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为什么不掳我(1 / 1)
唐钊后背贴到轮椅背上,胸口起伏着,低声的喘息在黑暗中响起,白了唐影一眼:“没。” 唐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自家爷看了一眼还在上蹿下跳的黑衣人,懒懒地说:“这人太菜。” 这人菜吗?唐影跟这几个黑衣人都过了招,他又怀疑自己的功夫了,出神地看向还在纠缠的皇城飞燕和几个黑衣人 皇城飞燕依旧防守为主,凭借极快的速度,躲避着凌厉的来招,余光瞥到满架子有着漂亮螺钿盖子的各色瓷罐,安谨言在半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急转弯,避开了架子。 “这么漂亮的瓷罐,被打碎就太可惜了。”安谨言心里正为刚才的躲避开心时。追上来的大块头直直地撞向了架子。 整齐的瓷罐,碎了一地,满屋都是糖渍果子的甜腻。 地上的螺钿盖子蹦蹦跳跳地滚落好远,安谨言万分心疼,目光紧紧地追着它们的轨迹。 罪魁祸首的大块头,被瓷片划伤了脸,从满地的碎瓷片中爬起来,手握匕首,向最近处的轮椅上刺去。 “小心。”安谨言用尽全力,一眨眼就到了唐钊身侧,要搬走他已经来不及了,她伸手就要握住匕首,漂亮的瓷罐摔碎了还可以再买,可是漂亮的唐钊划破了,就不好看了。 突然唐钊右手挽住她的腰,左右转动轮椅,轮椅一侧射出两只短箭,大块头再次倒在了满地的碎瓷片中,痛苦哀嚎。 唐钊看着只漏着两只眼睛的皇城飞燕,有一瞬间失神:“你是谁?” 他的脑袋里好像闪过一些碎片,也是这样昏暗的夜里,天旋地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刚想再问,安谨言突然挣脱开他的手,一个腾飞,连出三脚,将冲过来的黑衣人踹出去。而黑衣男人的匕首划破了她的小腿。 唐钊连同轮椅被反推出去,唐钊按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谨言的小腿传来的刺痛,惹怒了她,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生气了,她顺手拾起地上几片碎瓷,走向门口,随着一个抬手,连廊里琉璃灯被打灭,接着一个飞跃,右手握拳,一拳打在一个黑衣男人的下巴上,男人被直直打飞,重重撞到连廊的柱子上,滑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又一个起跳,双腿腾空劈成一个一字,双脚踢到两个黑衣人的腹部,两人抱着肚子一阵痛呼。 “还不走,只能在这里做鬼了。”她挺直地站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态,眼神里充满杀气。 几个黑衣男子面面相觑,搀扶起被短箭中伤的伙伴,准备离开。 “回去告诉主家,坏了我的规矩,要付出代价。” 刚开始几个黑衣男子心里还存着一丝轻视,皇城飞燕不过如此。当她从防守变成进攻时,他们才知道传闻中皇城飞燕的力气大、速度快、脾气怪果然都是真的。 黑衣男子走后,安谨言转头看向唐钊唐爷两人。 唐爷挡住她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说:“别碰我家爷,冲我来!” 安谨言耳朵动了动,有整齐的步伐声传来,应该是巡防的官兵,她借着月光看了看唐钊,还好他好好的。 “你们别动,巡防官兵马上到,我马上就离开。” 唐钊看着站在门口,逆光的皇城飞燕,犹如门神:“这次主家是谁?” 没有回应。 “你为什么不掳我还帮我?”唐钊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的剪影,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皇城飞燕的规矩,绝不透露任务内容。 前院有拍门的声音,安谨言轻轻一跃,站在围墙上,回头留下一句话:“小心为上。”隐在了夜色中。 唐影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墙头的高度,果然对得起皇城飞燕这个名号,这么高的墙,“噌”一个飞身就上去了,“噌”一个跳跃人就没影了。 “爷。”唐钊猛然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爷:“这个皇城飞燕是不是也要勾引你,才临阵倒戈?” 唐钊看着空空的门口,不知道想什么入了迷。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要勾引我家爷?”唐影也在思索这个冬天自家爷的桃花有些旺盛。 一盏茶后,霍玉第四次来到了唐府,这次是与史夷亭一起来的。 史夷亭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血迹,又看着唐钊,问:“受伤了?” 唐钊机械的摇头,有些心不在焉。 “钊爷不会是吓傻了吧?爷就应该陪着钊爷,不能走。”霍玉看着唐钊的样子,心疼得很。 房内的三人都给了霍玉一个白眼,唐影是偷偷翻的白眼。 “知道谁是主谋吗?” 唐钊闭上眼睛,靠向椅背:“嫉妒我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 明里、暗里、亲人、仇人,多少人一心想要除了这个长安首贵永绝后患,数也数不清楚。 史夷亭深邃的眼眸里,像是化不开的墨,“最近要小心再小心。” 霍玉一脸担忧,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要不你去爷那住?或者爷带人到你府上住着” 唐钊看了看满地的狼藉,深吸一口空气里满满糖渍果子的味道,开口:“这几天我回老宅住。” “这几天不太平,刚才刑部收到消息皇城飞燕今晚在西城又出现了。”史夷亭胳膊支在桌子上,疲倦地捏着眉心,“回老宅挺好,有唐老夫人坐镇,一部分人好歹也不敢明目张胆。” 唐钊歪头看向史夷亭:“那个是假的,今晚皇城飞燕一直在这里。” 史夷亭捏着眉心的手没有停下,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出了红痧,偏头看向唐钊,提出了心中疑惑:“那个是假的?你这里的就是真的?” 唐钊一直想回忆起,刚才突然出现的昏暗的夜里,天旋地转是什么时候,敷衍地回答:“打晕我两次,我记得她的功夫,”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有味道。” 史夷亭突然想起唐钊说过的皇城飞燕甜甜的口气,还是有些汗毛竖立。 平康坊柳叶胡同最深处,大门外没有灯笼,连廊里也一片漆黑。 只有一间房亮着光,门被敲开。 “二当家。” “嗯。” 门打开,肖峰澜袍领口大开,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斜倚在床上,“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