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1 / 2)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倔强的对抗。
顾淮之起身去开门。
“顾先生,粥热好了。”保姆端着托盘静静地等在门边。
“给我吧。”他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腕表,“你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了。”
保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等!”
女孩转过身,看着面前眉目冷峭的男人,垂手而立,“什么事?顾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明曦!”
顾淮之点点头,接着问道,
“我听管家说你刚刚大学毕业,念的哪所学校?”
陈明曦笑着应道,“我在海州师范,读的是教育学。”
“好,你下去吧。”
门随着话音关上,陈明曦立在原地,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刚刚那段场景,直到确认自己表现得无可挑剔才转身下楼。
门里的人自然不知道门外人的别样心思,还陷入在刚刚的僵持中。
顾淮之将碗递到顾雨菲的手边,
“先吃宵夜。”
“我不吃!”顾雨菲推开碗,话里渐渐有些哽咽,“你刚刚问她是哪毕业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谁都可以,只有南星姐不行。你明明说南星姐出国进修去了,等她回来了就继续来教我,她现在回来了,你干嘛不找她来?你……骗人!”
顾淮之沉默,脸色越发的难看。
顾雨菲眼里含着泪分毫不让地与他对视着。
心中的烦躁被渐渐放大,顾淮之将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碗底和玻璃面板发出咚的一声,声音不算大,却也足够让顾雨菲停了哭声,
“顾雨菲,给你请家庭老师只是你学习的途径之一,并不是你拿来与长辈讨价还价的理由。如果你觉得哪个家庭老师都不如你意,那明天我就安排人给你登记报名,去公立学校上学。”
听到公立学校四个字,顾雨菲抿着唇簌簌地掉眼泪,不一会儿腿上的灰色绒毯便晕湿了一大块。
焦灼了一阵儿,顾淮之终是不忍心,缓缓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你不喜欢这个老师,那就换一个。”
“你……为什么……不能让南星姐回来?”
顾雨菲红着眼,渐渐号哭起来。
她如今的样子让顾淮之想起她小时候,他为了给她讲规矩,拿走了她每夜入睡都要搂着的一只玩偶小兔子,她当时也如这般嚎啕大哭。
缓缓叹了口气,他耐心哄劝道,
“我答应你,只要这学期你的功课是全a,我就带你去见她。”
“真的?”
“真的。”
一大一小终于握手言和,安静地吃起宵夜。
哄睡了顾雨菲,顾淮之才回了自己房间。
洗过了澡,却毫无睡意。他推开落地窗,有风卷着碎雨细细密密扑进来,潮湿又缠得人心口窝儿发闷。
套了浴袍下楼,到酒窖里找上次卢骁送他的红酒,也不知是被保姆收到了哪一层,寻了几趟都没找到。
“顾先生,您找什么?我帮您。”
午夜惊梦,有少女呢喃的嗓音,顾淮之回过头。
陈明曦穿着睡袍,外面裹着一件大大的毛衣,静静地立在酒窖的门边。
他的视线掠过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又移到她的脸上,女孩神色坦然,似乎只是想帮他找酒而已。
顾淮之移开视线,勾了勾唇角,回绝到,“不用,谢谢。”然后随手选了一瓶酒拎着离开。
擦肩而过,有淡淡的橙皮香味弥漫在四周,顾淮之停下脚步,侧头问道,
“认识沈如珍吗?”
陈明曦压下心中的惊愕,面色平静的回道,
“不认识。”
“好。”
话音落下,那属于他的气息也跟着渐渐消散。
挺拔颀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陈明曦抚向胸口,那里正剧烈不安的跳动着。
顾淮之拎着酒去了露台。
凉风袭来,恍似吹散了脑中的那丝混沌。
他从浴袍的口袋里摸出电话打了出去,电话接通,传来卢骁气急败坏的声音,
“顾淮之,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
“少废话。”顾淮之听到电话那边有女人发嗲的声音,打断他问道,“沈如珍是不是已经回国了?”
“那是你未婚妻,你问我?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英博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