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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 陆云停那话说得幽幽怨怨,二人挨得近,他衣裳熏过香,混杂着清苦的药味丝丝缕缕地钻入江于青鼻尖,江于青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道:“少爷……” 陆云停捏着他指上的薄茧,轻哼道:“少什么爷。” 江于青勾了勾他的掌心,凑过去抵着陆云停的额角蹭了蹭,嘟哝道:“谁没有想了,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陆云停不咸不淡道,“我好便不用记挂了?” 江于青哑然,心道少爷这性子是越发孩子气了,怎么还非得说个他想不想他? 想自然是想的?哪儿能不想?陆云停和赵子逸一道外出行商,虽只是去临州,可也是过了江洲的,再快也要几日。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商道安稳,可万一碰上不长眼的,说不定就要动兵戈了。这倒也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陆云停挑剔娇气,平日吃鱼都只吃鱼腹上那块最嫩的肉,这不喜欢,那也不吃,餐风露宿讲究不得,也不知陆云停身体吃不吃得消? 江于青曾想让陆云停留在江洲,做生意嘛,哪里不能做?何况陆家的家业远用不着陆云停奔波在外。可江于青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这是陆云停想做的事情,他喜欢,江于青自无二话。 二人好歹朝夕相处了几年,江于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在陆云停的嘴角,低声哄他:“书院同窗哪里比得过少爷,我心里自然是记挂的。” 果不其然,他这一个轻吻,陆云停神情稍缓,和他厮磨须臾,到底分别了好几天,陆云停按住江于青抵在车厢吻了上去。江于青心脏跳了跳,掌心出了汗,含糊不清地说:“我身上有汗——” 陆云停自然也闻着了,他喜净,却并不排斥江于青身上的味道,隐隐的,还有几分不可对人言的喜欢。江于青经彻底褪去了少年时的圆润,个子抽条,显得修长挺拔,俨然哪家风流蕴藉的好儿郎。他又常年练武,又比寻常的书生多了几分磊落的飒爽矫健,如今的江于青往江洲街上一走,就能碰着几个砸他香囊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的每一寸骨肉都似长在了陆云停心里。 陆云停听见那话,鼻尖抵着他耳垂嗅了嗅,一口就将那耳朵叼住咬了下,激得江于青低哼一声,抓住了陆云停的衣袖。陆云停笑了笑,又凑过去亲他的嘴,道:“张嘴。” 二人不是头一回亲了,也不知从何时起,蜻蜓点水的吻变成了唇舌痴缠,柔软的舌湿漉漉地勾连着,你来我往间能亲得二人都喘不过气。 两年前陆云停吃江于青嘴时伸了舌头,江于青晕乎乎地任他长驱直入,等反应过来时都快将自己憋死了。 陆云停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雏儿,谁也别笑话谁。那时陆少爷一张白玉似的脸布满红潮,眼尾开了花,波光潋滟,看得江于青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捂住发麻的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年轻人,又将情窦初开,碰一块总要挨着,慢慢的,就情不自禁地解了腰带。 两年了,江于青于吻上依旧生涩,可对陆云停的回来是当真欢喜的,吻上便带了藏不住的热情。陆云停呼吸渐重,掐着江于青那把锁在腰封里的窄腰,他今日蹴鞠,一身劲装英气十足。前两年陆云停身体不好,从不参与书院的骑射课和蹴鞠一类的活动,可这身衣裳他不陌生,解起来便分外得心应手。 江于青察觉他在扯自己腰带,一下子清醒过来,红着脸抓住陆云停的手,低声道:“少爷……还在车上呢。” 陆云停微顿,问江于青:“咱们先回别院,明天一早再回去?” 江于青眨了眨眼睛,耳朵更烫,他明白了陆云停的言外之意。陆府下人多,自不比在别院来得自在。 江于青含含糊糊地说:“夫人和老爷知道少爷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云停摩挲着他腰带上的玉扣,心不在焉道:“还不知道。” 他自临洲赶回来,江洲城门都没进,直接就来了书院门口截人,陆云停没等江于青说话,直接扬声对门外的元宝道:“回别院。” 元宝应道:“是,少爷。” 于青 时值初夏,白日渐长,马车摇摇晃晃到田庄时,余晖已洒了满庄,倦鸟也归巢,很有几分野趣。 陆云停和江于青都无心赏景,下马车时,江于青指缝都在发烫,还残存着被陆云停反复揉捏把玩的感觉。他后背洇了个半湿,活像那话本里自妖精洞里狼狈逃出的僧侣,额头出汗,眼神闪躲,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窘迫。 陆云停慢悠悠地跟在江于青身后,捻了捻指头,心情很是愉悦。 江于青年少时面皮厚,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如今读过书,明了礼,行的是君子之道,端方持正,和当初撸起袖子就敢和周黎昇干架的粗野模样判若两人——倒也不是说如今的江于青任人欺负。 江承隽可不好欺负,平岚书院谁不知此人允文允武,无事时温和沉静,若当真招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寻了麻烦。 有心人发觉,江于青这等有仇必报的行事作风,简直和陆云停如出一辙,只不过陆云停傲慢跋扈,向来是当下就报了。更不要说江于青和楚言等人交好,这几人可没一个好相与的。 江于青耐不住这一身汗,要去冲洗一番,陆云停原想和他一道,江于青没答应,陆云停想想便作罢了。左右马车上时已经小小地解了瘾,他不急,今夜还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二人用过晚膳,庄子里也亮起了烛火,下人送来一筐荔枝,将从冰窖里取出来的,还泛着凉气。 “荔枝!”江于青微微睁大眼睛,问陆云停,“少爷,哪儿来的?” 陆云停哼笑了声,道:“自然是少爷我神通广大,弄来的。” 江洲不产荔枝,离产地也颇远,每年荔枝都是有价无市。说来这东西还是陆云停自临州返程时,途径码头,瞧见了,花高价买了几筐,着人快马加鞭送回了江洲。小叶紫檀木罗汉榻上,二人相对而坐,俱都着的是薄软轻衫,窗外蛙叫蝉鸣声不绝,静谧恬静。 江于青和陆云停说起书院前两日的小考,陆云停也提及行商路上的趣事,闲谈间夹杂着几声轻笑,如那弥漫开来的荔枝,清甜不已。 荔枝是在冰窖里冰镇过的,陆云停剥了几个就被江于青截了过去,果肉白软细腻,剥出核,指尖就沾了甜腻腻的汁水。 不知是不是当真是江于青冲喜起了奇效,抑或是这两年里大夫开的良药见效,陆云停的身体好了许多,看着已和寻常人无异。陆云停口中被江于青喂了一块荔枝肉,入口带着沁人的甜软,他听江于青问道:“我听阿言说朝廷有意提高商税?” 陆云停看了看他,点头道:“其实自仁宗起,商税就几度变更,起起落落。当今太后出身士族,不喜商贾,更是极力主张打压,不过圣上仁厚,承袭先帝之策,如今风声既已经传到了江洲,想来是士族占了上风。” 自大周立国以来,太宗陛下以黄老之术治国,轻徭役,薄赋税,经数十年养民生息,大周渐有昌盛之相。昭帝继位后,拓商道,降商税,鼓励商贾行商,其后更是力排众议,废除了商户之后不得科举之策,得天下商贾推崇敬仰。 百年来,昭帝之策或有沿袭,或废止,个中利弊难以用好坏二字来言。江于青在书院中时就曾以此为题写过策论,更见过书院同窗辩得面红耳赤,险些提起袖子动起手来。 朝廷现在想提高商税,无非是借此来遏止商户的发展,可这个法子,拿得住小商人,对大商贾,用处却不大。大商贾自有应对之策,小商户却能教沉重的商税压得喘不过气。可如今商人势盛,已渐有“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之象,若是任之发展,必然动摇国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想,朝廷抑商已是大势所趋,可这必然会影响陆家。 陆云停见江于青荔枝也不吃了,眉心渐渐锁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他在想什么,陆云停先笑了,逗猫似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道:“荔枝不甜?” 江于青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甜。” 陆云停道:“那怎么吃得一脸苦相?” 江于青说:“若是朝廷要大力打压商人,这可如何是好?” 陆云停笑道:“咱们陛下不会这么做的。” 江于青望着陆云停,陆云停道:“自仁宗至今已经百年,商户发展至今早已汇聚成川,水势奔涌之下,宜疏不宜堵。” 江于青恍然,他并不愚钝,此刻也反应过来。 陆云停说:“再者,咱们这位陛下心胸宽广,性情温厚,并非暴戾专断之主。” 若论起高瞻远瞩,江于青自问不如陆云停,他三言两语就让江于青放了心,二人又聊了片刻,不多时就转回了床榻。 陆云停净了手,回来就见江于青趴在床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他还在思索着士族商贾之争,哼笑了声,抬手就朝他屁股招呼了一记,啪的一声,响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哎”了声,捂住屁股,回头就见陆云停坐在床边,只见美人如玉,青丝如墨,晃得江于青呆了呆,他们家少爷打小就生得好看,如今眉眼长开,褪去青涩,更是漂亮得惊人,可又丝毫不显女气。 陆云停道:“让让。” 江于青“噢”了声,往里挪了挪屁股,等他上了床,习惯性地挨了过去,道:“少爷,你和赵少爷此行顺利吗?” 陆云停皮笑肉不笑,道:“我还当你江承隽心里装着的都是家国大事,容不得我们这等升斗小民呢。” 他这么一阴阳怪气,江于青就后背发凉,忙道:“那儿能,我心里时刻惦记着少爷,这不是就等着和少爷抵足夜话?” 江于青小声叫他,“少爷……” 陆云停瞧着他,江于青这么一看,越发觉得陆云停容色逼人,鬼迷心窍一般,更不吝甜言哄他开怀,道:“少爷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记挂着少爷。” 陆云停顺杆子爬,“只白天想,夜里不想?” 江于青轻咳了声,道:“当然是想的。” 陆云停说:“怎么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眼神飘忽了一下,怎么想?这是能说出口的?他正当年轻气盛,夜里梦见陆云停,第二天裤裆就是支着的,庄子里跑过几圈,晨风一吹才能散去那股子焦躁。不提也就罢了,如今一说起,江于青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陆云停脸上,食髓知味一般,凑上去就咬人嘴唇,含含糊糊地叫着少爷。他这么一叫,叫得陆云停心脏都哆嗦了一下,用力咬了下他的嘴唇,口中道:“小骗子,”却吻上了他送上来的唇舌。 二人吻得难分难舍,唇上似涂了脂,江于青轻车熟路地往陆云停胯下钻,一探,就摸到了陆云停半勃着的东西。那话儿不小,全然硬起来更是狰狞,和他家少爷那张芙蓉面全不相似,江于青咽了咽,有些情热难耐,被陆云停捉了乳尖抵在指尖一磨,颧骨都红了,凑陆云停耳边道:“少爷……我给你舔一舔?” 陆云停也有点儿心动,他扫了眼江于青的嘴唇,扣着掌心里滚圆结实的屁股用力顶了一下,露骨地问道:“嘴里馋了?” 江于青被他问得喉咙发痒,更是羞耻,想往薄被下钻,岂知刚动就被陆云停按住了,陆云听说:“先用手。” 又道:“舌头伸出来。” 他还没吃够。 二人黏黏糊糊地蹭了半晌,两双手都弄得湿漉漉的,陆云停不知从哪儿掏出两册书卷,道:“我从临州带回来的。” 江于青正诧异陆云停怎么好端端的掏出书了,莫不是给他寻的孤本,可也不该在此时拿出来,想翻,手是脏的,犹豫了须臾,就见陆云停已经翻开了那书。 看着像是时下卖得火热的话本子——江于青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顿时就发觉不对了,脸颊腾的热了。 话本子的确是话本子,可又不是那种摆在书坊里的,只见那书上写道:“纪书生下了令,那眉清目秀的书童也老实,脱了亵裤便趴在案上,露出浑圆似桃的白玉臀,莫看这书童生得纤细,臀却极肥美。纪书生看得眼热,一手持扇,以扇骨做鞭,‘啪’的抽在臀尖上,将书童欺得啼哭起来,当真是好不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还配了栩栩如生的图,那图画得也细致,被抽得道道红痕的饱满圆臀,穴眼艳,若隐若现地藏在股缝里。 这简直……简直没眼看!江于青臊得面红耳赤,用力闭上眼睛,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少爷!” 陆云停欣赏着那画,画得倒是不错,不枉他花了十两银子买这薄薄一册卷子。他看着江于青羞耻得耳朵都红透的模样,心猿意马,吻他的耳垂,哑声道:“看看,这册子在临州很是行销。” 江于青道:“我不看,这是什么淫秽之物……”他闭紧了眼睛,陆云停笑了,他笑起来好听,江于青脚趾蜷了蜷,伸手就要将那册书丢出去。陆云停握住了他的手腕,二人衣裳早脱了,赤条条地贴着,陆云停低声说:“别丢了,只当他是风月情趣,你陪我一起看。” 江于青声音虚,没底气,“我不看。” 陆云停笑道:“那我给你念?”说罢,竟当真开了口,“书童口中哀哀叫疼,身子乱颤,纪书生抬手间却见折扇微湿,竟是书童发了浪,穴眼春水潺潺……” 江于青嗷了一嗓子,转过身捂住陆云停的嘴,又羞又耻,说:“少爷!别念了!” 陆云停鼻尖能闻着他掌心里的腥膻味儿,也不在意,反倒一双眼欲火中烧,沉沉地盯着江于青。目光相对,江于青被他盯得浑身发烫,恍惚间,那被按在案上抽屁股的不是那书童,而是江于青自己。 陆云停声音喑哑,道:“于青。” 江于青手指紧了紧,缩回了手,凑过去拿嘴堵住了陆云停。陆云停握住他的后颈,舌头侵入口中,他吻得凶,江于青生怕他再去看那话本,舌尖勾着他,将本就硬了的东西再握入掌中。二人汗涔涔地紧贴着,陆云停翻身压在江于青背上,剑拔弩张的性器滑入他腿缝,那册子不知被谁的手拨了两夜,已经成了纪书生将那书童按在案上。书童淫浪地掰开屁股,纪书生的器物也被那画师描出了轮廓,半根已经楔入撑开的穴眼,实在情色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眼睫毛颤了几颤,心跳如擂鼓,旋即就听陆云停低声道:“睁眼瞧瞧。” 江于青下意识地望了过去,一眼便看见画中二人的交合之处,最为微妙的是,画中书童神情勾得逼真,似痛苦又似欢愉,轻易就将人带入那肉欲横流的画卷当中。突然,插在腿根逞凶的阴茎竟冷不丁地撞在他臀缝,茎头凶猛,撞在狭小的穴眼存在感十足。江于青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陆云停却像是被刺激到了,掰开他的屁股频频往那处撞,好像当真要插进去。 江于青又爽又怕,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画还是真实,口中喘着叫着陆云停少爷。 书中那书童也管纪书生少爷。 大周书生大都有自己的书童,那是自小买来的,能照顾主人的起居,往床上带的也不少。江于青在平岚书院几年,就知许多书生和自家书童之间都有些不可言说之事。更有甚者,视其为风雅,争相效仿,或交换书童以享床笫之欢。 江于青头一回知道时,震惊不已,楚言对他这般惊讶很不解,随口道:“世家大族的读书人,哪个没有书童?” “说是书童,其实就是既是书童,又可作通房。” 江于青咂舌,喃喃道:“这……书童就是书童,”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书童愿意吗?” 楚言笑他痴傻,道:“为何不愿?” “书童本就是买来的,跟着主人,还能识几个字,”楚言道,“等将来主子不再需要他了,运气好的,就能得一笔丰厚的赏银,将来成亲嫁娶,另有一番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楚言问他:“陆云停难道没有这样的书童?” 江于青想也不想就摇头,小六虽是陆云停的侍从,可和楚言口中的书童还是不一样的,下一瞬,江于青却想到了自己。 他是少爷的未婚妻,他们之间的亲密之举,其实和这些书生和书童之间,一般无二吧。 江于青个子抽条了,陆云停抱着他,能触摸到他每一寸皮肉下蕴藏的勃勃生机与力量。 这是他亲手养成今天这样的。 从瘦小羸弱、卑怯胆小,一步一步雕琢成了今日劲拔如松的江承隽。 陆云停沉迷不已,紧紧扣着江于青的腰,胸腔内藏的喜欢与多年攒积的爱都在激荡着,爱更盛,欲望也愈发炽热,“江于青。” 江于青被弄得意乱情迷,眼里都是水光,陆云停突然抽身而出,将江于青翻过身,将他迷乱的面容尽收眼底。陆云停喜爱地啄吻着他的眼睛,江于青若有所觉,抬手搂住陆云停的脖子将嘴唇送了上去。二人一道探索情欲,自亲吻都能磕着嘴,到如今沉浸在风月情事里,默契十足。 陆云停心想,他母亲说得对,江于青就该是他的妻子,他们是命中注定,是天赐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