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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天启（8）

对于所治疆域辽阔、多民族共存的大一统封建王朝，秩序和规则是统治根本所在，礼制也好，律法也罢，都是站在统治的跟脚出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人人都率性而为的话，那在神州这片土地上，将不知存在多少混乱。

毕竟这片土地孕育的民族，是最具战斗性，最具无畏性，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放眼整个天下，哪个民族敢这样？

然而在新年休沐结束之际，本该召开一场大朝会，以彰显国朝之威仪，紫禁城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令朝中衮衮诸公都傻眼了。

“咚咚！！！”

“进！！”

“退！！”

“列阵！！”

“杀！！！”

风雪下的西山大营，擂鼓声响彻云霄，各种喝喊声不绝，寒风呼啸下，大地在轻微的颤抖着。

朱由校笑着摆摆手，“要不是你们在西山大营坐镇，操练皇家近卫都督府所辖诸上直亲卫军，他们能有今日之改变？钱粮给的再多，没有统兵练兵的真本事，那也是空耗钱粮，空耗时日罢了。”

在张维贤讲完之际，孙承宗上前作揖道：“臣随陛下检阅演武时，发觉西山大营的军令传递，似与我朝先前所定不一样，以鼓号传达的少了，反倒是军号传达的多了，关键是那些号声似有不同。”

军号体系，操练体系，演武体系……

打仗就是要去繁就简，不该限制住军队的调遣能力，朱由校恰恰是知道这些，在西山和丰台大营操练期间，就向诸将提出各种想法，让他们因地制宜的进行探讨，力求西山和丰台大营所驻诸军，能有着区别于其他明军的变化。

众将轰然应诺道。

就孙承宗所提疑惑，孙祖寿进行详细讲解。

天子手段真是高明啊。

更别提在西山和丰台大营，还存在不少新颖配置，观察敌情的千里镜，这一看就是兵仗局的产物，诸将脖子里挂着的铜哨，这是军号体系的一类……吃饱饭，实发饷，隔三差五吃顿肉，这些都是天子内帑直拨的啊。

朱由校笑笑，看向何可纲、孙祖寿他们道。

随驾的张维贤、孙承宗、卫时泰一行，此刻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特别是张维贤与孙承宗二人，瞧见西山大营的操练，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

“陛下谬赞了。”

“谁来给孙卿解惑？”

朱由校面不改色，看向何可纲他们，“朕还是那句话，在说到和做到之间，还有一个过程，朕希望诸卿牢记在心，以下犯上的建虏，朕终究要打服他们，叫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喏！！”

在不知不觉间，朱由校特设的西山和丰台大营，已逐步迈向了正轨，许多改变都在紧张操练中进行着。

张维贤微微低首，讲出心中所想，“假以时日，如若能上战场与强敌厮杀，那定能成为我大明强军！！”

天子对待西山和丰台大营，远胜于驻扎京畿的三大营啊。

“诸卿的话，朕都记在心里了。”

“英国公，觉得西山大营的诸军如何？”朱由校说完，又看向神情复杂的张维贤，保持笑意道。

何可纲、孙祖寿、马世龙几名陪同的将校，听到英国公张维贤所讲，那一个个都露出了笑容。

反观三大营，从那批在职勋贵进宫，逮捕一批贪腐的文武，一直做的事情就是缩编汰兵，登记造册，挤出来的那些空饷，就干脆叫他消失，甚至到现在为止，连招募新卒都还没提上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