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发飙(1 / 1)
听到沈老夫人竟辱骂她爹娘,姜舒愤怒颦眉,眸光凌厉的看向沈老夫人。 “不忍气吞声便是无礼,不温顺服从便是失德?” “敢问老夫人,侯爷和清容言行不当时,我可有说是您和母亲教导无方?” “老夫人口口声声礼教妇德,可有自省?” “还是说老夫人所谓的礼教妇德,律人不律己?” “你……混账!”沈老夫人被怼的老脸涨红,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姜舒冷哼:“我敬您是长辈,也望您自重。” 沈老夫人简直要背过气去,怒瞪着姜舒说不出话来。 “够了!”沈长泽怒火中烧的告诫:“姜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忍耐,到底是谁在忍耐 姜舒冷声回敬:“我的忍耐也有限度。” 见她冥顽不灵,沈长泽隐忍着满腔怒火质问:“你当真要和离?” “是。”姜舒俏脸冰寒,迎视着沈长泽阴沉的目光,字字清晰道:“我要和离。” “若我不同意呢?”沈长泽面色铁青。 “那就请侯爷将这些年我为侯府支出的花销,悉数归还。堂堂侯府,让夫人用嫁妆养活,传出去多惹人笑话。”姜舒讥诮。 “你威胁我?”沈长泽震愤,额上青筋暴突。 “是。”姜舒直言不讳。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沈长泽看到了姜舒眼中坚定不移的决心。 那决心让沈长泽害怕,也让他明白,姜舒是当真想要离开他。 突然的,沈长泽心生恐慌,不敢再继续争吵下去,逃也似的起身走了。 陆鸣珂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张了张嘴想劝,却又不知该劝谁。 若换成是他,也不愿在这个蛇鼠窝蹉跎一生。 “和离,凭你也配,一纸休书倒是可以。” 陆鸣珂稍不留神,沈清容便逮着机会跳了出来,为落荒而逃的沈长泽出头。 休弃与和离,那可是天差地别。 姜舒眸光森寒的看着沈清容,鄙薄道:“先把你的嫁妆还回来,再来同我置喙。” “你……” “你什么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懂吗?” 沈母震惊的瞠目结舌,她从不知道,姜舒竟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辩。 程锦初也很意外,没想到姜舒发起飙来如此厉害,一张嘴堵的侯府上下理屈词穷。 程锦初完全不敢搭腔,怕被气的动了胎气。 “母亲,你看她。”沈清容被羞辱的面红耳赤,向沈母求救。 沈母却不敢接茬,怕一开口姜舒也让她还银子。 这些年她花销了姜舒多少银子,她自己都记不清。 “祖母。”沈清容转向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借口头痛要喝药,让婢女扶着她回屋了。 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便是沈老夫人老脸再厚,也无地自容。 陆鸣珂惊愕不已,没想到偌大侯府竟真如外界传言那般,靠姜舒的嫁妆养着。 他们趴在姜舒身上吸血吃肉,不仅不感恩戴德,反到联起手来欺辱她,实在令人不耻。 姜舒离开后,沈清容怨愤的同沈母道:“她是不是疯了,为了一只野兔闹到和离。” 此时的沈清容还不知道,她会因为一只野兔付出何种惨痛代价。 回到听竹楼后,姜舒因不白惨死而伤心难眠,便索性让楮玉翻找出这些年侯府花销记录,连夜整理成账册,次日一早送到沈长泽手上。 听楮玉说,沈长泽看后摔了碗筷,一口没吃就出了府。 再后来又听给檀玉换药的方医女说,沈长泽意外坠马摔伤了腿,被抬回侯府养伤。 “报应来的这么快。”檀玉精神抖擞的追问:“伤的可重?” 方医女道:“不重,养几日便好了。” “真可惜,摔断才好呢。”檀玉一脸惋惜。 楮玉低声呵斥:“别胡说八道给夫人惹事。” 眼下姜舒同侯府关系紧张,府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们,等着抓她们的错处把柄。 “知道了知道了。”檀玉吐舌,末了又问道:“夫人当真要和离吗?” 她脚还没好没办法在姜舒跟前侍候,好多事便不知晓。 楮玉抿唇思忖了片刻,道:“我瞧夫人是认真的,昨夜一夜没睡整理出账册给侯爷,便是撕破了脸不打算留退路余地了。” “如此也好,咱们夫人有花不完的银子,在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滋润,没道理在这地方受气。” 钟越啃着胡萝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寻常百姓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休离都得脱层皮还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论高门贵族了。 “那怎么办?”檀玉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夫人会有办法的,我们不给她添乱便行了。”楮玉坚信。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午时,姜舒睡醒后起来用膳。 楮玉将沈长泽坠马一事告诉了她。 姜舒听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饭。 楮玉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对沈长泽半分情意也无了。 饭后,姜舒让楮玉研墨,给姜父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释了缘由。 “这封信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 姜舒谨慎嘱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细收好信,转身去了。 睡了半日,姜舒下楼透气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 谁干的 姜舒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姜舒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 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姜舒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回信。”楮玉从怀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给姜舒。 姜舒接过带着楮玉体温的信拆开,凝神细看。 姜父在信里说,后悔当初将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瞒折辱。让姜舒不要顾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姜舒眸眶微红,让楮玉端来烛台将信烧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抬眸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姜舒吩咐道:“从明日起暗中清点库房,将东西都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楮玉一怔,恭声应下。 姜舒的嫁妆物品极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库里,悄无声息的盘点收拾很要费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