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猫
会员书架
首页 > 恐怖小说 > 轻舟万重山 > 第二十七章 皇后

第二十七章 皇后(1 / 1)

上一章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好书推荐: 电竞大神又掉马了  我,九洲纨绔,也能成仙  各种女孩子贴贴(abo+futa注意)  我突然有了高维干涉力  闪婚嫁给植物人老公后:我真香了!  穿进年代文抱大腿[八零]  风水秘藏  武林外传之名捕燕小六  纵她骄矜  嫁给疯批太子冲喜后 

擦了汗喝杯茶,翻腾的真气已经完全收拢到了经脉里,原本一直凝滞的地方也顺畅起来,阜远舟很愉快地想要按一贯的习惯去拭剑,但是看到身边白衣的兄长,又按耐住了。 阜怀尧看出了他想做什么,便道:“无妨,朕准你在御前带剑。” 结果素来对他颇有百依百顺意味的阜远舟坚决摇头,很严肃地道:“皇兄你不要碰琅琊。” 说着,还特地跑去把那柄银白的剑放得更远一点。 阜怀尧微怔,“为什么?” 重新坐回来的阜远舟道:“古剑一般都有灵性,会认主,而琅琊是真的融了千颗狼牙去锻造的,妖性很重,皇兄你没有内力,很容易会被伤到。” 刚才要不是有木盒装着,他差点就被自家兄长吓死了。 阜怀尧再怔。 作为剑客,先帝也准了阜远舟在宫廷里佩剑,他也剑不离身,连在玉淑宫见德妃都不例外,不过他每次来见阜怀尧的时候从来都是解剑放在一边的,阜怀尧当时没怎么过问,只当他不想授人把柄,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这是不是证明,他在他心中占有极重要的一地? “皇兄?” 有只手在他面前摆了摆,阜怀尧瞬间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阜远舟也不在意重复一次,“远舟是说,要不远舟教你武功吧。” 一旁的常安忍不住插上一句话了,“殿下,你记得你的武功吗?”别练到一半走火入魔了啊。 永宁王殿下阴森森瞪他一眼,五指一握,指骨咯吱咯吱作响,“要不常总管和我练上两把试试?” 常安败走,“谢殿下盛情,奴才还要留着这把老骨头伺候万岁爷呢,不敢不自量力和您过招。” 说完,默默默默地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 阜怀尧无奈,“你又欺负人了。” “哪有。”阜远舟耸肩,抱住兄长的腰,“练武的事皇兄还没说好不好呢。” 天仪帝摸摸拱在胸前的毛茸茸的脑袋,“朕要早朝,朝中事务也多,恐怕没时间。” 他从儿时就是太子,一直忙于政事,除了骑射之外其他的功夫都没时间学。 “不需要很长时间,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而已,保证皇兄一学就会~~~” “为什么一定要朕学?莫非远舟要走?”阜怀尧难得打趣道。 阜远舟使劲摇头,“当然不是,除了皇兄身边远舟哪儿也不去,”顿了顿,咕哝道,“这不是不放心么……” 被苏日暮刺激到的可不止阜怀尧一个。 “好吧,有空就学,”阜怀尧抑制不住轻笑,拍拍他的背,“现在,该去用膳了。” “哦,我叫御膳房做了皇兄最爱吃的辣子鸡哦~~~” 天际,暮色将至,霞光万丈,绚烂的花海在这样极致的焰色中,无端渲染出宛如即将凋零前的盛大的凄华。 常安看着在晚霞中远去的两个人影,淡薄的碎光勾勒出无比美好的剪影,他的眼底一片复杂。 他跟了阜怀尧十几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愉悦,这些天他露出笑容的次数,恐怕比以往十几年都要多。 所有人都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最清楚阜怀尧对阜远舟有着怎么样隐秘不见天日的感情。 一旦曝光,也许这就是天仪帝一生英明中的唯一污点。 自从阜远舟疯了以来,只要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跟在阜怀尧身边的都是心腹宫人。 常安不想出差错,哪怕再相信阜怀尧的克制力。 他没有刻意针对永宁王的意思,只是,天下男子女子那么多,为什么能影响阜怀尧的偏偏是阜远舟? …… 晚膳热呼呼地呈了上来,终究还是没有温温馨馨吃下去。 “皇后?”听坤宁宫的总管报上名时,阜怀尧甚至觉得一阵陌生。 “是的陛下,”那个太监在阜远舟的冷光下几乎忍不住发抖,又为了自家娘娘的面子而强作镇定起来,“娘娘已经备好酒菜,请您移驾坤宁宫。” 阜怀尧唇边霎时多了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苦笑。 登基之时,他以为先帝守丧为由拒绝了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按照祖制封了一后二妃,端宁皇后原本就是他的太子正妃,很聪明又知书识礼的女人,十八岁时他为巩固政权而联姻的,阜怀尧天性淡薄,又另有所爱之人,和端宁皇后成亲四年不算恩爱,也是相敬如宾,但是他这段时间先是登基后是改革,又要照顾阜远舟,竟是生生把这个明媒正娶的皇后忘在后宫里,若是胡搅蛮缠一点的女子,早就找上乾和宫哭哭啼啼了,也难为端宁皇后如此镇定地派个人请他移驾。 “远舟,”他回头看那个蓝衣峻颜的男子,眸色复杂,旋即又归于平静,“朕今晚过坤宁宫,你用完膳就早些休息,不用等朕了。” 阜远舟蹙了眉,抿抿唇极是委屈,“皇兄不回来了吗?” 阜怀尧微微一迟疑,最后还是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道:“朕尽量。” 说完,嘱咐宫人们照顾好永宁王,他就带上常安,和那个太监一起出了殿门,往坤宁宫去了。 乾和宫内留下的宫人们不安地偷偷看着面无表情的蓝衣男子。 听得他们走远了,兄长早前也撤开了跟着他的影卫,阜远舟才开口,“全部退下。” 一众宫人潮水般退去。 直到四处无人,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端宁皇后…… 这段日子过得太轻松了,他都几乎忘记阜怀尧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有皇后,有妃子,将来还会有小孩叫他父亲。 男子汉大丈夫,成家立业,承接香火,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天经地义…… 阜远舟望着那盘颜色鲜艳的辣子鸡,象牙白的筷子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粉末。 …… 坤宁宫,宫灯亮亮惶惶,灯火轻曳,殿中的锍金柱上镂着繁密尊雅的凤傲九天纹路,半透明的软烟纱帷铺天垂地,富丽堂皇的模样。 身姿挺拔的男子缓步踏入殿中,袍角轻扬,雪白的衣衫一尘不染,鲜红泪痣映点着霜白的脸,足以让人忽略出色的相貌,只感觉肃杀一片。 宫人齐齐跪拜,三呼万岁。 阜怀尧淡淡让他们免礼。 “陛下难得到妾身的坤宁宫,怎么的杀气这么重?”有女子轻笑一声,掀开重重鹅黄纱帷,迎到天仪帝面前。 这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她不过二十出头,着一身锦红朱罗绫凤大撒金莲宫装,头梳高绾,鬟髻黑亮,唇间一点胭脂,衬着精心描画的白皙容颜,额间,贴一枚桃瓣形的花钿,如云的髻发上簪着两支七宝步摇,上面缀着的莹亮的玛瑙珠子长长垂至肩头,水袖及地,身形纤娜,随着她缓步移动间,闻得环佩叮咚之声,十分悦耳。 (注:臣妾,古来称地位卑贱者,也表臣服者,多指众人,不应用在后宫) 端宁皇后,花菱福。 “妾身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阜怀尧微微松了松惯来无表情的脸,亲自扶起她,“起身吧,近来朝事颇多,未顾及到你,皇后见谅。” 花菱福掩唇一笑,纤长的指甲描着艳丽的红,那神色也不知是介意还是不介意,“陛下莫要折杀妾身了,朝事为重,妾身还是明理的。” 两人相携着往内殿走去,远远一看,当真是璧人一对。 阜怀尧一个眼色过去,常安识趣地带着宫人都离开了,顺便还关上殿门。 两人走到桌边坐下,那里已经备着上好的酒菜,花菱福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不过,陛下勤于政事是万民之福,荒废后宫可就未免有失准允了。” 阜怀尧脸色淡淡的,拿着酒并没有喝,“所以,皇后打算兴师问罪?” “这不是没兴师么?”花菱福眼波流转,“要是陛下像妾身这样天天听着妹妹们的哭诉,能忍着一两个月才问罪的话,妾身自然就安分了。” 天仪帝动作微顿。 皇后口中说的妹妹自然是另外二妃——珍妃和华妃,他随手在卫铎送上来的花名册上点的,连见都没见过。 阜崇临造反失败后,他的母后即是前皇后自尽,德妃和大多数宫妃已死,他的生母早已去世,博安王之母淑妃跟着儿子去了他的封地,现在的后宫完全是花菱福说了算,珍妃和华妃自然找她哭诉了。 “皇后的意思是……” 花菱福拿起筷子为他布菜,语气听不出端倪,“玉衡皇族这一代人丁单薄,陛下纵使醉心政事,也总得留下皇家血脉,妾身和大臣们才会安心。” 狭雍的长目隐含冷然的光,“莫非朕老了?” “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怎么会老了呢?” 天仪帝二十二岁登基,的确算是极年轻的了。 “那皇后催着朕留下龙子,莫不是觉得朕时日不长?”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雷霆之压,眼底,是冰硬而冷冽的色彩。 端宁皇后却不甚在意地笑笑,“这扣在妾身身上的罪名真大,妾身可担待不起。” 阜怀尧有些无奈。 铁血酷厉的皇太子,手段狠辣的天仪帝,人人都存着三分敬畏之心,大概只有阜远舟和花菱福不会受影响了。 而这两个人,一个是他所爱之人,一个是他的发妻。 真是一笔糊涂账。 花菱福突然换了话题,“早些天妾身去了御花园,正好看见了陛下。” “何时?”阜怀尧微拧眉心,他并不记得有此事。 “那日陛下在御花园的溯阳亭批改奏章,宁王殿下……在练琴。”花菱福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原本微翘的嘴角却抿平了片刻。 天仪帝从小就以克己律人出名,风花雪月根本和他扯不上关系,这样冷酷得仿佛只有天下苍生无情无爱的一个人,竟也会为了陪阜远舟而将处理事务的地点移到别处。 那日的琴声真是好听,好听到端宁皇后忘了曾经东宫里全部乐师被赶走的事,好听到她都旋身而走不想打破这样平静如画的画面。 阜怀尧喝下了那杯拿在手里颇久的酒——那日是阜远舟在御书房待得无聊,无精打采的,他一时不忍就带着奏折去了御花园,黏着他的阜远舟便兴致勃勃地弹起琴来,能让他不觉得聒噪的琴音,恐怕只有阜远舟了。 端宁皇后放下了筷子,忽然问:“宁王殿下住在乾和宫?” “是。”阜怀尧坦然道,“他并不会神志不清到伤人的地步。” “妾身入住东宫后,似乎不常看见宁王与陛下来往。” “毕竟是兄弟。” “兄弟……” “是。”这一字,坚决不留余地。 花菱福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在透过他的血肉去找那颗被人认为是冰雪铸就的心。 阜怀尧没有避开她的视线——这个女子从来都是极聪慧的。 半晌,她才缓缓道:“陛下是天下共主,您想做的,没人可以拦您。” “不,”宫灯盏盏明亮,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却带着晦涩的阴影,阜怀尧的背挺得笔直,仿佛坚不可摧,“文人史官的口诛笔伐,朕还是担不起的。” 花菱福微微愕了一下,旋即摇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若真的情到深处,江山拱手相让者,也不或缺,何况只是史书上人死后的浓墨一笔。 两人默契地拿起筷子,夹起些东西送进嘴里,也不知是不是吃出了味道。 阜怀尧想起了乾和宫里的那盘辣子鸡,不知阜远舟吃了东西没有。 “妾身从来不知道,”花菱福看着他,目光晦涩,“您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什么?”天仪帝回神。 “在思念着某人的神色。”花菱福如是道,不知自己该不该苦笑。 她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当今的皇后,她的丈夫在她面前公然想着另一个人——一个出色到女人都要在他面前惭愧的男人。 更该苦笑的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或者嫉妒。 阜怀尧有些诧异,“真的吗?” 这样的反应显然取悦了花菱福,她咯咯笑了几声,才解释道:“别人也许看不出,但妾身毕竟在您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何况这种事请总是女子比较细心。” 也太不觉得陌生,在无数次揽镜自照时,这样的表情熟悉得让人发狂。 阜怀尧微一皱眉心,作为帝王,被人轻易看出心事的感觉可不太好。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阜远舟,那个男子也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但是他只会表现出他知道你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不能知道的全然当做不知。 端宁皇后摇头——没救了。 “陛下,无论您想做什么,”勾勒出眼线分明的眼眸微微挑起,“妾身只说一句,皇家正统,必须有人继承。” 就算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是要资本的。 天仪帝面如止水,身旁的兽头金熏炉中焚满了檀香,袅袅轻烟燃起,缓缓缭绕在他面前,就使得那一张冷峭的面庞显得如同云山雾罩一般,神色不太分明。 许久,阜怀尧方迎上她的视线,“你想要个孩子?”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错。” “只是孩子?” “不,”花菱福眼神一厉,“妾身的孩子,必须是嫡长子。” 出身尊贵,天子正统。 她不想再出一个阜崇临。 天仪帝性冷勤政,只要他答应,她的孩子就是将来的君临天下。 重重华美织锦下,阜怀尧的小指轻抽,“你不等他了?” “不……不等了。”花菱福轻轻抚上自己精致的脸庞,已经成熟,不再有当年稚气的模样。 犹记当时,竹马廊前弄,青梅枝上红。 “四年了,从太子正妃到端宁皇后,该来的话,他早就该来了。” 小绣楼前,一支刻着清荷的木簪子,一条绣了鸳鸯的红荷包,互换到了彼此手里,连心跳都是急促的,仿佛这样就可以地老天荒。 “人能有多少个四年,何况是女人。”花菱福轻笑,那笑容里不知道是包含了什么,竟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似的。 最后那一面,那人嘶吼着的悲哀的脸庞,雨中决绝唤不回来的背影,她声嘶力竭的哭声,大红奢华的红嫁衣,默默燃到天亮的红蜡烛。 荣华富贵,母仪天下,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个人竟是从不明白,她要的并不是这些。 她等累了,她要个孩子,作为她下半生的依托。 阜怀尧静默了许久,终是轻轻颔首,琥珀色的眸子里冷皑皑一片,几乎可以闻到血腥的味道,“你若想,朕可以让玉衡皇朝,仅有一位皇长子。” 这是,我能给的全部。 …… 夜色清幽,上弦月正挂在树梢,树叶的浓阴挡住了月色。 月色下,有剑光如电,迅若惊鸿,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急。 一柄寒光卷出道道华影,蓝衣,银剑,墨发,在夜色中尤其醒目。 阜远舟练了很久的剑,练到原本有些生疏的手感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 然后,在某一刻,这一幅画卷似的场景倏然定住,没有束起的乌色长发飞散在身前,跳跃了几下才从脸颊两畔垂下,将他俊逸锐利的五官凸显出来,淡淡的银色的月辉洒落满身,男子宽大的袖摆在夜晚的风中缓缓拂动。 收剑,还鞘。 他抬脚,拾阶而上,穿过富丽堂皇的外殿,挥退所有宫人,拂开拇指大的珍珠串成的珠帘,进了大殿深处,青白色的暖玉地面雕着华美的牡丹纹路,层层叠叠的明黄纱帐在夜风中摇曳。 将剑摆在床头易拿但是绝不会伤到那人的地方,阜远舟摘下发带,解开外袍。 这些事都是做的极熟练的,他从小生活在冷宫里,德妃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事笨手笨脚的,他自有记忆起就一个人打理一切,顺带照顾德妃,学了武功后,便更不喜人近身了。 除了阜怀尧…… 无论是儿时还是现在,在那个人身边,好像连噩梦都不曾做过。

上一章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书单推荐: 黑科技从整活主播开始 雪中之公孙神射 HP暖阳送霜 当超凡降临于世 快穿之黑月光洗白记 HP:绑定最强巫师养成系统后 诸天:每个世界一个新系统 让你等救援,你改造火星? 提瓦特战记 海贼:趁女帝青涩,忽悠她唱征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