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瞎子(1 / 1)
说着,宁安王就作势探头往谢濯后背看。 谢濯拿着手中的弓身,朝着宁安王的脑袋上就是一打,力道又重又快,声音夹杂着怒火低吼道:“谢意之,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一个大男人,整日闲言碎语,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跟个婆娘似的!” 宁安王被打了一顿,倒也不敢再惹谢濯,抱着脑袋苦凄凄的求饶:“皇兄,你还真下狠手唉!” 谢濯丢开弓,随后拿起汗巾擦手,一脸怨气的神色,对宁安王提醒:“下次再叽叽歪歪,我就跟胡妃娘娘提议,把你送去军阁府历练两年,好好治治你这坏毛病。” 宁安王瞪大眼睛,吓得咽了咽口水,摆手拒绝:“别!皇兄,我还想当个闲散王爷,多享受风花雪月几年,要是被送去许豹子那儿去,我哪里受得了!我不打趣你了就是。” 军阁府掌管着朝中军营一切事务,许重是军阁府将。军,年少有为,铁血手腕下培养不少征战疆场的武将,早年陛下还辞官许重,着他教授皇子的骑射技巧。身受陛下看重。 宁安王被送去几日,便被军阁府退回,究其原由,多是他本人游手好闲惯了。 “风花雪月?你要是再风花雪月,保管你这蒙诏公主对你照旧爱答不理!你也不小了,早些成家定性少让你母妃担心。” 宁安王背手过去,看着远处骑马的蒙诏公主,他自己的这位皇兄,从前可是花名在外。宁安王免不得揶揄他一句:“皇兄,谁不知道你风流子的手笔,当年在金陵城,一曲吟诗台,引得无数芳龄女子竟折腰,仰慕你的女子多得都能从雀翎城到金陵城来回绕两圈了!而今,你忽然对一个皇嫂开始伤上心,难不成…真如他人所传,对皇嫂忠贞不渝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谢濯又要举起弓来作势要拍宁安王,咬牙切齿道:“再敢乱传,敲碎你脑袋。”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那双桃花眼里迸溅出来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宁安王很快察觉到了谢濯的反应,不用往细处琢磨,单单从他这沾沾自喜的表情里就能猜出几分。 宁安王上手锤他一把,笑得戏谑:“皇兄何必跟我遮遮掩掩,如此就见外了不是!” 这时,谢濯忽而来了一句:“连你也看出来了?还是你觉得我装的不像?” 宁安王立刻反应过来他话里有话,吃了一口蜜饯,摆手道:“不是皇兄你装的不像,我敢说你压根没想藏着掖着,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谢濯挑眉,不由得暗底自嘲一声,“是吗?连你都看出来了,她却看不出来,有时候我都觉得她是故意的还是压根没把我放心上,又或者…”心里装着其他人,就比如那个叫梁铮的。从前他不信真心这种东西,但也不得不承认顾云檀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所以,哪怕她心里有其他人,她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妻子,绝不容许变。 宁安王摸着下巴,诧异道:“皇兄你这么有魅力,皇嫂这三年就没对你动过心?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可能她没表现出来,云梦的女子大多矜持温婉,也许是她害羞,不敢表达。” 谢濯忍不住回忆起顾云檀,在他的记忆里她确实是个清冷疏离,不善言辞的女人,当年成婚她话也甚少,他只以为她初来乍到对王府的一切都生疏,直到回门省亲时,二人才主动说话。 他语气淡淡回答:“可能吧。” 宁安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毕竟那三年里皇兄你花名在外,现在忽然对她好了,她心里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疑神疑鬼的,你要让她看到你的一颗赤诚之心,才会明白你是真心的呀!” 这正是他现如今所纠结的事情。 谢濯捏紧弓身,眸中一时思绪万千。 从王府到东宫,只是换了一座更大的牢笼,权力越大,他却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去保护她。 若要因为受宠害的她被太后针对,易犹怜陷害,他一时又难耐又纠结,明明心里想着她,却要强行压制这份心思,自我挣扎左右为难,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解决。 谢濯又拿起弓来,走到箭篓,随便挑出三支来,弓身便被拉满,动作流利行云,他目光集中在百米开外的箭靶,眉宇露出一抹锋利,修长五指紧绷,挑起箭羽的手背青筋顿显,一缕暗红的霞光落在他的右侧脸颊,落在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里头透着一抹复杂。在他眼神恍惚之际,咻的一声,箭头飞出去,全都落在在箭靶红心上。 宁安王目瞪口呆,尤感他箭术越来越出神入化,一面拍手一边又起腔:“厉害!” …… 二人从狩猎场离开,又去了承恩殿喝了一夜酒,宁安王鬼精鬼精的,自己反倒没醉,一直忽悠谢濯喝酒,但谢濯也不是没脑子,硬是逼得宁安王醉得一塌糊涂,还偏叫人找来了蒙诏公主,想着让他出糗。没想到宁安王就趁着酒意,同人家姑娘表露心意,等酒醒后,宁安王心虚的几天躲着没去马场看蒙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