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村同心(1 / 1)
这次朱绍华大张旗鼓的整修学堂,扬言要传授仙人学识,作为同村之人,遇到这等机遇,要不要抓住?几家商量了几次,终于推选了主事之人来朱家拜会。 朱绍华道:“诸位长辈,师尊传我道法后,又言我炎黄子孙在南洋屡遭异族欺辱屠戮,命我去南洋驱逐蛮夷,庇护同族。只是那西夷性情凶狠、船坚炮利,此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虽得师尊传授真法,但毕竟修行时日尚短,因此才恳请师尊允许,教授一些本领给族中兄弟。毕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听了朱绍华的话,几人这才明白朱老太爷拿捏的是什么:这仙人妙法可不是白学的,是要跟着朱家去打西夷的。 几人一时沉默不语。他们是想为子孙求个前程不假,可他们更清楚这海上之事有多凶险。那郑芝龙如此人物,不也就在大明海域称霸,对那些南洋西夷也是有心无力。 几人中身材最魁梧的一个站了起来,满脸坚毅之色拱手道:“我便托大叫一声贤侄。敢问贤侄,对南洋之事有几分把握?” 此人名宋天成,性格豪爽,处事果决,为人重情重义,是宋家的主事之人,在村中也极有威望。 宋天成是去过南洋的,自然知晓那西夷船坚炮利,但更知那南洋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刚才朱家祖孙只说了驱逐西夷庇护同族,那么驱逐走西夷之后呢?到时身处南洋的汉人必然以朱家为首。南洋土人懒惰愚昧,哪里知道这等土地到了汉人手里有多大的价值。更别提占据南洋地利,主导海贸所带来的惊人利益了。 西夷远渡重洋所来为何?唯重利也! 郑芝龙只是占了大明近海海路,便已是富可敌国,若能跟随朱家独占南洋…… 这些事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现在有依仗了啊! 那一瞬间,宋天成的心就怦怦跳了起来。 朱绍华也站起行礼道:“宋二叔,这等事情,我可不会拿族中兄弟性命去开玩笑。但须知刀枪无眼,海上风浪无情,世事亦无绝对。” 宋天成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还有什么顾虑。若是连这点风险都畏惧,还谈什么荣华富贵,在家守着那几亩薄田挨饿不是更好?我宋家甘附骥尾!” 其余几人或是自己想到了关键之处,或是素来信任宋天成的眼光,此时也不再犹豫,纷纷表示愿追随朱家。 朱绍华见众人都表态了,才又将下半截话说了出来:“宋二叔,你是跟西夷打过交道的,当知我刚才所言西夷船坚炮利不是虚言。所以要胜西夷,咱们必须也得有坚船利炮才行。再者,即便赶跑了西夷,也得防范他们去而复返,南洋航路也得巡查维护。所以,这造船造炮势在必行。” 听到朱绍华说造船造炮,几人不禁面色一变。有人犹豫道:“这造炮,可是掉脑袋的罪名啊。” 不用朱绍华开口,那宋天成已是哂笑道:“咱们出海难道就不是掉脑袋的罪名了?现在不比隆庆年间,皇帝这几年下了几次禁海令了?再说了,咱们出海,哪次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即便有郑芝龙约束,海上年年都有被劫的船。不造船造炮,海贼都打不过,如何能驱逐西夷?” 朱绍华拍手道:“宋二叔说的极是!诸位,我师尊嘱托的事情,我是必定要去完成的。相比官府,我更相信师尊传授的道法和手中的枪炮。只要我尽心尽力去完成师尊所托,师尊定会护佑于我!” 朱绍华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极有震慑力,几人听了不禁热血上涌。是啊,有仙人护佑,怕他个鸟! 接下来众人便商量护卫队的人员分配。 朱绍华又把后续的一些计划拿出来,朱老太爷对各家情况了如指掌,很快就把要做的事项都分派了下去。 几家人回去挑选子弟、发动亲族,朱绍华有了全村助力,各项准备工作纷纷提速。 回到家中的朱绍华,看到了经过几次调整终于定型的军装,穿上后活动了一番,又照着电视上看来的战术动作试了试,除了颜值差点之外,没有什么问题了。 明朝的军服太过肥大,朱绍华干脆仿照后世的军装样式,最重要的是为了方便在外面着甲。 朱绍华的计划铺开后,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村里人手已经很紧张。幸好朱绍华之前就让人找了一家鞋店,定制了千层底的布鞋,皮带分解后也找了皮匠铁匠加工定做,唯独衣服因为款式独特,不好找外人,只能让村里擅长女红的妇人做。 这两天朱母的心情格外好,耐心听完朱绍华的要求,笑道:“放心吧,我来安排,夏收前一定能做出来。” 宁波府,府衙。 林梦官看着眼前的两封信,皱眉沉思。 他今年三十有二,是天启七年的二甲进士,崇祯十年升任宁波知府。前些日子,跟随自己多年的幕僚朱秉义,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慌忙辞行。对自己这个合作多年的得力干将,林梦官虽有不舍,但尽孝乃人伦,只能好言劝慰放朱秉义回家。 因为仓促间也未找到合适人选,幕僚空缺,林知府这些时日被一些琐事纠缠的烦闷。 一早收到朱秉义的来信,信中所说让林梦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秉义的信中,除了叙说家中情况之外,还托请林梦官低调处理此事,理由自然是朱绍华师尊要求。 不是说父亲病重吗?怎么突然侄儿修仙了?父亲也服了灵丹痊愈? 随信同来的礼盒中,拳头大的荔枝的确让人惊讶。 午后竟然又收到了定海知县的奏报,看完之后林梦官坐不住了。 知县杨芳蚤对仙人降世言之凿凿,两相印证之下,林梦官更是诧异。 他近日因琐事烦闷,肝火郁结,喉痹之症又犯了,索性取出礼盒中蜂蜜让人冲了杯水,竟是入口见效。 曾在北京城中多年的林梦官自然知晓,每到冬日,受咳喘之苦的人何其之多。其实达官贵人并不在乎那点寻医求药的钱,但他们在乎的是自家幼子老母受的苦楚。 林梦官用过各种批把露、秋梨膏,还有各种方剂,对咳喘虽能缓解,却没有一样能如“枣花玉露”这般神效。 他已经能想到这“枣花玉露”会有多受欢迎了。 本来对朱秉义的书信不甚重视的林梦官,神情严肃的沉吟再三,又仔细看了朱秉义信中所托之事,这才提笔写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