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两人越来越默契(1 / 1)
云家众人都退出了青禾院。 谢珩转身进屋。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跟上,走到谢珩身边疑惑的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 谢珩面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傅青鱼的目光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傅青鱼被他这一眼瞥的莫名其妙,“大人,你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吗?”突然一下周身的气场就冷了下来,也不知道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谢珩懒得理她,往暖阁里的卧房走。 傅青鱼更莫名其妙,转头问晨夕,“大人为什么生气了?我这次没惹他吧?” 晨夕被问的疑惑,“大人生气了吗?大人不是一直这样吗?” 他们大人一向表情少,傅姐姐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们大人生气的? “算了。”傅青鱼摆手,也跟着进了暖阁。 刚走进卧房,傅青鱼的面色就沉了下去。 女子的卧房是很私密的地方,大多数都会被规整的干干净净,尤其还是云家这样仆从成群的世家。 主子的睡卧,自然会打理的更加整洁干净。 可是和乐县主的睡卧此时却一片狼藉,各种衣柜和箱笼都被打开了,钗裙首饰被翻的乱七八糟,扔的到处都是。 除此之外,睡卧的床榻还有一边帷幔被放了下来,另外一边则已经被撕烂了半挂着,从帷幔之后露出了一条布满暗紫红色的纤细的光腿。 傅青鱼只需一眼就知道那条光溜溜的腿上布满的是尸斑。 谢珩没有走近床榻,“你验,我记。” “好。”傅青鱼从勘察箱里取出验尸薄和笔递给谢珩,顺便拿出手套戴上,这才提着勘察箱走向卧榻。 傅青鱼撩开帷幔的一角,彻底看清楚了床上的尸体,脸色又沉了沉。 她把帷幔放下,自己走进帷幔和卧床之间,掀开了搭在和乐县主尸体上的鸳鸯锦被。 被子掀开,和乐县主不着一缕的身体便露了出来。 她的一双杏眼瞪的又大又圆,是那种恐惧与绝望后的扩张,身体和四肢也展现出不正常的曲折往外翻转,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被翻转了手脚一般。 傅青鱼俯身拿起和乐县主的一条手臂,入手已经僵直,而且手臂骨被硬生生掰折了。 傅青鱼的眸色冷沉,伸手掀开和乐县主的眼睑,“验,死者女,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一岁之间,角膜高度浑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 傅青鱼松开和乐县主的眼睑,转而按压她的腹部以及胸前成片的尸斑,“腹部已经出现腐败性膨胀,尸斑成片,按压可褪色,尸僵已高度发展。” 谢珩将傅青鱼说的全部记下,“尸斑按压可褪色代表什么?” “人在死亡三到四个时辰后,才会形成成片的尸斑,但那时的尸斑指压并不会褪色,要达到尸斑指压褪色则需要六个时辰左右,说明和乐县主根本不是云家所说的死于今日上午,而是死了六个时辰左右。”傅青鱼一边给谢珩解释,一边动手将和乐县主的尸体翻了个面。 和乐县主的身前有成片的尸斑,翻个面后背同样呈现出了一大片的尸斑,但较于身前要少很多。 傅青鱼拉被子盖住和乐县主一半的身体,“大人,你来。” 谢珩捧着验尸薄走近床榻,“怎么了?” 傅青鱼拿起和乐县主的手臂,“尸体前面这一片的小手臂上的尸斑已经成片覆盖,而后面这一片只有手肘处形成了尸斑。身体和腿上也是一样。” “这是为何?”谢珩询问。 “这说明他们翻动过尸体。”傅青鱼俯身准备翻动和乐县主的身体,双手伸出又停了下来,转头看谢珩。 谢珩自觉的背过身。 傅青鱼翻过和乐县主的身体,重新用被子给她盖住大半个身子,“大人,可以了。” 谢珩这才回身,“所以和乐县主死的时候是趴着的,并且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趴着的状态,是后面才被人翻成了仰面的姿势。” 傅青鱼点头,“大人,你看这里。” “手腕上有红痕,并且在手腕筋脉处痕迹有淡化的迹象,说明她当时是趴着被人用绳索绑着双手反钳在身后?”谢珩看傅青鱼,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会是绳索,绳索会造成磨蹭伤痕。”傅青鱼摇头,“她手腕上的这种红痕很有可能是绢帕或者丝巾之类的东西捆绑造成的。而且除了双手被反钳在身后以外,还有可能是这样的。” 傅青鱼抓起谢珩的反抓到身后,并且高高的朝后抬起。 她抓的突然,谢珩根本没反应过来。 谢珩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拉扯痛感,还有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嘴唇动了动,还未说话,傅青鱼已经松开了他的手,“大人出去记录吧,我还要继续验尸。” 谢珩:“……” 谢珩拿着验尸薄往外走开了几步。 傅青鱼取了制止的工具,继续验尸。 “验,金光,封纪,玄圃三处皆有生活反应和没有生活反应之伤口。” 傅青鱼的声音不见任何变化和起伏,谢珩记录的笔却突然顿了两秒才继续记录,心里想的是她验尸的时候当真是有一说一,半点不见犹豫和遮掩。 女子这般隐秘之处,她验尸提起也如平常。 傅青鱼不知道谢珩的心理活动,又从勘察箱里取了竹片撬开和乐县主的唇齿,“口腔壁内两处伤口,有生活反应。” 先前西通街案的时候傅青鱼就解释过什么是生活反应,谢珩已经清楚有生活反应就代表伤口是死前造成的,没有生活反应则是死后伤。 由此可见和乐县主在死后,尸体还被人侵犯过。 “能验出……”谢珩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傅青鱼合上和乐县主的双眼,提起勘察箱撩开帷幔走出去看向他,问:“能验出什么?” 谢珩对上她的眼睛,耳廓瞬间漫上一阵热意,想问的话难以启齿。 傅青鱼挑眉,有点猜到谢珩想问什么了,“大人是想问私一处没有生活反应的伤口能不能验出大概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谢珩早就知道傅青鱼在这些方面顾忌的不多,甚至能说大胆,但也没想到她能说的这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