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查到路锗之(1 / 1)
几具尸体被运到了另一个实验室,头部戴上特制版的脑电波网络,十几根特殊材料制成的同芯探头随着头罩的佩戴缓慢刺进头皮。 从弱到强的电流间断释放,对已经不可逆死亡的中枢神经系统施加药物和技术手段的双重刺激,龚殷桃的尸体很快出现轻微抽搐,那是神经元和细胞在彻底死亡前留下的反射活动。 他们屏气等待着神经网络传输数据的变化,眼睛都看酸了,终于看到其中一张屏幕上出现了一点点起伏,虽然很快就消失,并入一条直线,但起码是个好兆头。 “有用,”林珈舒口气,“虽然不是我们以为的龚殷桃的尸体。” 按理说龚殷桃的死亡时间最短,得到的第一份数据应该是她的,但最先出现波动的居然是研究所那个被硫酸腐蚀了大半张脸的络腮胡。 蔺峥也稍微松了口气,让蒋雨行盯着这里:“给Kyle和龚殷桃加强电流和药物供给。” “这个络腮胡呢?他最先出现神经元反应,肯定有问题。” “他最容易出反应,大概率是脑部已经出现病变,别忘了他被变异真菌寄生过,给药要少量。” 蒋雨行点头,小心调整药物和电流的释放参数时,嘀咕说:“总觉得我们现在也跟那些丧心病狂的变态科学家一样,药物和电流刺激可是最常见的洗脑手段。” 他还问林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屠龙的人也得时常摸摸自己脖子上有没有长出鳞片。” “……神经病。”林珈无语翻个白眼,转身和蔺峥走出实验室。 这里的保密等级很高,进出时要刷虹膜解锁,红色的光在眼球上扫过,蔺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 和这件事的线索有关,但太模糊,像被急流冲进下水道的东西,还没看清就消失不见,再次回想,什么都没了。 他走出去的步伐慢了点,企图想起来那点灵光。但手机的震动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那点模糊念头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按了下鼻梁骨,让林珈先去继续查龚殷桃和华春杳的交叉信息,自己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是许嘉言打来的,说起在广元的初步调查结果。 “盗洞和后山那几个野石像都被圈起来了,没人靠近,而且根据当时疾控中心的说法,他们第一时间就对洞里的粘液做了清理,我们之后检查也没发现有残留。” “洞里的其他生物呢?” “清理干净了,当作传染病源头的等级来处理的。” “医院的监控呢,看过了吗?蟾蜍带到医院的整个过程中,有没有其他人接近过?蟾蜍死亡之后,在哪里放置过?” “监控看过了,没有人接近,只有我,真菌学教授和江玥有接触机会,我们对蟾蜍进行毒素提取和分析时,蟾蜍倒是在无菌培养室里待过,但我也清理干净了。当时江玥去酒店之前,我还给她做了个检查,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毒素,才放心她走的。” 似乎没有哪里有问题,蔺峥沉吟后换个询问方式:“你把我晕倒之后到蟾蜍死亡的过程跟我具体说一遍,事无巨细。” 许嘉言就边回想着边叙述,前面都很熟悉,特别是凌江玥抱住他把他从幻觉中叫醒的环节,因为那之后蒋雨行总是用这一点调侃他。 说到后面,稍微有点不同了—— “……现在想想,蟾蜍死得也很巧,我们初步分析出它们身上的毒素分布后,围着笼子说话,然后那只咬伤你们的蟾蜍就悄无声息地死了,教授还觉得是我们怕他会对蟾蜍做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所以偷偷弄死的。” 蔺峥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探究了太多相关的事,大脑出现了联想阻断效应—— 同一个信息处理器接受了太多刺激,神经疲倦,神经元活动受到了抑制,导致他现在对这些有可能得出线索的信息都快分辨不出住真和假,有用和没用了。 抓不住那个混乱中的线头,他闭眼靠在墙壁上,跟许嘉言说:“再查半天,实在没新线索就回来吧。” 等挂断电话,他重新去拿了支信息素抑制气雾剂,在休息室外“抽烟”,寄希望于信息素的抑制能带来头脑的加倍清醒。 凌江玥睡了一觉起来,迷迷糊糊出去找人,就看见他在角落里吞云吐雾,薄荷似的味道浓得直冲大脑。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怎么又在抽这个?” “醒了?”蔺峥的声音低沉沙哑,烟状的气雾剂夹在修长手指间,烟雾上行萦绕在他面庞前,“有点不清醒,需要这个帮忙。” 凌江玥从他身后转到前面,盯着那支又被举到嘴边的“烟”,好奇地一点点靠近,陷进他怀里,踮脚用唇去含,两人的唇角触碰在一起,蔺峥渡给她半口烟雾。 她仿佛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含过后还天真地点评:“有点苦。确实能提精神。” 但不如求她帮帮忙一下来得有用。 蔺峥居高临下盯着她的唇瓣,眼神幽暗,那口烟吐完,另一只手扶住她后颈把她按向自己。 薄荷味在他们唇舌中纠缠,凌江玥的腰和后颈都被按着,手一开始贴在他胸膛上,后面又喘气顺着他肩头,脖颈,一直绕到他脑后,双臂勾住。 血清素多点吧,再多点,让他清醒,让他快点发现真相,走上她设计好的路。 “叩叩——”林珈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常用的实验室门口,用手里的平板敲了敲门。 “亲完了吗?展颜发了份加密文件过来,正好我也查到点东西。” 凌江玥有点不好意思,捂住嘴藏进蔺峥怀里。 蔺峥倒是面不改色,帮她蹭掉唇角的水渍,接过平板仔细阅读文件,凌江玥的视线越过他的手臂,也看了一眼。 “楚箐出车祸的时候,车里应该还有人。但最后记录的只有她一个人死亡。” “对,车里另一个人应该是个孩子,”林珈拿出另一份资料,“龚殷桃和华春杳的信息交集也找到了,是路锗之,一个已经在九年前死亡的研究员,在局里评价不是很高,只待了两三年就被精简掉了。” “重点是,路锗之和楚箐曾经是夫妻,他们还有个孩子。”