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建康之战(1 / 2)
翌日,刘秉向皇帝刘彧上奏,禀明陶贞宝并未参与王钊谋逆之事,刘真儿也在私下向父皇说情相助,皇帝沉思片刻,想起陶贞宝素来才学渊博、贤良忠厚,一时也起了惜才之意,遂提起朱笔批准了刘秉的奏折。
陶贞宝从天牢中释放时已是奄奄一息,将养半月后,竟挣扎起身,带着陶弘景亲自登门谢过刘秉的救命之恩。
“贤弟,经此变故之后,可有其他打算吗?”陶家光景不再,刘秉不免唏嘘。
“哎!刘兄,我一家老小在此生活多年,另作打算谈何容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陶贞宝满脸沧桑地喟叹。
刘秉扫了一旁驻足在父亲身旁的陶弘景,只见他长身玉立,朗目疏眉,神仪明秀。几人煮茶对坐,谈话间少年陶弘景谈吐文雅,刘秉隐隐动了收纳其为门客的心。
“贤弟,不瞒你说,如今建康城暗潮涌动,你不如外出任职讨个安稳。郢州江夏郡的属地孝昌侯国空有孝昌相一职,我这边可以为你安排妥当,至于令郎,小儿正缺一名侍读,我看他才华出众,如果他愿意,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刘秉几句话无疑让陶贞宝放下心里的重石,父子二人又再三谢过他的知遇之恩。
几日后的清晨,秦淮江边,陶贞宝与仆从乘船离开,杨柳依依,陶弘景目送父亲远去的萧索背影,内心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凄凉之感,仿佛这一去便是永别。
是夜,星汉皎洁,钦天监夜观天相,竟发现紫微星黯淡无光,建康城龙气有变。当对皇帝上报时,钦天监更是把头埋的极低,贴向地面,他虽没看皇帝的脸色,但也能感受到大殿内压抑至极的气氛。
“来人,拟旨,速将桂阳王捉拿归案,押解京师,王府一干人等圈禁候审。”刘彧不再犹豫,建安王刘休仁此刻侍立在一旁,兀自不语,这金陵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此时,桂阳王府中,刘休范看着慕容峥的信笺,露出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日夜兼程了两日,当禁卫军统领柳光世率领的人马直扑桂阳王府时,一时间兵声马沸。
“罪臣刘休范接旨!”柳光世在府门前大声喝道,王府中却是寂静无声。
“撞门!”他突然下令道。
昔日恢弘尊贵的王府大门,连续多次撞击后,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给我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众人领命,纷纷四散而去。
刘休范却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在府中多处安放了震天雷,随着一声声巨大的“咚—”的爆炸声,府内硝烟四起,一声声兵士的惨叫声袭来,让人头皮发麻!
柳光世抽出银龙锏,此时他已将幸存的兵士召集回来重新组成军阵。
刘休范仰天长笑,眼角的沟壑更添了几分枭雄之色,“尔等竖子,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手持一柄长枪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还未待得众人反应,两名禁卫军已经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禁军中的将士彼此间面面相觑,似有退意。柳光世怒极骂道,“汝贵为宗室子弟,竟然暗中谋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不跪下伏诛!”
说罢,他挥舞着银龙锏猛烈劈去。刘休范并不慌乱,手持长枪向柳光世的下盘刺去,兵器在空中撞击,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柳光世身负巨力,最初刘休范的长枪在强烈的冲击下几乎脱手,但他迅速变换身形,用长枪横扫柳光世的腰部,这一击将柳光世扫落半空,眼见刘休范游刃有余,柳光世怒吼一声,默念法诀,右手一挥,银龙锏化为一道银色流光,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向着刘休范疾射而去。
刘休范眼见这流光如此玄妙,心生危机之感。长枪瞬间脱手,变幻成数支长枪悬浮半空,随着一声大喝,“灭!”所有长枪尽数飞刺向前将那道流光打散。
就在二人在半空中缠斗之时,不远处的云雾间,慕容家的修士御空而来。
他们立于半空,为首一人默念咒决,随后一道道强大的暗色流光脱手而出,射入将士体内,将环绕在王府内的禁卫军尽数禁锢在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随后那人掏出一只墨玉色阵盘,无数气剑迅速在空中凝聚结成一个环形剑阵,一众禁卫军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惧,都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天空,空中无数气剑翻滚飞舞,剑气凌厉至极,众将士肉眼却无法看见,只能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慕容峥残忍地笑了笑,随后手指轻轻一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