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途中(1 / 1)
某城城郊。 “你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天上?……那都是些御剑的修士吧?不是常能见到?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是!你再瞧瞧东边!怎地飘了那么大的一把剑。” 闻言,本欲继续耕地的壮汉看了过去,还真瞧见一个比寻常剑修御剑大了几倍的剑自空中飞过,甚至都能看清剑身是何种颜色。 按理说,御剑时只需将剑扩大至与身等宽便已足够,毕竟,御剑讲究的便是一个轻盈、快捷。哪会有修士将剑弄得这般大,怕是躺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了。 与这壮汉的猜想不谋而合,在一众身长玉立的修士之中,封水衿抱着膝盖坐在噬水之上,层层叠叠的裙摆铺开在身边,两侧依旧有很宽敞的空间任他动作。 他有些怕高,每每乘仙鹤出行都不敢掀开轿帘往外看,此番御剑,虽未主动提,但在一开始封玄慎便将噬水扩大,哪怕是在上边打滚都无妨;又在封水衿坐的那一块施了结界,冷风吹不进去。 前方,封玄慎背手立于剑尖,凛冽寒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却始终屹然不动,仿若无知无觉的冰人。 忽然,封玄慎指尖动了动,他蹙眉回首,见封水衿不知何故站了起来。 “……看什么?我腿酸了,站一会而已。”感觉像个犯人一样被监视,封水衿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刚坐得随意,起身也未整理衣摆,原本垂在腰边以做装饰的小毛球沾在了腰带上,还正好在屁股中间。从后边看起来,就像一直活蹦乱跳的兔子,白蓬蓬的尾巴在本就圆翘的屁股上乱晃。 封玄慎冷冷看了会,抬了抬手腕,那毛球便从腰带掉了回去。 夜色降临,七星泽一行人寻了最近的一座城落脚休息。因着回程的人员增多,还有外客同行,此次速度便放慢不少,需经三日方能抵达。 封水衿已经饿了,从剑上下来便要去寻吃的。 他不想封玄慎陪着,可封玄慎怎会同意,初来乍到,城里的路线都不清楚,以封水衿的迷糊劲,放他一人出去定会迷路。 封水衿不甚高兴地被兄长拉着上街了,两人穿梭在长街之中,他裹着狐裘,从毛绒中抬头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又很快移开目光。 他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东想西,做无用功,自欺欺人。视线多留在兄长身上一分就意味着他还心存侥幸,不可以,没有意义。不是早该明白吗?他的东西,封玄慎不要,就都没有意义。 封水衿警醒着自己,而后寻了一家餐馆吃饭,本在埋头填饱肚子,却又突然被封玄慎打断。 男人曲着手指敲了敲桌面,皱眉道:“又在闹什么脾气。” 封水衿从面碗里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与封玄慎对视了好一会,见对方也没有再开口,便又低头吃了起来。 “诶!” 面碗被直接端走,封水衿吓了一跳,连忙吸掉嘴里的面条,生气地瞪向始作俑者:“你干什么!” “为何不说话?”封玄慎道。 “说话?”封水衿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好说的?不想说就不说,这都不许了吗?” 封玄慎绷着下颌,冷冷道:“为何不想说。”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没有为什么。” “……” 面对男人显然不相信的目光,封水衿无法理解。往常封玄慎总说他叽叽喳喳像只闹人的小雀,如今他不讲话了,为何又不满意了? 放在以前,封水衿或许还会借机撒个娇蹭到封玄慎身旁坐着,问阿兄是不是不习惯身边没有自己的声音?可今日却是实在没有心力,他心里难过得很,强迫自己忽略这层感受已是很难,又何谈再撒娇卖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或者,在封玄慎心中,成亲这事便算揭过了?两人便该恢复如初,忘记一切了?凭什么呢?封水衿想,阿兄凭什么觉得感情的事能这样轻易翻篇?是因为是他喜欢封玄慎,而封玄慎不喜欢他,所以封玄慎才能如此冷静地决断么? 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封水衿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餐馆外走去:“不给便不给,我自己寻吃食去。” 封玄慎起身要追,又被小二拦住结账,直到封水衿走到了街心才被一把抓住。 手腕被死死扣着,封水衿吃痛,回过头气道:“你弄疼我了!” 封玄慎稍稍松了些力道,眉间却依旧是压不住的戾气。这弟弟被惯得娇纵任性,容不得一丝不快,又口齿伶俐,时常无法无天到谁都压不住,包括封玄慎自己,一天到晚折腾得人没得停歇。 “让你乱跑了?” “这怎么叫乱跑?我出来吃点东西,又不是笨蛋,还能跑丢吗?”封水衿语气不善,“再说了,我跑出来还不是你的问题?怎的现在又怪在我头上?” 说一句顶十句,封玄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只好道:“还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封水衿“哼”了一声,还是不高兴:“我自己晓得看,你只要少说几句‘不健康‘就好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