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她摸着腹部,左右思索,不知不自觉就到了幽兰殿内。 夜色正浓,幽兰殿内灯火通明,谢濯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致,竟然得空到了幽兰殿,如娘这才慌慌张张吩咐四下的宫娥去准备晚膳。 云檀看到书房正燃着灯,她便猜到谢濯定是在书房里待着等她。 屋外风雪夹杂着冷风呼啸不停,她拢了拢衣裘,便进了书房。 就看见谢濯拿着她前几日抄写的佛经,左右观摩。 听到了脚步声,谢濯方抬起头,就看见一身绿衣的云檀,女人面色通红,头上还落了雪,远远瞧去倒添了几分童稚。 他问:“你出门了?” 云檀解开身上的雪披,又抖了抖雪披上残留的雪渍,点了点头回答:“嗯。” 谢濯拿起画笔,刚要在宣纸上描摹几笔,就看到云檀一脸不自在的望着他,久久不说话。他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还这样扭扭捏捏。” 云檀走上前,目光落在那一沓佛经上,开口道:“你是刚处理完政务,就来这儿了?” 谢濯笑吟吟,对着云檀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我去哪儿了?” 如此认真处理事情的谢濯还是顾云檀第一次看到,和之前相比他真的变了好多。 云檀回想这一月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走马观灯一样。以至于她看向谢濯的眼神,都带着一抹打量。 谢濯叹息一声,余光之中似乎察觉到了女人的目光。 他回望,并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云檀这才开口:“有点,你和从前相比,变了许多。我想问,前几日,我母家柳姨娘是否着人,烦你给她儿子在宫中谋求一职?” 这件事,还是如娘同她讲的。若非如娘提及,顾云檀还不知道,许是柳姨娘知道她如今分位不及往日,便派人送了好几封家书入宫,信中几番陈情,让顾云檀帮她儿子在宫里担任个一官半职也可。可是,顾云檀拒绝了,宫内绝非善地。不如在云梦城踏踏实实做个商人也好,而且,顾良辰本就是个经商才子,放在宫里岂不是荒废人才;再而,顾云檀身居幽兰殿,不过一个三品良娣,母家势力往不如前,才不愿去掺和柳姨娘家的事,做下这个没脸面的事。但还是和柳姨娘明说了,她这里并无后门可寻,若真想为她儿子求官位,便去走仕途之路考取功名。柳姨娘求财心切,后来便不送信了,概是生闷气。 谢濯本以为她和要和自己说什么大事,随即摆手放下笔,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其实帮她儿子在宫内谋个职位,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依我看来,你那姨娘是个难缠的主。” 云檀将雪披搭在旁边的衣架上,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说了一句:“她确实难缠。以后,凡是柳姨娘再来叨扰你,就派人将她打发了。”这些年,这些事,单单柳姨娘家的事情也就帮衬了不少。顾云檀知道柳姨娘在盘算些什么,左右不过想要飞黄腾达。 不一会儿,如娘派人送来了茶水。顾云檀端着茶水,递在桌案上。 顾云檀刚拿起雪披准备悄然离开,却还是逃不过谢濯那双眼睛。他对她说:“过来帮我按摩按摩,我头有点不舒服。” 云檀愣了片刻,到也没说什么,又放下雪披,走到谢濯身侧。 就看见谢濯手中拿着的是女人的画像。 环肥燕瘦,形形色色,画像上还批了一行文字,她一边帮他按摩,一边也忍不住好奇偷瞄了一眼。概是大臣呈上来的选妃图,上面记载了整个长宇国乃至五郡十国的世家小姐,芳龄,样貌,身材比例都是逐一记载完详。也是,谢濯眼下不比当年当曹王的时候,他现在是太子,后宫里必然会有几个妃子,就像当年的王夫人陈夫人赵夫人一样。 还真的难为他,翻看一遍又一遍。顾云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就听到身下的谢濯叫了一句:“发什么愣?难道你也对这大臣献上的美人感兴趣?” 云檀被说的心虚,随即又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两侧,细软的手指配合得极好,谢濯也享受的阖上眼睛。偶有阵阵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扰得他心头一阵愉悦。 半天听不到顾云檀回话,谢濯又感不悦,随即一把拉过女人的手腕,将拉进怀里。动作之迅速,就连云檀也吓得惊呼一声。 “你做什么?”云檀两双剪水眸微微一动。 谢濯伸手锁在她身前,一手揽着女人的腰肢,让她躺坐在他膝上,又不许她起身。 男人早已恢复如初,之前受的伤,现在脸上连个疤痕都没有,除了脖子上那道细小疤痕外。其实仔细一看,谢濯这张脸蛋生得倒还不错,加之那双桃花眼也添了不少风情。 看得久了,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谢濯捉住她的两只手腕,俯身就要吻她的样子。 随着二人距离越来越近,云檀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套,好在谢濯并未乱来。 温热的唇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上,便引得她浑身一颤。 过了半晌,谢濯扶正她的身体,一手拦住她的腰肢,一手指着桌案上摊开的美人图。 他问:“你觉得,这姜尚书的嫡女如何?” 云檀平复好了情绪,这才认真看美人图上的小画像。 她随即偏过头看着谢濯:“你是想让我,帮你挑选美人?” 谢濯点头。但又在观察顾云檀的神情。 顾云檀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莫名闷闷的,许是刚刚被谢濯吓得,她如是想。 今天皇后还在同她说起东宫传嗣一事,她若是能帮谢濯挑选几房貌美的妃子也好,将来人丁兴旺,也就不会有人想着让她给谢濯生孩子。 她倒也大方,既细致细心的给谢濯描绘画像上的妙龄少女,如何如何貌美,又是如何如何家世雄厚等等。 讲来将去,谢濯莫名的又生气起来。 直接将那美人图随手一丢,掉在地上。 顾云檀不懂他在发什么少爷脾气,也懒得伺候,刚要起身下地,就被谢濯禁在怀里,动弹不得。谢濯那张脸冷冰冰的,云檀似乎想到了可以用什么来比拟,就像是昨天如娘在厨房拿出来的一条冻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