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即将挨训(1 / 1)
李玄霸一回家就懒了好几日。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收了杨广这么多钱,他可以推行自己的赚钱计划。 但李玄霸趴在床榻上,就算李世民再怎么晃他,他也念着“春眠不觉晓”,不肯离开床榻。 他近几日吃了睡睡了吃,就连看书都躺在榻上,恨不得和床榻长在一起。 李渊和窦夫人心疼李玄霸之前重病一场,又长途跋涉,纵容李玄霸懒惰。 只有李世民锲而不舍地想把弟弟从床榻上拽起来。 李玄霸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二哥念经。 李世民道:“我要去和长孙家的四郎玩耍。你真的不来?” 李玄霸翻身:“不去。你们玩耍就是射箭,蹴鞠。我累。” 李世民今日再次没能把李玄霸从床榻上挖起来,只能叹着气自己出门玩耍。 李玄霸打了个哈欠,从床头摸来一本书,在背上垫了个软垫,蠕动着支起上半身,悠闲地看书。 看了一会儿,他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二哥回来了。定睛一看,居然是李智云在门口探头探脑。 “小五,什么事?”李玄霸放下书。 李智云迈动着小短腿,麻利地蹬掉小布鞋,爬到李玄霸身旁:“三兄,小五想听故事!” 李玄霸叹气:“好,今天想听什么?” 李智云道:“葫芦娃救到翁翁了吗!” 李玄霸道:“这个……我之前讲到哪了?” 李玄霸想了想,继续给李智云讲葫芦娃救爷爷,去一个被抓一个的倒霉故事。 李玄霸给李世民讲故事的时候,被万阿姨带着来找他们玩的李智云无意间听到。在万阿姨的鼓励下,李智云就来找蹲在屋里不肯出门的李玄霸听故事了。 来了几次,李智云发现三兄只是面部表情很冷淡,实际上很温和,很好说话,就彻底黏上了李玄霸。 李玄霸见讲故事这么有用,一拍脑袋,试图用故事去诱惑李元吉,把现在还小的李元吉拉拢到自己和二哥这边,说不定能帮母亲把李元吉的性格改好。 然后李玄霸被那个三岁熊孩子拿着木头剑追着打。 为了保护李智云,他吸引火力,没跑过三岁熊孩子,手臂上好大一块乌青。 因独孤老夫人和李渊对孩子都很溺爱,李元吉只挨了一顿训斥,李玄霸的小金库又赚了。李玄霸觉得不亏,没打算计较。 但李世民与新认识的好友长孙四郎玩耍回来后得知此事,趁着父母不注意,把李元吉按着狠揍了一顿,被关了好几日的禁闭。 李玄霸再次“收服”四弟失败。李元吉更讨厌他和李世民了。 他自我安慰,希望如母亲所言,等四弟再长大些,不靠本能行事,能懂得尊敬兄长的时候,自己再努力努力。 努力了之后还没有结果,他的良心就不会痛了。 这叫“免责”。 李玄霸和李智云讲了一会儿故事,故意停在五娃也被抓走处,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没有什么比断章更有意思。 李智云有些不高兴。但他脾气随了亲生母亲,不高兴也只是低下头用脑袋轻轻拱了拱李玄霸,就像是一只小狗狗。 李玄霸摸了摸小狗狗弟弟的脑袋:“如果你能坚持描完一张大字,我就给你讲六娃的故事。” 李智云噘嘴:“就一张大字,我很快描好。娘亲说,三兄也要写字。三兄今日的字完成了吗?” 李玄霸沉默。 你一个三岁小孩不仅口齿伶俐逻辑清晰,还会督促哥哥写作业?是不是过分聪明了些?我们李家专出早熟的天才吗? “好吧,一起。”李玄霸叹了口气,慢吞吞往床榻下爬。 李智云跟在李玄霸身后往床榻下爬,就像是一只半大的狗狗身后跟着一只小奶狗:“三兄,你拜了虞先生那么厉害的老师,要努力啊。” 李玄霸叹气:“好了好了,别催了。” 爬下床榻后,李智云熟练且殷勤地帮李玄霸研墨。 他自接触写字后,就对写好字特别痴迷。虽然现在他的手腕没有力,还不能好好练字,但他每日仍旧努力用画画的方式描红文字。 李玄霸一手楷书相比同龄人,写得相当漂亮。 李玄霸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他看着像天才,不过是凭借成年人的逻辑和毅力,能够做一些坚持就能获得成绩的功利的事。 比如练字。 他知道书法是这个时代文人的“脸面”。虽然他估计当不了什么书法家,但只要从小苦练,练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问题还是不大。 自魏晋后,楷书逐渐发展,是现在最流行的字体之一,将在唐朝发展到鼎盛。 李玄霸的字其实不能算是现在流行的模仿魏碑的正楷,而是带了些行楷的笔锋。 他在现代虽没练过毛笔字,但一手行楷钢笔字很漂亮。硬笔书法和毛笔书法差别很大,字的结构却可以触类旁通。他曾经习惯写行楷,现在写毛笔字也不由往行楷上靠了。 当然,李玄霸的正楷写着写着就偏向行楷,主要还是因为行楷书写速度更快。 李玄霸第一次写行楷,是帮因顽皮受罚的二哥抄《孝经》。 这种罚抄,敷衍一下就行了,不用把字写得多好。 没想到窦夫人看到了李玄霸的字后,就求了朝中许多正楷书法名家的字帖给李玄霸学习。李玄霸每日把这些字帖摹写一次后,再按照他自己的习惯写一篇“风格飘逸”的楷书。 李玄霸拜虞世南为习字老师后,虞世南看到了李玄霸的字,很巧地也用了窦夫人教导李玄霸的方式教授李玄霸。 李智云对漂亮的书法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 他被亲生母亲带着和李玄霸混熟后,就爱催李玄霸完成练字功课,趴在矮桌上看李玄霸写字。 人非圣贤,孰能不虚荣。李玄霸看着弟弟的崇拜的狗狗眼,心里很受用,练字的烦躁都被抚平了。 现在他故意每日“偷懒”,等李智云来催他练字。等写完字后,李玄霸就把着李智云的手,教他在字帖上涂红。 窦夫人和万阿姨先后来看了一次,都面带慈祥笑容离开,没有打扰两个孩子练字。 只有李渊有些惆怅:“四郎也该练字了。” 窦夫人道:“四郎在郎君面前很乖巧,或许郎君可以亲自教导四郎练字?” 李渊想了想李元吉那坐不住的模样,还没开始教李元吉,就已经头疼:“还是让毗沙门去教吧,也能增进兄弟感情。” 窦夫人劝说道:“大郎已经被陛下授予宫廷官职,需要每日当值,实在是无空。且大郎以后和四郎相处的时间很多,郎君与四郎相处的时间却不多。四郎顽皮,还是郎君能管得住四郎。” 李元吉虽顽皮,但也聪慧,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 比如李世民揍了李元吉好几次后,李元吉虽然会在背后悄悄吐李世民的口水,但不敢当着李世民的面嚣张。 但李玄霸只要一凑近李元吉,李元吉就会狠狠欺负这个打不过他的病弱哥哥。 窦夫人猜测,四郎每次都要欺负三郎,也有二郎把四郎揍得太狠,所以四郎要找与二郎长得极像的三郎“报仇”的缘故。 李渊长得十分高大,又有“父亲”这个被李元吉身边伺候的仆人过度美化的身份。李元吉在李渊面前很听话。 因独孤老夫人拦着,窦夫人不能亲自教导李元吉。 现在李渊休假在家,窦夫人就想让李渊管管。 经过窦夫人几度劝说后,李渊终于克服了心中教导熊孩子的恐惧,硬着头皮去管教李元吉了。 李元吉之后几乎每天都挨了揍。 独孤老夫人心疼极了。但儿子好不容易回家教育一次孩子,她不能打消儿子的积极性,只能抱怨窦夫人不能阻拦李渊。 窦夫人赔着笑,连说自己没用,劝不住丈夫,敷衍过去。 李世民听说父亲每日都要揍李元吉一次,高兴得都不出门玩耍了。 李玄霸练字,他揽下了李玄霸之后要做的“工作”,握着李智云的手,教李智云描红。 “太好了,我早就和娘娘说,多揍李元吉几次,他就老实了。”李世民兴奋道。 李智云缩了缩脑袋:“小五很乖,别揍小五。” 李世民道:“我知道你很乖,别怕,你看二兄我像胡乱揍弟弟的人吗?” 李智云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道:“是的,他就是。” 李智云脑袋又一缩。 李世民笑骂道:“阿玄,你是不是找揍?” 李玄霸道:“看,他就是胡乱揍弟弟。” 李智云小声道:“二兄,不要欺负三兄,你欺负三兄,我就向娘亲告状。” 李世民无语:“你还真听他胡扯。阿玄,赶紧解释,小心小五真的以为我欺负你。” 李玄霸失笑:“小五,我逗你的。二兄很好,不会欺负弟弟。你二兄打架特别厉害,之后谁欺负你,你就找二兄帮你揍回去。” 李世民道:“这个完全没问题。” 李智云点头:“好。” 李渊从窗户离开,摸了摸胸口。 他被李元吉伤害后,总会来这里看看其他三个小儿子。 治愈了治愈了,他又可以教导李元吉看书习字了。 悠闲的日子如此度过了一旬。 这期间李渊和窦夫人带李世民去拜访了长孙家。双方合了八字,正式把这个口头上的婚约定下来。 待长孙小娘六岁时,她和李世民就会交换庚帖,缔结婚约。 因长孙小娘还年幼,李世民没有见到长孙小娘,只是常常去找长孙无忌玩,顺便在长孙晟处学弓箭和突厥语。 李玄霸没有跟着去。 他一是懒,二是觉得二哥相看未来媳妇,自己去凑热闹实在是不合适。 之后李世民去长孙府玩耍时,李玄霸也能推就推。 他相信长孙小娘虽然还小,但高夫人肯定也会带着小小的长孙小娘,在李世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观察李世民。 虽然三岁孩童说不上什么爱情,但能提前混些眼熟,多些好感,从青梅竹马发展到新婚小夫妻,总比盲婚哑嫁强。 只一旬时间,李世民已经完全和长孙无忌混熟了。 长孙无忌再不提李世民的年龄。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郎,居然能和一个七岁的孩童玩得很开心,连昔日的朋友都忘在了脑后。 李玄霸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他把这件事记在了日记本中,以后用作《隋唐演义》的素材。 一旬后,李渊和长孙晟都准备回各自的岗位继续工作时,皇帝的圣旨来了。 李渊被征辟入朝,长孙晟则被允许在家中多休息一会儿。 现在突厥很安分,皇帝又准备在洛阳多玩耍一段时间,用不上长孙晟护卫,所以就很慷慨地多给了长孙晟一些假期。 长孙晟年纪也不小了,又常年在突厥吃风沙。杨广在太子杨昭的劝说下,下旨给长孙晟,让长孙晟好好休养身体。 杨广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雄主之路。 他首先要征讨高句丽。等高句丽投降后,他就要去完成先帝未竟的事业,征服突厥。 长孙晟是最了解突厥的人。杨广希望他征服突厥时,长孙晟还能为他所用。 长孙晟忙碌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有时间和家人相处,教养儿女,心里很是高兴。他特意让疏于管教的嫡长子长孙安业请假回家,天天盯着长孙安业重新读书习武。 长孙晟有四个儿子。庶长子长孙行布两年前死于汉王杨谅叛乱,长孙行布的同母弟因此得封鹰扬郎将。长孙安业是原配所生。长孙无忌是继室高氏所生。 长孙晟原配在世的时候,因只有长孙安业这个儿子,对其非常娇纵。长孙晟又常年在塞外,不能教导儿子。 现在他难得有空闲,发现儿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嗜酒如命的纨绔子弟,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的兄长长孙炽得知此事的时候,特意写信来嘲笑他。 长孙晟的原配来信中总说长孙安业很优秀。高氏身为继室不敢管教和得罪长孙安业,也常对长孙晟说家中一切安好。 长孙炽看不惯长孙安业。但长孙晟常年来只有长孙安业一个嫡子,又对已故原配心存怀念,所以一直以为长孙安业虽然有些纨绔的习性,但在勋贵二代中很常见,算不得什么。 远香近臭。现在长孙晟忍不了这个“不算什么”的纨绔儿子了。 李玄霸从李世民口中听到了这个“笑话”。 虽然长孙安业也是李世民的大舅哥,但李世民对围观这位大舅哥被揍好像特别有兴趣,常去看热闹,还会煽风点火。 李玄霸不由捂脸:“你就不怕他恨上你?” 李世民长大他无辜的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孩童!” 我,李世民,七岁孩童,能有什么坏心眼? “行吧。”李玄霸也没当回事。反正最后长孙安业顶多又来一次叛乱,然后被流放。吃亏的又不是自家二哥。 “该动起来了。”李玄霸见父亲居然比原本历史中早几年得到殿中少监的官职,自己的蝴蝶翅膀似乎再次有了作用,因春困而懒惰的心稍稍振作了一些。 再不振作,阿姊都要嫁人了。 想到阿姊嫁人,李玄霸心中不由出现一些烦闷。 李世民不再出门疯玩,除了失去了去长孙府玩耍的新鲜感之外,也和三姐即将嫁人,心情烦闷有关。 两个孩子因为姐姐嫁人生闷气。窦夫人察觉后,让蹲在家里绣嫁妆的李三娘带着李世民和李玄霸出门透透气。 李三娘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被关在小院里不准出门,快憋坏了! “二郎,三郎,你们想去哪里玩?阿姊陪你们玩个够!”李三娘挨个抱抱两个弟弟,感激极了。 李世民道:“听阿玄的。阿玄终于要开始他的赚钱计划。” 李玄霸道:“阿姊陪我去书店印佛经的工坊,我想印点其他书籍。” 李三娘牵着两个弟弟上马车:“印什么?你从陛下那里得了新的佛经?” 李玄霸摇头,道:“印儒经。” 李三娘惊讶:“三郎,儒经可不能印。儒经是要抄的!” 李玄霸道:“现在天下安定,天下富足,读书人逐渐多了起来。我已经征询了高先生和宇文先生的意见,他们同意将自家注释的儒经印刷后,低价卖给寒门士子,以振兴儒学。” 李玄霸对李三娘乖巧地笑了笑,道:“将来长兄肯定会与世家大族交好,我和二哥不好再与世家大族的士子多交往,以免分了长兄人脉,引得长兄不满。我从陛下那里听闻今年会增开‘进士’一科选士,将来我想走‘进士’之路当官。” 李世民补充道:“我将来能去打突厥赚个爵位,但阿玄肯定是上不了战场的。只以荫蔽当官仰人鼻息,不如自己考个官来做。寒门士子想做官,除了投效高门士族之外,应该也是走阿玄选的这条路。所以阿玄想提前在寒门士子中积攒人脉。” 李三娘认真听完后,叹气道:“你们也太早熟了,想得真多真远。” 李世民挺起胸脯,骄傲道:“我和阿玄都伴驾南巡过了,当然很厉害!” 李三娘笑道:“确实如此。不过阿玄,现在朝中诸公都看不起寒门士子,勋贵人家也不愿意结交寒门士子。你身为唐国公府的公子,若是与寒门士子走得太近,会被人鄙夷。” 李玄霸道:“我知道。现在朝中以荫蔽做官为尊,通过明经等考试做官入朝后就先低人一等。” 现在的科举不仅需要五品以上官员推荐才有考试资格,科举做官者还饱受歧视。 到了唐朝,高门士族仍旧看不起科举晋身的官员。 “但我就想考试,和天下读书人比一比。”李玄霸脸上浮现出连双生哥哥都看不懂的表情,“我就想考一次。” 李三娘看着李玄霸的表情,虽然不懂,却没来由地心头发酸。 她立刻道:“三郎想考就考!寒门士子不一定不如高门士子。三郎和天下寒门士子比一比学识,那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阿姊支持你!” 李世民也道:“哥哥也支持你,阿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玄霸点头:“嗯。” 李三娘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印儒经卖!如果卖不出去,阿姊给你们贴钱!阿姊的嫁妆可丰厚了!” 李玄霸失笑:“哪能用到阿姊的嫁妆。放心,阿姊,在儒林士子中,高先生和宇文先生的名声可响亮了,卖他们注释的四书五经不可能没人买。再者,我也不仅卖四书五经。我还想卖一些小说话本。” 李世民得意道:“阿姊,你不知道阿玄有多会讲故事。他的故事书肯定很好卖!” 李三娘道:“三郎想印什么就印!赚钱我们分,亏欠算阿姊的!不可以推脱,就这么定了!” 李玄霸和李世民对视一眼,在李三娘的眼神“威慑”下,只好拱手道谢:“那就谢过阿姊了。” 李三娘笑道:“这就对了!要多依靠阿姊啊!” 她揉乱了李玄霸和李世民的小揪揪,又帮两人把小揪揪重新绑好。 “走!我们印新书去!” “嗯/好!” 姐弟三人来到了西市书店后面的雕版印刷工坊,见到了早就等候在此的柴绍。 柴绍:傻笑。 李世民和李玄霸脸上的笑容同时消失。 李世民死鱼眼:“我记得成婚前,男子女子不能见面?” 李玄霸死鱼眼:“我也记得。” 柴绍立刻道:“只是偶遇,偶遇!” 他搓手手:“既然偶遇了,我给几位当护卫?” “咳,柴备身,你能不能别笑这么……这么不雅。”一个胖乎乎的青年从一旁走出来。 李世民和李玄霸惊讶,立刻就要拜。 青年摆摆手制止:“我跟着嗣昌,来看看表弟的书店,表弟不会不欢迎表兄我吧?” 李世民和李玄霸皆露出了苦脸:“不敢,欢迎表兄。” 表兄?李三娘沉思了一会儿,打量着青年的体形,恍然道:“难道是……” 她隔着冪离瞪了柴绍一眼,徐徐拜道:“表兄安好。” 这个青年正是太子杨昭。 杨昭温和道:“表妹好。” 李世民心大,被吓了一跳之后,见太子表兄还是一如既往温和好相处,就变得自在起来。 “表兄,你不是在东京吗?怎么回来了?”李世民好奇道。 杨昭对李玄霸眨了一下眼睛,道:“这就要问你弟弟了。” 李玄霸指着自己:“我。” 杨昭笑而不语。 李玄霸眼睛睁大。难道是他让太子若遇到杨广让他回大兴,就不要犹豫,立刻回来? 等等,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七月吗?现在才四月! 难道杨广在七月之前,也曾让杨昭回大兴,只是杨昭说要在洛阳多待一会儿,杨广就让杨昭又多待了三个月? 这确实极有可能。 杨昭道:“父亲让我回大兴,我想着正好回来喝嗣昌的喜酒,就回来了。高公和宇文公听闻你要印儒经,也和父亲请了假,过几日应当就会回来。” 李世民惊讶道:“啊?二位老师也要回来了?惨了惨了,阿玄我惨了!” 李世民立刻露出了一个哭丧脸。 杨昭好奇:“二郎,你怎么了?不高兴老师回来?” 李玄霸沉沉地叹了口气,虽然语调很悲痛,但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这个啊,我和二哥在回大兴前,老师布置了很多功课。二哥回来后认识了长孙四郎这个新朋友,每日都在外面疯玩,功课就……” 李玄霸摊手,耸肩:“表兄,你懂的。” “啊!”李世民抱着脑袋使劲甩头,“完了,完了,我完了!” 杨昭看着满脸崩溃神情的李世民,又看向满脸幸灾乐祸笑容的李玄霸,忍俊不禁道:“好吧,我懂。二郎,咳,节哀。” 高公和宇文公可严厉了,李二郎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欠账-1,17w营养液欠账+1,18w营养液欠账+1,目前欠账11章。 抱着脑袋甩来甩去,啊啊啊啊,又突破两位数了!难道我下个月要日九了吗,不要啊!抱着脑袋使劲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