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璟 相思两心意(1 / 1)
回到涂山家,涂山璟就不能不面对防风意映。据静夜说,他失踪后,防风小姐坚持婚约,常住涂山家管理家务事,替老夫人分忧,两人感情深厚,涂山璟知道,取消婚约绝非易事,他暂时想不到什么能弥补防风意映的十年。 在被涂山篌绑架前,他一直好好做着涂山家出色的公子璟,商业上游刃有余,圆滑处世,琴棋书画精通,母亲一点一点送他手中权,他曾以为这就是他。 所以母亲病中为他指婚防风氏他并无半点反抗,虽从未见过对方,但他以为娶谁都一样,不过是家族间的周旋。 可经过三年的侮辱,六年的回春堂之伴,他的心境截然不同了。他对篌有愧,无意报仇,因为冤冤相报终难了。他对小六生了情,只想和小六过安稳日子做平凡人,却难以如愿。 大婚前,奶奶说等他成婚后便正是昭告天下他是涂山族新一任族长,出了那档子事也搁置了下来。涂山篌利用这十年,将涂山璟实权逐渐纳入自己手中,想收回来也需要一定时间。 他怕小六等着急了,又不敢去见她,怕被玱玹察觉。只能对着曾经小六的画像相思。 再说玱玹那日跟丢了涂山璟和小六,心中十分生气,可涂山璟早就抹去了他二人的痕迹,苦查无果,回去禀告了俊帝。 俊帝并未生气,而是若有所思道:“她想成为什么,让她自己抉择,我们无权干涉。不用再去找了。” 玱玹心中万般不解,分明俊帝也十分思念小夭,如今却又不让他去寻了,但师父之命难违,他只能作罢。他想不通,为何小夭不愿意与他回来,做高辛王姬,分明幼时发誓要互相倚仗,小夭如今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小夭,你在画什么?”獙君突然冒出头来,下了小夭一大跳,她脸上蔓延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把画捂住:“不许看。” 獙君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怀春?” 见越描越黑,小夭忙把画展到獙君眼前为自己解释:“爱看就看吧,本来因自己画功差劲不想被你看笑话,不曾想你心思龌龊,竟如此误会我,想看便看吧!” 獙君看着滑稽的画,忍俊不禁。一个…还算能认出来的狐狸,身后勾了九个尾巴,那尾巴的线条好似蚯蚓爬行。 “九尾狐个个美貌,到你这竟是四不像了,我若拿这画给涂山家的看,他们准能拿着法器来打你! 说起来这阵子正好要把玉山新酿好的一批琼浆送到涂山家,不如我就随行,把你这幅画带上,看看涂山家如何评价!” 小夭一脸黑线,她承认自己画功不行,但阿獙这样毫不留情地贬低真的让她很丢脸!不过…玉山要去给涂山家送琼浆?这倒是一个能与涂山璟传信的好机会。 等等,她在想什么啊,她才不要和他有交集。明明分别时已经说了很绝情的话了,竟然这么不争气要先服软? “獙君,这琼浆的单子一般都是给涂山家的谁?” “琼浆二十年一酿,较为名贵,都是涂山家采购来在卖给大家族的,所以比较重视,向来是给璟公子的,只是近些年那位璟公子重病在身,不便会客,都是由篌公子打理。现在听闻璟公子病愈,这次应该是交给璟公子。” “那獙君可否为我转交一封信件?” 见獙君一脸疑惑,小夭只好信口胡邹:“我在清水镇时盘了个药铺子,当年璟公子来清水镇视察店铺时来过我这,我看他气色不好便顺手治了他的未病,他免了我好几年租金,颇有交情,许久不见,想写封信去问问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獙君将信将疑,但知道小夭心思纯良,不会做什么招惹祸患的事,便应了下来。 小夭等獙君离开,便筹划起写信事宜。 那日玱玹哥哥要她回皓翎,她想逃,故意试探璟,看他愿不愿意为她得罪轩辕和皓翎,她从没期待肯定的答案,她只是想听到璟千方百计地劝她,好斩断那最后一丝牵念,可是璟不问原因,就帮她想好逃跑的计策与后路,没有半分是为自己考虑。 那时起,那份牵念就斩不断了。可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习惯了冷冰冰地看待人和事,面对无条件陪同的璟,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依旧冷冷的与他分别。等日子静了下来她才领悟到那份牵念的威力,她无可遏制地担心他,他那副傻样,怎么和一心害他的哥哥斗?还说要当族长,解婚约,像是小孩子的誓,空口无凭。罢了,反正神族的日子过的慢,不如就等上一等。可这人也不说让她等,自己就走了,至今无音讯,也不知是如何了,让人着急。 她心里躁得慌,趴到窗边,大声喊:“傻子——”声音响彻宫殿,惊走了立在梅枝上的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