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为何未死(1 / 2)
第148章 为何未死
皇帝遇刺,京师震动,较技血案,仙门震怒。
一时间,整个安武城疑云密布,大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不过这事却要话分两头,国主郭训是否遇刺,是刺了,但成没成,没成。
也该是他为人谨慎小心,靠着三个护身法宝,挡下了两个刺客的联手攻击,这才受了些轻伤,侥幸逃得一命。
只是坊间传言,当时这国主可是被折腾得颇为狼狈,突遇袭杀,仓促躲避间,冠冕滚落,满头乱发不说,就连龙袍都被斩出了几道口子。
也多亏是松风堂的皇庭供奉反应及时,一起出手,将这二人当场格杀,才算解了郭训的危局,不然但凡晚上一点,这法宝耗尽的一国之君,怕就真要死在自己牵头主持的安武仙会之上了,说不得,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正因如此,这修为不过炼气六七重的独风皇帝,难得一次,跟松风堂的两位金丹修士,魏子秋和冯隐拍了桌子,发了好一通脾气。
要按常理来说,这高高在上的金丹高人,岂会容一介炼气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就是顶着皇帝头衔怕也不行,可换了如今这情形,也只能捏了鼻子忍了。
毕竟就算仙门之中,你也要讲个理不是。
这松风堂两位堂主,受人一国供奉,地位超绝,总不能一遇事就看不到人,差点让自家国君横死当场吧?
这事说破天去,理亏的也是松风堂这边,就算救人的也是其门下弟子,也免不了一句失职之责。
而且光是发了脾气,就算结束了么?当然不是。
就在遇刺的当天下午,国主郭训便颁下明诏,训诫臣工不说,还令开启“护国大阵”,捉拿卫国奸细与犯案人等,全城只进不出,所有修士亦不能免。
除以上两者之外,又定下了五日之后,便在皇宫宣政殿,与北延使者,进行二国和谈,届时国主郭训亦会亲临此间。
这三件事中,真正意有所指的当然是后面两件。
所谓“护国大阵”,其实说白了就是“安武大阵”,乃是由松风堂历任堂主牵头,历时一百多年,增增补补,最终落成的防御大阵,其威力可抗金丹修士,实为整个独风国的最后一道屏障。
只不过自打落成之后,除了重大祭典之外,便少有开启。
像今日这般,为了皇帝遇刺而发动大阵,还是立国以来的第一次。
要说这仙门修士,哪个不是自在惯了的闲散性子,对这大阵落下,只进不出的做法当然最为不满。
但碍着各派首脑,尤其是八家宗门的弹压,倒也没闹出多大风浪,便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之所以八家宗门肯认下此事,说到底,也还是因为在遇刺这事上,几位金丹高人都做得有失体面。
其实当时内苑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清楚,若拼着杀劫加身,也要将萧清焰立刻格杀的话,后面根本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只不过,当时所有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可都没动手,就这么让对方来了记阳谋,把事做了,只是最后棋差一着,未尽全功而已。
是以国主郭训这道明诏,各家宗门也全当自家理亏,只等他折腾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消气了,也就算了。
至于和谈一事,恐怕也是独风皇帝受了遇刺一事的刺激,想要早早说和了北延国那边,再行攻伐卫国之战。
对此,实际参与了北延国战争的几家宗门,之前已经论过,自然没有异议,既然要和谈,早谈晚谈差别不大。
只是是否立刻掉头伐卫,各家门派之间尚有争论,未能统一意见。
这件事就牵扯到了较技血案上来。
要说八家宗门,派出的还都是年轻精锐,门派希望,就这么被人屠杀殆尽,只余三四个活口,这叫人如何能忍,又如何会忍。
更何况,这么多弟子死在其间,牵扯甚广,想要瞒,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也没有瞒的必要。
既然人家不满两国和谈,都掀了桌子,杀上门来了,还瞒什么?
是以本次血案乃是出自卫国手笔的消息一经传出,便惹得各家各派,不管是不是此案受害者,都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与其开战再说。
但普通修士可以随意发泄心中怒火,各方高人,乃至门派首脑,却不能就这么直接拍板,掀起国战。
总之,当这些纷繁驳杂,林林总总的消息,由娄宣带给林啸说时,已经是内苑一战的两天后了。
这两天时间,除了恢复内伤之外,林啸几乎全程住在一间屋舍内,未曾离开一步。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娄宣之前所言并非一句玩笑,还真把林啸带回了律堂驻地,暂作休整。
眼见这处位于一家客栈后院的僻静客房,林啸惊讶之余,别的是半句话都没问,直接住下了。
毕竟事关律堂机密,自己这“外人”还是少些言语,多顾及点人家的忌讳才好,是以不要说四下窥探,就是连门都不出了,只待养好了伤势再说。
其间律堂首座童勉,亲自来过一次,探问了几句病情之余,还颇为隐晦地提到,有关潜入琼台仙苑一事,林啸还是隐去其名的好,其中首尾自有律堂料理,无需太过担心。
对于这个处理方式,林啸本人当然乐见其成,能把自己不着痕迹地摘出去最好,当然,估计这也是上官笑授意之下的结果,不然童勉不会知悉,更不会亲自接手此事。
另外这两日中,见得最多的就是娄宣了,就比如眼下这般,闲坐椅上,一手拎着茶壶,一边听着窗外鸣蝉的林啸,正给桌子对面的“一字眼”,注了一盏茶汤。
“我说娄兄,今天你这是来的第几趟了?”林啸随手放下茶壶,将后背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对面那人言道。
“第三趟?差不多吧……”娄宣随口一答,似乎只是选了个好听的数字说出来而已。
林啸歪着脑袋轻哼一声。“你这是关心我的伤势呢,还是悄悄监视我啊?我怎么觉得你跑得有点太‘殷勤’了呢……”
娄宣无声一笑,呷了口茶汤,轻飘飘一句。
“要不给你换间房,试试什么叫监视?”说着放下茶盏,没来由地叹了一句。“外间太乱,找个地方躲躲。”
“躲,躲人还是躲事?”林啸跟了一句。
娄宣只是将头一点,极其平静地说道:“倪敬,死了。”
“死了?!”林啸听到这话登时一惊,瞬间坐直了身子。“这怎么可能!”
娄宣答道:“这事我骗你作甚,就在昨晚,死在了律堂秘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