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陆绎的一天(1 / 1)
在外人看来。 朱载坖的做法就是银子太多,没地方花了。 当然,这些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另外一些人就很高兴了。 制作衣服是一个手艺活。 也是相对来说门槛第一点的手艺。 朱载坖只有一家小小的制衣工坊,人不算多,需求却很大,为了得到更多的工作服,只能把订单撒出去。 陆家也为此挤出来了一些人来开办制衣工坊。 许家也是如此。 即便这样,依旧缺口很大,有脑子灵活的觉得,香皂之类的他们没有办法制作。 制作衣服还不简单。 数量大了,哪怕是价格低一点,也赚得很多。 而且朱载坖很大方,给出的价格利润也很可观,唯一的要求就是,工作时间和工作规范,制度,缴税等等,必须按照他定下的来执行。 不是多大的问题。 自然,没有人不同意。 “多准备点吧,或许到了夏天,工坊和工厂继续扩建,需要的衣服会更多。” 陆绎语气幽幽的说道。 工作装第一次被裕王提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的。 可殿下一再坚持,不同意不行。 最后他们有人耍心眼,真的没有做,可经过了两个月的总结发现,有工作装穿的那一个工厂,干活的效率和凝聚力,真的不一样。 有了对比,就知道该怎么去选择了。 花费是大了点,可利润更加可观。 就是现在,许多人家都开始使用这种便捷的衣服。 从而让制衣工坊,从来都不缺销路。 便宜,实用,更重要的是结实。 管事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从最开始的一千套,涨到了现在的八千多套,才用了多长时间? “招人的情况,现在办得如何了?” 陆绎边走边看,周围就没有看到闲人。 如今的京城之中,连乞丐都不会有。 只要还能干活,就绝对饿不着肚子,若是干的时间长一点,还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娶一个媳妇,置办几亩地。 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陆总管,这件事不是在下负责,不过听说,已经跑到各县去招人了,依旧是不够用。” “那些读书人呢?” “有几个因为太累跑了,另外一些也正准备跑路。” 这一次管事回答得很快。 陆绎无语。 曾经的儒家六艺,现在这些人也只剩下会做八股文章了。 计算一下财务分配,都可以搞砸几次。 说是嫌弃太累,不如说是拿不下来更好听一点。 可惜的是,就算开办了账房私塾,也依旧很难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出来。 “算了,那些人就不用管了,下一批的账房,应该在这个月的十五日培训出来,到时候就能够解了燃眉之急。” “陆总管,这里需要的木料采购,请您签字。” 正说话间,另外一名管事小跑着,跑了过来,手上同样拿着一块记事本。 “木料是做什么的?那种树木的品种?那个地方的产出?” 陆绎一边询问,一边查看着账单。 账单下面也详细地说明了出处,用途和价格。 管事也飞快地作答。 顺便还递过去了手中的竹笔。 竹笔是不得已之下,朱载坖的研究院研发出来的,一端削尖,另一端的竹管内则是装上墨汁。 最后笔尖的位置,破开一个口子,刚好能够让墨水沿着口子,随着书写着墨。 制作也简单,使用也方便。 就是产量依旧不是很高。 不然又是一项能够赚大钱的买卖。 书生们看不上使用,各个家族的账房们却很需要。 熟练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又从腰间拿出来一块印章,用力按在上面。 一切搞完。 陆绎再次感觉,自己成了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的结合体。 他身上挂着的印章很多。 以前只有自己的私印,还是放在书房中的,后来就有了殿下每开办一个工厂和工坊,就会让人刻一个印章。 如今身上已经看过你挂了三个了。 “陆总管,巡逻的护卫,发现了一位刺探机密的秀才。” 紧接着,远处又跑来一人。 此人身上的工作装就不一样的。 深黑色的衣服,腰间还别着一根短棍,领口和袖口处有着一道兰花叶子。 叶子上还镶着金边。 看身份,一眼就能够看出是维护这一带治安的安保保长。 听到秀才,陆绎更是无语。 最近抓到的探子大多都是这种人。 目的是什么,不用猜测都知道。 想要进入裕王的手下做事,然后看能不能沾点福运。 一开始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后来就简单多了,先扔到需要人的饿地方,锻炼一二,打短工。 适合的留下。 不适合的辞退。 可惜就没有被次辞退的,都死自己跑路的。 人家连工钱都不要了,还能咋办? “现在哪个地方最缺人?扔进去锻炼一段时间再说。” 陆绎没好气的一瞪眼,看向来人,仿佛是在说,这点小事也来汇报? “此人说是沈炼沈大人的老乡,都是浙江来的。” 保长连忙说出来人的消息。 他当时要是不多嘴,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 “管他哪来的,先让他干活,给他说明,工钱一月一结,若是跑路的话,就没有工钱拿了。” 对于沈炼,陆绎可没啥好脸色。 就因为此人,通惠河周边,都快要成为那些读书人的终南捷径了。 “对了那个太子扔过来的人,现在干得如何?” 正要转身离开,陆绎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 “任劳任怨,干最多的话,说做少的话。” 此人是保长重点盯着的对象。 经过了一段时间观察,也是佩服不已。 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从来都没有废话。 河边的几处工坊,都快要走遍了。 就连吃住都在工地上。 听说还是朝中大人物的儿子,能这样的吃苦,出人头地也是等闲。 “哼!现在知道少说话了。” 陆绎冷哼一声,随即戛然而止。 许多话,没有办法说出来。 高务观就是活该。 若不是裕王殿下不计较,他自己都想要好好地把此人教训一遍。 想要凭着任劳任怨,就想要洗脱身上的罪过,简直是想多了。 有他陆绎在一天,就别想着好事。 晚上做梦才行,梦里啥都有,那个他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