老房子了,在一处巷子里,还是三间屋的小院,就是旧得可以,屋子摇摇欲坠似乎迟早得塌。 他和家里爷爷住在厂子分的房子里,陈天章不放心将粮食运到旧屋去,就只能等到天黑后才能回来。 陈老头是个上岁数的老头儿,今年足足有78,在当今年代实在算得上高寿。 出生时还有皇帝呢,几十年可谓是来啥都经历过,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完全能写篇大有可观的巨著出来。 他头发发白,脸上许多斑点,皱纹更是在灯光下无处隐藏。 看见陈天章悄悄地搬着麻袋回来,脸上顿时笑得皱成一团,宛如被岁月留下痕迹的老树皮。 浑浊的眼睛在此刻似乎亮了,带着点急切的情绪走过来:“这次收获不少?” 陈天章无声地笑了笑,把房门关上,才敢出声道:“我那朋友人很不错,帮我四处淘换的,整整三大袋的地瓜,一大袋的稻谷。” 陈老头摸摸胡子:“这是真把你当兄弟了,你得好好跟人家处。” 陈天章:“……爷你说话还是讲究点吧,啥叫跟人家处。” “得,我不说就是了。”陈老头有粮食后才不管孙子,这么大年纪还老当益壮,把粮食搬回自己卧室中。 陈天章掏出个铁盒来,数了数工业票,心里头惦记着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