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姜老爷又高又硬(1 / 1)
一别都门三改火,天涯踏尽红尘。 张怀义看着眼前的熟悉场景,哪怕是他这种城府深沉的人,也不免有些心绪激荡。 当年师兄张之维也曾对他用过同样的招式。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然而六十年弹指一挥间,张怀义已是两鬓斑白,垂垂老矣。 前情往事,灯火阑珊。那年景象依旧历历在目,蓦然回首,师傅师兄仿佛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在向自己招手,而他这个龙虎山的‘叛徒’却只能龟缩隐藏在灯影里。 明暗交织,光影流转。如同太极阴阳。也仿佛象征着张怀义和师傅张静清,师兄张之维的关系,被一条看似无形却又确切般存在的线,所限制所分割。 永远在相互追逐,但永远无法实现再次产生交汇的愿想,无法融合在一起。 正如无法回到过去般,张怀义再也回不去龙虎山了。 “爷爷你怎么哭了?” 孙子张楚岚有些急促的声音将张怀义拉回现实,也让他的心坚定了下来。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张楚岚就是张怀义的逆鳞,他要确保种种恩怨都不能打扰到孙子,要在他自己的身上将问题通通了结个干净。 “没什么,风沙迷眼了而已。”张怀义笑呵呵的安慰着张楚岚,“接着看下去吧,楚岚。” 年幼的张楚岚感觉刚才爷爷不大对劲,好像很忧伤,却又说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正如前人对人生的总结一般。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 缓过来劲的张怀义再看场上情景,又是另一番感受。 当年自己被张之维的金光口袋困住的时候,只有师傅张静清在场看着。 像田晋中那些师兄弟也只知道自己和张之维打了一架,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姜知鱼更不可能知晓。 如果还原代入一下角色。 现在被困住的傻儿子张予德是当年纯良质朴听师傅话的自己,孽障徒弟姜知鱼是孽障徒弟张之维。 那么自己就是当年师傅张静清的角色喽,想到这,张怀义也是摆出了记忆里师傅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这么看来姜知鱼这孽障,还真跟我有缘,难不成真是天定的衣钵传人? “呃……嘶…”想到这,张怀义本来假装庄重的脸不禁一垮,嫌弃的满满。 “好像当年师兄是玩笑般轻轻踢了自己一下。” 姜知鱼此时不知道师傅心里的小九九,刚刚困住张予德的他,与金光口袋化成的大球交错而过,也就是背对着。 猛吸一口气,充足的氧气压进肺里,提供强大的气力。再一跺脚,砰的一声将地面的硬土都踩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从武术的角度讲,力从地起,跺脚是一种合理的整劲发力方式。从道法的角度讲,像上清茅山便有破衣跺地的说法,为的是请神,或者加速炁的流通,方便施术。 而普通人跺脚,嗯,会精神一下。但不能多跺,因为会麻。 姜知鱼则是武与道兼有,力拔地而起,转于腰腹,合炁凝于脊柱。 人类脊柱有二十四块椎骨的构造,涵盖颈,胸,腰三部分。这应于二十四节气的椎骨,也就是一人之下世界异人行炁的通天之路。上通百汇,下连会阴。过上中下三处丹田,需懂得运用羊、鹿、虎三力拉车的精要,打通尾闾,夹脊,玉枕三关。 姜知鱼倒是简单,只用了道拧身撰炼的法子,将身体拧的嘎巴嘎巴响。 把脚与踝,腰与腹的力道与炁相合,转借这条二十四节通天路,一转一拧,二十四转之下,层层递进,叠叠累积。 同时姜知鱼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残影,从背向正旋转。眼中因运炁展露的金色精光,在这一过程中划出两条金线。 呼的一下整个人已经正对关着张予德的金光大球。力推炁,气拱劲。回流于胸,再过肘与腕。最终到了掌,猛然发出。 八卦转身游龙掌。 古来力以龙与象称尊,姜知鱼这一掌不说是真龙探爪,也似困蛟行水。 之前张予德用螺旋铰劲对付他,姜知鱼如今也用类似力道回对一掌。 最后的一击倒掌转正,天罡倒转。直击困住张予德的金光大球,那球当即便打着旋飞了出去,又快又远。 耳边听的一声音爆,看着场上一道灰尘气圈久久不散。张怀义就知道了姜知鱼不是什么天赐良徒,这是连剧本都撕碎了。 “孽障!!!”张怀义只觉姜知鱼打碎了他的回忆滤镜,比张之维那老东西还可恶。以后在他心里,姜知鱼已经稳居第一孽障了。 一手搭在眼眉上,看着飞出去的师兄张予德,姜知鱼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凭借高超的眼力,能看清本来金光灿灿的球体,怎么有些浑浊啊。张予德不会晕车了吧! 金光大球,弹射到地上颠来颠去,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被破开。 颤颤巍巍的张予德捂着嘴想站起身来,却忍不住蹲下干呕起来。 “真tm,畜生啊。”欲哭无泪的张予德,在心里暗骂不已。 姜知鱼的这一击虽然力大,但并没有作用到张予德身上,否则他已经被伤及腑脏了。 但是当这股力笼罩整个金光大球后,那股旋转力让张予德无法攻破大球出来,打出去的炁劲,瞬间就被消磨干净。 在离心力,重力,引力的种种作用下。被动飞在空中,还处于狭小拥挤的空间内。无助的张予德被生生晃晕了,就晕了那么几秒钟,凭借异人的身体素质醒了过来。 可就是那几秒,身体自然反应下,牙关一松,就收不住了。 金光大球弹到地面上后,张予德把自己清理干净,才破球而出。可出来后,一踩地面,只觉天旋地转,多年修炼的神魂都被晃动了一般。 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只把喉咙呕到疼痛,脖子上血管青筋涨的显眼,脸憋的通红。 “丢脸啊。”张予德想把自己埋进土里,这样就不会被看见他的狼狈了。 可想着姜知鱼这個眯着眼睛笑呵呵,却手黑心黑的人,刀子捅的不深,但真疼啊。 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眼睛中血丝弥漫,逐渐血红,将这些全都化作一腔愤怒。 鼻间伸缩着两道匹练一般的白气,整个人如同发疯了的公牛,狂暴的冲向姜知鱼。 身上紫光大盛,哪怕是白天,太阳普照之下,张予德周边也出现了紫色的尘光,点点闪烁,仿若微缩的星晨。 这么一冲,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紫色焰尾,很是华丽。 哦……呜…! 随即一声悠远的狼嚎声响彻于世。 姜知鱼似有所悟,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一种杀伐动荡的气氛,一股铁锈的腥味。 手中掉落出一滩粘稠的金色液体到地面,看着飞奔过来的张予德,知道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 “去死吧!孽障!”张予德目露凶狠,身形闪到姜知鱼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 姜知鱼相信经过他的调教,张予德对于贪狼的理解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三狼夺首!” 张予德大叫一声,身形变换,在姜知鱼眼前竟然一分为三。 两道身形闪到姜知鱼左右身后,以三才站位,互为犄角,成一三角阵型将他团团围住。 假的?真的?或许都是真的。 姜知鱼双眼快速转动,以极快速度观察三道身影的细节,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三道身影全都是笼罩一身护体紫炁,衣着面貌这些不必说,就连暗自感知到的炁强炁量,生命波动也都一般无二。 分不出真假,就只能都当真的小心应对了。 双手一合,用金光拉出一柄丈二精钢长枪,斜持身侧,枪尖对于身前那道身形,也作势扫向身后左右。 “枪?师弟你糊涂了吗?”三个张予德见了这架势却是嘲讽了起来,“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拿冷兵器的枪?” 三道声音同出同断,立体环绕。说完不给姜知鱼回话喘息,一点没有反派自觉,三人夹击而来。 姜知鱼翻枪提于手中,前手似管,后手如钳。前手方便转向,后手适合发力。以外门拦拿式起手挡于右侧,那道身影却一触即分,毫无力道。 左侧恶风袭来,姜知鱼转动长枪,歇步乌云盖顶,以攻为守,逼其后退。 也发觉,这三人均不做以命换伤的举措,不知是师兄故意留手,还是与他本体荣损与共。 这柄金光长枪即有硬直又兼软韧,姜知鱼使开也是随心所欲。 击退右边再往左一摇,盖顶崩枪式打向左侧之人。又迅速拉回,正面凤点头接挑枪摘盔,击退前方来敌。 灵觉拨动,以秦琼背剑抵挡右侧一记重腿,姜知鱼身形不禁一滞,连忙转身舞动枪花如轮,防御喘息。 “这叫做一寸长,一寸强。师兄。”姜知鱼平静的说道。 “师弟这么一顿乱忙,不会已经汗流浃背了吧?”张予德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一份轻佻,听起来心情不错。“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一把枪可挑不了我们三个人。” “拦拿扎,崩劈挑做的不错。可师弟也不应该当我没看过电影啊。” 姜知鱼知道张予德说的没错,刚才花里胡哨的攻击,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就算再有信心,面对以一敌三的局面。对面还是自己亲手加上buff的张予德。姜知鱼也是一时无法破局。 不过自己也从来没想过,简简单单便能拿下张予德。说到底,还是要凭真本事说话啊。 “师兄,接下来才是甜蜜时间。” “???”张予德三人给出了三个问号。 这都大局已定了,你开始说骚话了,谁给你的勇气? 你以为你这条鱼真是六眼飞鱼啊! 看见之前预留在地上的金色液体一阵翻涌,姜知鱼只想让张予德知道知道什么叫生化版神机百炼。 一道身形冲天而起,吸引了张予德的心神。 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为金色尾巴状。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脸型颇为刚毅,双拳交叉抱胸,身形健硕惊人。 “外国人?”张予德看着姜知鱼所谓的后手,也是懵逼了。 凭什么?就凭这怪人一副不好惹,看不起人的样子。 姜知鱼造化出来的金色怪人给出了回答。 “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