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嫂嫂请自重,我可要喊人了(1 / 1)
(打滚求收藏追读呀) 玄云道人果然是去十三公家里办事的。 山坟被掘,这对于任何人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这种事端要宗族出面,更要报官处理,与此同时,陈安找上了玄云道人,说墓地选址,都是依照道人的指点来定下的,没想到才埋下一天,就出了这一档事。 无论如何,都得玄云道人来善后。否则的话,家里的风水岂不是全败光了? 虽然玄云道人认为在这件事上自己并无责任,但毕竟是扛着招牌揽活的,摊上了事,只能自认倒霉,再来做一场。 这一场属于补锅性质,没钱的。 刚好路上遇到陈铮搭话,送上门来,道人心中一想:这小子瞧着有点傻,都二十出头了,还想要练武修道,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他要打白工,那就成全他…… 一会之后,到了十三公家里,肥头大耳的陈安等在那里,逮着玄云道人就是一通埋怨。 玄云道人干咳一声:“陈哥儿,这件事吧,对你反而是利好。” 陈安一怔:“什么意思?” “令尊走得不安详,带着煞气,所以才会用黑棺,安排坐棺童子等。现在有土耗子不识好歹,去山上掘了坟墓,他们很可能会被煞气冲到。换而言之,这是帮陈哥儿你挡了煞。” 这一番话,里里外外都透着神棍本色。 陈安听着,半信半疑:“倒有几分道理……但要是我爹跑回来找我,那可怎么办?” 玄云道人淡然道:“在做法事时,贫道已在你家门口处有所布置,孤魂野鬼是进不来的。” “那就好。” 陈安明显松了口气,自家两口子做的事,难免会感到心虚,又问:“可弄成这样,总得让我爹入土为安吧?” “无妨,令尊丧事,本就走的外门,即使尸体找不回来,用上衣冠,以及扎纸人等,也是可以补回来的。” 对方是拿着正式度牒的道士,陈安也不敢不依不饶,便道:“反正我的要求就这般,那就劳烦道长再做一场了。” “也罢……对了,我请了这位陈铮哥儿来帮忙打下手,你没意见吧。” 陈安认识陈铮,但不熟:“道长看着办就好……那就这样了,我先去睡会。” 父亲的山坟被盗,他气得火冒三丈,气完之后,手又痒了。到了晚上,又摸进富乐坊去赌了一夜,好在没输钱,却也没赢到。 其当了甩手掌柜,不出钱,不出力,玄云道人心中腹诽,就很敷衍地布置起来,又叫过陈铮,让他去寿衣铺里买只纸人回来:“买便宜的,不能超过五十文钱。” “好。” 接过道人给的一串钱,陈铮粗略算了算,绝对不超过五十文,直接揣进腰包。 出门后,径直回家,拖延了点时间,再把床底的纸人拿出来,然后回去交差。 根据玄云道人的说法,是用纸人穿上十三公的衣物,然后再挖个新坑葬进去,就算是入土为安了。 看了纸人一眼,玄云道人又吩咐道:“你拿着它进老人屋里,穿上衣物,打扮好些。” 十三公晚年所住,不是正屋,而是在儿媳的要求下,搬到边上一间老旧的瓦房。 瓦房狭小,颇为昏暗,里面乱糟糟的,一看便是被人翻箱倒柜过。 果不其然,十三公死后,他的家里人就到屋里翻找起来,看能否找到钱。 陈铮心里一个咯噔,虽然十三公把钱藏得密实,可谁知道会不会被捷足先登了? 趁着四周无人,他悄然来到西南方角落处,撬开两块泥砖,顿时露出一口铁盒子来。 盒子已然生锈。 打开来看,见里头装着满满的铜钱。 陈铮心中欢喜,连忙拿出褡裢,把铜钱都装进去,再把空盒子埋回原处,用泥砖盖好。 钱到手了,心里顿时为之踏实。 不过他答应十三公的事,也要做到。 开始四下寻找,见遍地狼藉,竟没找到十三公的衣物。 猛地想到,会不会被处理掉了? 老人去世后,其生前用过的东西,包括床铺椅桌,以及衣物等,都会被扔掉,而或烧掉。 那就麻烦了。 找不到衣物,只好出去跟玄云道人说。 道人眉头一皱:“你去找他家下人问问,如果真没了的话,裁剪一套新衣也行。” 十三公属于旁系大户人家,虽然这几年的家业被陈安败坏了不少,但底蕴犹存,有仆从和丫鬟服侍。 丫鬟就进去禀告,一会之后,出来道:“我家少奶奶说了,那些破旧衣物都已烧掉,没了。” 玄云道人郁闷不已,只得又拿出一串钱:“陈铮,你再跑一趟,去买一套寿衣回来,便宜的。” 陈铮乐呵呵接了钱,先把在十三公屋子拿到的五贯多钱放回家里,再去置办寿衣。 一阵忙活后,纸人装扮好了。 重新下葬,同样得讲究时辰,要等到下午才送出城。 玄云道人寻个由头,借机离开,说差不多时候,就会回来。 陈铮则带着纸人留在十三公的小屋里,他不走,主要是为了寻找机会,帮十三公出口恶气,了结夙愿。 正在想着该如何下手,脚步声响,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可不是陈安的媳妇碧莲吗?长得颇为丰腴,走路之际,一扭一扭的。 她头上随便披块白布,来到门口,有些嫌恶地瞥了屋内一眼,随即眼勾勾地盯着陈铮看,露出很满意的样子。 陈铮确实长着一副好皮囊,容貌韶秀,文质彬彬,颇能得人欢喜。 只是现在的情形,此女来到这里,算是个什么意思? 碧莲开口了:“你不是族中的陈铮哥儿吗?长得可真俊,怎地做这些事了?” 陈铮答道:“我准备拜玄云道长为师,故而跟着他打下手。” 碧莲口中“哦”了声,迈步进屋,四下扫了一眼,嘴里道:“我到此哭一哭公公。” 说着“哭”,但哪里有半点哀伤之意?身段扭动时,甚至露出里面红艳的衣角。 “哎呦!” 此女似乎踩到了什么,就往陈铮这边摔来。 陈铮早瞧破了她的伎俩,敏捷地往旁边闪开。 碧莲一下子没靠着人,差点摔倒,不禁恼羞成怒:“你躲什么?” 陈铮眨了眨眼睛:“嫂嫂这是作甚?” “我跟你直说吧,上一次来送灵,我便看上你了。” “……嫂嫂,请自重,我可要喊人了。” 碧莲抛来一个媚眼:“那你喊呗,若是人来了,我便把衣服撕破,说你欲行不轨,看人信你还是信我?” 陈铮:“……” 关于此女的风言风语,先前便已听到些,有说是个放荡货色,有说是因为陈安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她寂寞难耐,才会红杏出墙。 总之就是个不守妇道的。 倒没想到现在亲身见识了一把。 “道长,你回来了。” 陈铮忽然叫道。 碧莲吃一惊,下意识扭头去看,脑后破空声响,挨了一记,人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